我察覺到有些不對，迅速回過頭，卻隻見祝清秋手握一把劍向我刺來。
    我閃身避過，劍鋒堪堪從我的肩頭擦過，竟在上麵劃出了一道血口子。我低頭驚訝地看著那道傷口，凡人的劍是傷不了我的，難道……
    我抬頭望向祝清秋和她手中的劍，那把劍正散發著不同尋常的光輝。
    女妖掙紮著站起身，躲到了祝清秋身後。
    祝清秋一邊用劍指著我，一邊關切地問她，“紫芍，你怎麼樣？”她虛弱地咳嗽了兩聲，道：“上次，就是他傷的我。”
    祝清秋聽完這話，也沒給我個時間解釋，手裏的劍便閃電般向我劈來。
    這姑娘不僅武功不弱，手裏的劍還不是普通的劍。而且我不能傷害凡人，隻能躲避，不能攻擊，所以打起來有些束手束腳。
    趁我被祝清秋纏著分心之際，紫芍忽然偷偷出現在我身邊，用她的靈力化成的水袖束縛住了我的身體。祝清秋隨即衝上來一劍刺向了我的胸膛。
    我甚至聽到了劍鋒劃破皮肉的聲音，但在即將入骨的時候，劍鋒忽然停住了，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它推了出去。就在那一瞬間，我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在光芒裏麵，有一個人的麵孔一閃而過，可是看不清長什麼樣子。
    趁祝清秋因為劍刺不進去而略微愣神的功夫，我掙脫水袖，從腰間抽出扇子，急打紫芍受傷的那條腿。
    她痛得彎下腰去，我迅速回轉身子，勒住了她的喉嚨，將她擋在我的身前。
    祝清秋立刻放下了劍，對我道：“放了紫芍！”
    胸膛上的傷口正汩汩地流著血，我卻還要強打著精神對她道：“祝姑娘，你為何要與一隻害人的妖狼狽為奸？”
    她冷冷一笑，“我聽說，你也是一隻妖吧？你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們的事？”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道：“你知不知道她同時汲取三個男人的精氣就為了提升自己的道行？他們就快要死了，他們的家人正在為他們心焦如焚，難道這些你都不在乎嗎？你還要保護她？”
    她怔了怔，皺眉望向紫芍，問道：“紫芍，這是真的嗎？”
    紫芍不敢看她的眼睛，想要垂下頭，可是脖子被我勒著，不得不與她對視，“對不起……我……我也是不得已……”“什麼不得已？”我插話道，“不這麼做你會死嗎？如果不會，就別說什麼不得已。”
    祝清秋的目光始終專注地隻停留在她的身上，道：“張俊生的父親和我爹是世交，前幾天我去拜訪張伯父，他告訴我張俊生被妖精纏上了，連他自己的結發妻子都不要了，整天渾渾噩噩，書也不讀，什麼事都不管。我見到了他，他已經不認得我了。但他的人也瘦得我不敢認了。那是因為你嗎？”
    她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隨後又道：“但是也不能全部怪我，如果他們一開始就不受誘惑，我也沒有辦法，所以這是他們自找的。”
    祝清秋麵無表情、靜靜地聽她說完，忽然抬劍指向了我，道：“我承認，我的確直到現在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但是我愛她，無論她做了什麼。所以，我要你放了她！”
    果然，我猜對了，她確實是不喜歡男人。可我胸前的劍傷太痛了，實在是笑不出來，強忍著疼痛，道：“雖然我不清楚你所說的愛是不是我理解的那種，但是她勾引男人和她在一起、再汲取他們的精氣，你還是愛她？”
    她的目光轉向紫芍，那種目光很奇怪，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也看不懂那是什麼意思。“是。”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