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奪命聲色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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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本宮,本宮就是隨便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裏來了。”他說的明明是實話,可是看到洛紅鳶那似乎在審視自己的明亮雙眸,他莫名地覺得有些心虛。
“那二位忙吧,本宮先告辭了!”他破天荒地先打起了退堂鼓。
“太子殿下請等一下,”洛紅蝶看了洛紅鳶一眼,“鳶兒有話要奴婢轉告殿下。”“啊?什麼話?”
她對著洛紅鳶點了點頭,他隨即飛快地跑掉了。“他去哪裏?”慕容明燏疑惑地問。
“鳶兒之前也沒有和奴婢說,奴婢剛剛才知道,殿下有件東西落在了鳶兒那裏。”
東西?他仍是一頭霧水。
直到洛紅蝶將洛紅鳶取來的包袱打開,看到那件明黃色織錦外袍的時候,關於那個在謫仙閣池塘邊邂逅的雨天的記憶才再次閃現在眼前。
洛紅蝶將洗得幹幹淨淨、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雙手奉還給他,道:“鳶兒要奴婢將殿下的衣服還給殿下。奴婢也在此替鳶兒向太子殿下道歉,受了殿下的幫助,不僅沒有向殿下致謝,還忘了把衣服還給太子殿下,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他頗為豪爽地笑笑,道:“沒關係的,不提本宮都忘了。洛公子要是喜歡,留下也可以,反正本宮也不缺這一件衣裳。”
他說完這句話,就注意到洛紅鳶的臉上明顯閃過了一抹失落不悅之色。雖然注意到他在看自己,他很快將其掩藏在了冷漠的神情之下,但也隻是欲蓋彌彰罷了。
他為什麼失落?因為自己的話?自己說了什麼?
原因慕容明燏還沒想明白,洛紅鳶也不給他時間想了,抓起那疊衣服,扔給他,便推著洛紅蝶的輪椅轉身走了。
洛紅蝶急著道:“鳶兒,不能沒禮貌!怎麼能在太子殿下麵前轉身就走呢?”
慕容明燏也是覺得很詫異:之前無論怎樣,洛紅鳶在他麵前總是彬彬有禮、不曾逾矩半分的,今日他怎麼會突然間生氣,連基本的禮儀都不顧了呢?
聽了洛紅蝶的話,洛紅鳶的腳步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推著她的輪椅繼續走了。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手裏拿著那件衣裳,慕容明燏一臉的迷惑。
大燕國的才智過人、通曉人情的太子殿下,一旦麵對自己的感情問題,就變成了個什麼都不懂的懵懂孩童了。
拿起衣裳放到鼻子前,一陣丁香花的香氣撲鼻而來。
慕容明燏閉上眼睛,將那清香深深地吸進肺裏。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洛紅鳶那張寫滿失落的臉。
睜開眼睛,他忽然笑了。胸中的重重迷雲似乎瞬間豁然開朗了,連腳步都隨之變得輕盈了起來。
但是當他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回太子府大門前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是偷溜出去的。
幸好守門的侍衛沒有看到他,他趕緊跑到後院牆外麵,吹了聲口哨。照他的吩咐等在牆裏麵的小廝隨即拋出一條軟梯,讓他順著爬了上去。
“殿下回來得真早。”自梯子上爬下來,腳剛剛落地還沒有站穩,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嚇了他一跳。
看到站在麵前的墨淵,他沒好氣道:“什麼時候你能夠不再這麼突然地出現在本宮麵前?你是存心想要嚇唬本宮嗎?”
墨淵立刻垂首道:“墨淵知錯,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他擺擺手道:“好啦!就再原諒你一次,反正本宮的膽子也沒那麼小。你怎麼躺了這麼一會兒就起來了?要是你的身體恢複不好,萬一盜匪來了,要怎麼保護本宮?”
墨淵回答道:“墨淵敷過了藥,已經沒有大礙了。這點皮外傷,實在沒有辦法一直在床上待著。懇請殿下準許墨淵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
慕容明燏無奈道:“罷了,確實是不能把你當正常人看待,隨你吧!”“謝殿下!”
“對了,蕭公子來了。墨淵請他在前廳等候,但他不聽,現在正在殿下的書房中。”
“哦,朗昊就那樣,隨他吧……等等,你剛才說他在哪裏?”
“在殿下的書房中。”
“書房?不好!”
火急火燎地奔到書房,但是早就來不及了。一推開門,就看見蕭朗昊正懶洋洋地坐在草席上歪著脖子端詳掛在牆上的那幅畫。
現在隻能期望他看不出上麵畫的是誰了。
然而聽到開門聲,他轉過頭來,便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望著他。
“你來了啊,是不是聽說我被禁足了,怕我無聊所以專程來陪我的?”他故作自然地說道,走進去假裝無意地擋在了那幅畫前麵。
“是啊,作為你的朋友就是有幫你驅走無聊的義務,”蕭朗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過,我看我似乎是多慮了,你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嘛!”
“不錯什麼?”慕容明燏坐到矮幾前倒著茶,“沒抓到賊,惹得父王大怒,被罰俸祿禁足,墨淵還被杖責五十,我心情怎麼可能好?”
蕭朗昊悠悠道:“大燕國這麼富庶,再多幾個飛賊也偷不光的。可是我們的儲君,太子殿下戀愛了,這可是比丟幾件珠寶更重要的事情啊!”
慕容明燏微微紅了臉,道:“你別胡說!本太子忙得很,可不像你蕭大少爺這麼有空,昨天是飄香館的海棠,今天是月照樓的小蘋,明天又是春風閣的小紅的愛個沒完!”
蕭朗昊仿佛能看破他的心思似地盯著他的臉道:“在我麵前你就別裝了,我早就發覺你最近有些不對勁。但因為你一直以來都太正經了,所以我才沒往那方麵想,可是……”他站起身,推開慕容明燏的身子,指著牆上那幅畫,得意地笑著,“今天可是人贓並獲了!連擱下好幾年的工筆畫都撿起來了,還敢說沒有戀愛?看看這細膩的筆觸,一筆一畫都透著太子殿下的愛啊!用了這麼多紅色,正象征著我們的太子殿下的一顆火辣辣的愛心啊!”
說著他忽又歎息著搖了搖頭,道:“不過話說我們還真是好朋友啊,連愛情都是分別栽在一對親姐弟手上。”他臉上的悲傷之色轉瞬即逝,隨即便換成了一臉好奇,靠近他,壓低了聲音道:“老實交代,你們發展到什麼地步了?有沒有……那個?”
慕容明燏詫異道:“怎麼你一點都不覺得震驚、奇怪、不能接受嗎?”
他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你喜歡的又不是我,我有什麼好不能接受的?而如今大燕國的南風館也不在少數,我也曾陪朋友去過,男人喜歡男人早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至於震驚嘛……”說到這兒,他忽然意味深長地頓了頓,“作為你最好的朋友,其實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這下輪到慕容明燏吃驚了,“什麼?我都沒發覺的事,你什麼時候有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