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要給曉雲超度。
    曉雲說她臨走前想見王瑞最後一麵，於是羽清童帶著她來了王府。
    可是王瑞卻不想見她，羽清童索性把曉雲放了出來，管你見不見，矯情。
    羽清童、辰起千秋、小霧坐在王府最高的樓台上，看著樓下死要麵子的王瑞和哭哭啼啼的曉雲。
    “瑞郎，我對不起你。”曉雲用帕子擦著眼淚。
    王瑞背對著她，“何必要說對不起，我就是個將死之人，合該被你利用。”
    羽清童：……
    這種對話沒法接啊！
    曉雲走過來坐在凳子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記得有去年母親帶我去寺廟裏祈福，那日我身體不適，便在禪房後院等待母親。
    恰好見到了一個公子，那公子正蹲在地上跟一隻小貓說話，我心想這個人真是奇怪，一個人跟貓說那麼多話。
    好奇就多聽了一會，才發現那公子是個苦命的人，從小病魔纏身，沒有朋友，連仆人也另眼相待。
    我當時想去跟他說說話，剛剛出去他就離開了，但是我卻撿到了他遺忘在一旁的扇子。
    打開扇子上麵寫著”人生須盡歡”，可笑的是像我們這樣的人什麼時候盡過歡。
    我死後忍不住想看看這個公子是否真的盡歡了，可我看到的他每天都是愁眉不展，隻有在人前才會強顏歡笑，他的笑比哭還難看，盡歡了嗎？
    受到鬼王脅迫後我帶著私心和他見了麵，和他相處的短短的幾日，我發現我盡歡了。
    生前沒有談過情愛的我，死後與他談了一場陰陽相隔的戀情。
    我那時候才發現原來有個愛自己的人是多麼幸福，可是我卻死了，有時候我竟然希望他也趕緊死，和我在陰間作對鬼夫妻。”
    曉雲站起來，“你是否也覺得我太過自私了！”
    王瑞回過頭看著曉雲，他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那日在禪院我也見了你，扇子是我故意留在那裏的，本來我想幾日之後去尋你，可是卻一直找不到你。”
    曉雲哽咽道：“我回來後便被送去了賈府，從此，人生也……”話鋒一轉，“這或許這就是命吧！死了再盡歡，這也足了，隻不過我還是害了你。”
    曉雲抱住了他，泣不成聲，“其實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隻鬼，為什麼你還要接近我，你不怕死嗎？”
    “因為我心悅你，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死又何懼。隻是我不知道你接近我卻是為了利用我，我能承受死，卻無法承受被愛人欺騙。”王瑞雙目無神，身體看著十分虛弱，好像如果曉雲放手他就會倒下一樣。
    “對不起瑞郎，對不起。”曉雲埋在他懷裏哭泣。
    王瑞那張發白的唇扯出了一個笑容，“傻丫頭，天快亮了，你趕緊走吧！莫不要讓仙君他們等著急了。”
    曉雲抬頭看著站在樓台上的羽清童和辰起千秋，“仙君可否再容我留在人間一個晚上。”
    羽清童和辰起千秋相視一看，二人牽著小霧離去了。
    第二日，夜
    由辰起千秋為曉雲設壇超度，但是王瑞卻沒有來。
    幾人就這樣等著他，閑來無事羽清童想起了一件事，他對曉雲道：“曉雲姑娘，我如今還有一事不太明白，你可否告知一二？”
    曉雲淺淺笑了一下，“仙君隻管問，曉雲肯定如實相告。”
    “那日在醉生夢死，你是如何趁我不備殺死賈大人的，還抽了他的靈魂？”這件事羽清童一直放在心上，按理說曉雲是沒有那麼大本事瞞過他殺人的，還是說她使用了什麼法器？
    聞言，曉雲一臉愕然，“仙君這是何意？我在醉生夢死殺死賈大人？”
    羽清童點點頭。
    “可是，我不曾動過賈大人。”曉雲十分好奇的看著羽清童。
    羽清童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什麼？你的意思是：賈大人不是你殺的？”
    曉雲道：“我未曾殺過賈大人。”頓了一下，“其實…之前我想殺過他，隻不過我剛近他的身，就被一股莫名的邪氣陣開了。我以為他有神靈保護，便不敢再傷他，所以，仙君說的事我並不知情。”
    “那丫鬟蓮兒呢？你可有殺過她？”羽清童急忙問。
    曉雲搖頭，“沒有。”
    這下羽清童完全驚呆了，他愣在原地回憶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他記得醉生夢死的燈突然滅，突然亮，殺人和抽魂隻在一瞬間完成。
    這樣的速度到底是誰幹的。
    賈大人有邪氣護體，曉雲近不了身，護著賈大人的到底又是什麼，對方為什麼又要殺死賈大人，圖的是什麼？
    疑點重重，仿佛霧裏探花，羽清童摸不著頭腦。
    下一秒羽清童知道了。
    因為有人出現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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