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開始
    “炎焰！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隔天上午，彥螢突然回來，表情嚴肅的衝進炎焰的醫務室。那時炎焰正給蠻龍換紗布，看見彥螢什麼也沒說。
    彥螢見蠻龍滿身是傷，表情凝重了。“炎焰，出什麼事了。”
    炎焰回過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是那個可莫奇。”
    “果然是她。”炎焰和蠻龍都沒有說話，於是彥螢繼續說道：“我這些天混在妖魔聚集地，打聽了一些那個可莫奇的事。那家夥以前是妓女來著，凡是吻過她的人都會被她迷惑，所以冥王大人肯定是中了她的迷惑術。”
    “知道了又怎樣。”炎焰低著頭，握緊了拳頭。
    “——？”彥螢還毫不知情，一時有點發懵。
    “昨天……冥王大人把冰大人……”蠻龍沒有說完，眼睛裏已經含滿了淚珠。
    “他把冰怎麼了！！”彥螢頓時激動。
    炎焰忍耐著心中的悲痛，緊咬著下唇，轉移了視線。
    “可惡！！那個混蛋！！”彥螢放開炎焰，氣憤的衝出屋子。炎焰沒有攔他，兩手無力的支著桌子……
    冥王寢室，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彥螢徑直走進來，隻見可莫奇一人趴在床上，正一臉怒氣的看著自己，不見冥王。
    彥螢狠狠的瞪著可莫奇，握緊拳頭。“冥王呢？”
    “這就是你對我說話的口氣？”
    彥螢沒說話，微微眯起了眼睛。彥螢的眼中透出來的殺氣，讓可莫奇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怎麼，想對我動手嗎？”她裝出一副諾無其事的樣子，但她顫抖的聲音已經出賣了她。
    “我會讓你對你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彥螢冷靜的口氣，讓可莫奇更加恐懼。隨著彥螢的步步逼近，可莫奇忘記了呼喊，忘記了反抗，完全被恐懼埋沒。
    【為什麼會這樣，這個家夥，我明明可以逃脫，可是，這個恐懼是怎麼回事……】可莫奇還在不可思議的回顧，還沒有發覺自己已經靠在牆上，沒有了退路。這個時候，彥螢已經化為原形，站在了她的麵前……
    “——！”當利爪貫穿胸膛，才使可莫奇猛然回神。噴湧的鮮血使眼前一陣模糊，可莫奇整個視線一沉，倒在了地上。當她看清眼前的三頭魔犬，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彥螢低吼著，一掌按住她的脖子。
    “既然這樣……死在……你手裏……也無妨了……咳咳！”可莫奇一張嘴，就有大量的鮮血湧出來，她已經沒救了。
    “恐懼郡主……”可莫奇在斷氣前最後的意識中說出了這個名字……
    看著體溫逐漸冷去的可莫奇，彥螢的怒火悄悄將下了那麼一點點。他沒有馬上去找冥王，即使還有很多懷疑，但他還是對可莫奇最後的那句話很在意。
    【她剛才叫我……恐懼郡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冥王顫抖的呻吟讓彥螢回了神。他回頭一看，隻見冥王樣子很痛苦的靠在門口，正用說不上來的眼神看著地上漸漸化為烏有的可莫奇。不久，又表情凝重的把視線移到了變回原樣的彥螢身上。
    “……你幹了什麼？她是誰？”
    “看來你已經恢複了。”彥螢斜著眼睛看著冥王，冷冷的說道。
    “……恢複什麼？我又失憶了嗎？怪不得感覺過了好久。”彥螢的態度讓冥王很不爽，勉強站直身子。“你在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我會讓你像千獸一樣。”
    “……”
    “我不管這個人是誰，既然死了就趕緊收拾幹淨。還有，去把冰找來，我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組織一下十將們去野外露營，讓他們好好放鬆一下。”
    “冰？”聽到這個名字，彥螢心髒一陣劇痛，淚水不受控製的湧出眼眶。下一刻，他衝向冥王，一把揪起他胸前的衣服。
    “——你幹什麼！”
    “冰已經死了！就死在你的手裏！！！”彥螢大聲的喊著，幾乎把所有情緒都爆發了出來。
    冥王渾身一顫，瞪大了眼睛，幾乎是一瞬間，那些遺忘的記憶統統一起出現，當時冰被自己插上火柱的場麵更是清晰無比。
    “切！”彥螢握緊了拳頭，把冥王硬拽到紅門裏，丟在小春麵前。
    閻君靠在門口，就像沒看到他們一樣，一直保持沉默，看著漆黑的地麵。
    “唔！……你幹什麼……”冥王吃痛的看向彥螢，眼神中充滿了內疚。
    彥螢粗暴的拉起冥王，又將他麵向下按在冰壁上。“玩弄了冰的感情，你的誓言就是隨隨便便玩女人？你就這麼不滿足嗎？”
    “不是的……”冥王沒有反抗，緊閉著眼睛忍耐痛苦，沒有了以往的風範，反倒像個弱者一樣，任由彥螢擺弄。
    這時閻君起身離開，臨走時淡淡的看了冥王一眼。“對不起冥王大人，冰的靈魂我沒能找到，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找到。”
    “——！”冥王再次瞪大了雙眼，身體帶著絕望的顫抖。此時，他以恨絕了自己。
    “還給我，把冰還給我……”彥螢的聲音變得沙啞了，不斷地攻擊著冥王的內心，他溫熱的眼淚滲透布料一顆一顆的滴落在冥王的背上。
    “對不起……”
    冥王的道歉沒有任何安慰的作用，彥螢沉默片刻，放開已經失神的冥王離去，一句話也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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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被打開，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黃暗月條件反射的警惕起來。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不少，現在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見是炎焰，暗月才放鬆下來。
    炎焰和往常一樣坐在他身邊，從藥箱裏拿出工具給暗月號脈，但暗月總覺得他和平時不太一樣。出於試探，他裝出一副色鬼的模樣看著炎焰，這果然沒有招來炎焰厭煩的一瞪，而是異常平淡的看了他一眼。簡單號完脈，炎焰就收拾東西走進臥室，一副疲憊的模樣躺在床上。
    “喂，你怎麼了，你還沒告訴我結果怎樣呢。”
    “死不了，我累了，不要吵醒我……”沒多說什麼。
    “……我沒那愛好。”
    遙控器撥了一圈，根本就沒心情看。【看他那沒精神的樣子，一定是被什麼事刺激到了吧！】想著，黃暗月就忍耐不住跑到了臥室。
    炎焰在床上熟睡著，平穩的呼吸。他的衣服有些淩亂了，露出雪白的胸膛。
    黃暗月歎了口氣，扯來一條毯子，當他注意到炎焰鬆散的衣領時，產生了一個比較猥瑣的想法。
    【他說他是男人，我到現在還有些不信，不如趁他睡著一探究竟。】想著，黃暗月就去解開炎焰的扣子。
    【啊，還真是個男人。】看著平平的胸部，黃暗月有些失望。【不過……這麼雪白的皮膚，好想摸摸……】
    炎焰甜美的睡相，讓暗月有些看呆，臉一紅，不知不覺就把手放在了炎焰的胸口，輕輕撫摸著肌肉明顯的胸膛。
    “唔。”炎焰的睫毛抖了一下，好像要醒了。
    黃暗月連忙收回手，心虛的看了炎焰好一會兒。炎焰翻了個身，沒有了動靜。
    “呼！”暗月調整了下呼吸，盡量不驚動炎焰，慢慢挪到床邊。
    【話說我到底在幹什麼啊，為什麼要這麼在意他？難道……我對這個男人動了情？】暗月猛地搖了搖頭。【嗬嗬，看來我的興趣要改變了。】
    黃暗月解開身上的繃帶，看著那些燒傷，皺緊了眉頭。隨著意識的恢複，那天發生的事已經全部想起來了。他很不甘心，為什麼自己永遠都比不上暗夜，就連炎焰救自己，也是為了他。
    黃暗月伸出舌頭，像貓在梳理自己毛發一樣舔著傷口。著個舉動對於鳥類的他是很奇怪，但這的確是他的本性。
    “唔……不要……放過我吧……”這時，炎焰突然呼吸急促，雙手緊緊的抓著床單，看上去很痛苦。
    “醫生……？”
    炎焰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上開始冒汗，這讓暗月手忙腳亂了。
    “不要……葉城……我是你的父親……不要這麼對我……”炎焰已經哭起來了，表情越來越痛苦，嘴裏還不停的念著“葉城”這個名字。
    暗月現在真的慌了，也不管繃帶還沒纏上，抱起炎焰，抓著他的兩個肩膀使勁地搖。“醒醒！！醒醒——！”
    “——！”炎焰瞪大眼睛，用一種說不上來的眼神看著暗月，雙手依然緊緊抓著床單。
    “你還好吧，看起來很辛苦……”
    “……我沒事。”炎焰拿掉暗月的手，看了眼被解開的衣服，沒說話。
    “也許我不該多問，那個葉城是什麼人，你是不是經常被他虐待。”
    炎焰看著暗月，表情十分複雜。“你知道又有什麼用。”
    “——！”暗月還想問的全部咽了回去。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這時炎焰注意到了暗月身上的紗布。“你怎麼把紗布拆了？”
    “我一直都舔傷口療傷的，可比你這醫生開的藥好使多了。”
    炎焰皺起眉，轉身就走。
    “醫生，你什麼時候還過來？”暗月還是有些擔心他。
    “後天吧……還有，叫我炎焰吧……”說完，炎焰開門出去。
    “炎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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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王大人！我求求你別喝了！！”雪逝搶下冥王手中的酒瓶，懇求道。
    剛才雪逝路過廚房，就看見神泉捧著一大箱的啤酒往外走，就知道一定是冥王大人想不開了。
    “唔……讓我喝，還給我……”冥王跌跌撞撞，伸手去搶。
    “大人——！”
    彥螢聽見動靜趕來。“怎麼回事？”一進屋就滿屋的酒味嚇到。
    “唔……彥螢前輩。”雪逝坐在地上，在她的腿上，冥王正醉醺醺的趴在上麵，喃喃著。
    “你這個家夥！！”彥螢粗魯的拽起冥王，往床上一丟，拿過雪逝手中的瓶子。“喜歡喝是吧，我陪你。”
    “彥螢大人？”
    “沒事，你去忙吧。”
    “……”雪逝不放心的看了冥王一眼，開門出去。
    【冥王，就算你做了再多的錯事，他們仍然關心你啊……】彥螢仰頭將酒瓶裏的酒喝完，緊接著起了一瓶，塞在冥王的手裏。“你以為在這裏喝得爛醉，冰就會回來？”
    “……”冥王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眼眶裏含滿了淚水。“咣當！”酒瓶掉落在地，摔成碎片。
    “嗚嗚嗚……冰……彥螢！對不起——！！對不起……”冥王栽倒在床上，歇斯底裏的哭喊。
    “……”冥王此時的模樣，讓彥螢也心軟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冥王已經睡著了。彥螢抱起他走進浴室，和他一起進入水中，為他衝洗著滿是汗水的身體。也許是真正知道了冥王的心，現在，他對冥王的感情，已經不再是仇恨，反倒是帶著同情的關心。
    彥螢在手上擠了點沐浴露，塗抹在冥王的身上。他的手指從冥王的脖子一路向下，劃過他胸前。
    “唔……”冥王顫抖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彥螢……”
    冥王掙紮了幾下，因為酒精的關係，最後無力的靠在彥螢身上。兩個火熱的身體貼在一起，讓冥王很不舒服。
    “放開我……”
    “我說不呢？”
    “……”冥王沒說話，合上眼皮又沉沉睡去。
    “……”
    清洗過後，彥螢給冥王換上睡衣，安置在床上。自己隻披了一件長袍坐在床邊，喝完剩下的幾瓶酒。
    “唔……”冥王在床上縮成了一團，頭發什麼的都沒有擦幹，應該很冷吧。
    彥螢無奈，回手扯出被子，胡亂給冥王蓋上。這時，冥王突然驚醒，扯住彥螢的手。
    “——！”
    “……彥螢，我……”冥王想說什麼？可又咽了回去。
    “想要我陪著的話就說出來。”
    “你不恨我嗎……我殺死了冰……”冥王說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那件事對他仍舊是個痛苦。
    “當然恨，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
    “……”
    彥螢掀開被子進去，摟住冥王的腰。“但是，那真的是你的本意嗎？”
    “……彥螢。”冥王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認真的看著他。
    “什麼？”
    “冰是九尾雪狐，是靈體極強的妖怪。所以就算身體被毀滅，她的靈魂仍可以以實體存在。”
    “——！你是說……冰還在？！”
    冥王抓緊彥螢的衣服，麵帶一種說不上來的表情。“我是冥王，相信我彥螢，就算冰不肯原諒我，我也會帶她回來。我欠你們的，也會還給你們。”
    “可是我等不了。”
    “——！”冥王一驚，抬頭緊張的看著彥螢的眼睛。
    “像我小時候那樣，抱著我好嗎？父親。”
    看著彥螢的眼睛，冥王心一疼，伸手環住他的脖子。這麼多年，以為彥螢一直想要逃離自己，才處處與自己做對。實際上彥螢想要的，是從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