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人畏畏縮縮地滾下床，跪在地上，淚流滿麵，“求求你放過我吧！我與你無冤無仇，不要害我。我上有老小有小，求求你不要殺我。”
    聞言，女鬼大聲笑了，她的笑聲像半夜孩子的哭聲，回蕩在整個醉生夢死……
    “無冤無仇？”
    女鬼掐著賈大人粗短的脖子，“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賈大人艱難地睜開他的眯眯眼。
    隻見麵前呈現一張被水泡得發白的臉，一顆被戳爛的眼珠子掛在臉上，上麵纏繞著幾縷發絲；額頭上有個血窟窿，裏麵爬著的白蛆，肉眼可見。
    “嘔”賈大人忍不住嘔吐。
    女鬼鉗住他的下巴，掰正他的臉，“知道我是誰了？”拍拍他的臉，扯著嘴角，“害怕了？你二人殺我的那一刻，怎麼不害怕呢！”
    賈大人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麵：一個手筋、腳筋被抽光、麵目全非的女子爬在地上向他求饒。
    他嫌棄地看著地上髒兮兮的女子，而後用一把錘子往女子頭上一砸，白淨的額頭被砸爛，鮮血從裏麵不斷冒出。
    站在一旁的丫鬟抓著女子的頭發，死死盯著女子那雙如星河般燦爛的眼睛，“狐狸眼害人，我要替天行道。”拿著金釵插進女子的眼睛，深深往裏一剜，一顆眼珠子掉了出來……
    最後，女子被他們二人活活折磨致死，她死的時候就是這幅模樣。
    死相太慘，他怕女子變成厲鬼回來尋仇。
    他還特意請了道士把屍體和靈魂封在了亂葬崗，想不到還是跑出來找他報仇了。
    此時，賈大人悔恨極了。
    他悔恨因為貪小便宜，請了個假道士，沒把這女人永遠封在亂葬崗。
    賈大人眼底閃出的懊悔，被成女鬼看得明明白白，她憤怒地收緊手鉗在賈大人脖子上的手。
    瞬間，賈大人呼吸有些困難，他嘴微張，吐出舌頭，“曉雲，不是我殺你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蓮兒那個賤人，是她，是她嫉妒你，所以才殺你的。”
    “你是當我白死了？”曉雲抬起另一隻手抓著賈大人的頭發，往後用力，賈大人身子向後傾倒，露出肉白的脖子。
    而後女鬼鮮紅的手指掐住賈大人的喉結。
    賈大人翻著白眼，張開嘴巴露出渾厚的舌苔，流出口水，“求…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我叫道士給你超度，讓你投胎，求…你。”
    “哼！投胎！”曉雲尖利的指甲深深插進賈大人的喉嚨中。“不需要了！”
    用力剜，抓住氣管，往外一拉，扯出。
    瞬間，賈大人氣絕身亡，他拇大指上戴的扳指也失去了光澤。
    ……
    醉生夢死的燈亮了，羽清童有些好奇地環視周圍。
    燈怎麼突然滅了，一眨眼又亮了？
    一暗一亮的醉生夢死，讓很多嫖客認為是故意調節氣氛用的，所以，外麵也比剛才更加嘈雜，隔壁的尖叫聲也更加凶猛，聽得羽清童麵紅耳赤。
    羽清童收回了目光，他對賈大人道，“賈大人咱們繼續，剛才說到…”見賈大人垂著頭，他晃晃手，“賈大人莫不是睡著了？”
    羽清童用筷子戳戳賈大人，隻見他倒向如玉，如玉歪著頭推推肥壯的賈大人，“賈大人，賈大人。”
    就在此時，一股尿騷味鑽進兩位少年的鼻子。
    羽清童立即看向賈大人的那個方向，如玉還以為羽清童在看自己，他羞赧地搖搖頭，“楊公子，不是我。是……”指著賈大人。
    羽清童看著垂著頭，一動不動、沒有感受到人氣的賈大人。
    不好！
    羽清童拍著桌子，立馬站了起來。
    如玉還以為做錯了什麼事，他猛地推開賈大人，跪在地上，顫顫抬頭，“公…公子？”
    羽清童走過來，兩指橫在賈大人鼻息上，頓了半晌，“他死了！”
    聞言，如玉癱倒在地上，麵如死灰，桃紅的唇色變成了青白色，“死…死…死了…不可能，不可能。”
    他爬過來也試了賈大人的鼻息。
    真的死了。
    如玉失魂落魄的軟在地上，麵如死灰。
    羽清童檢查著賈大人的屍體。
    屍體還有溫度，四肢肌肉鬆弛，瞳孔放大，喉嚨處有明顯的淤青印，羽清童摸了摸。
    喉嚨內斷！
    既然還有溫度，那人就剛死不久。羽清童閉上眼睛放出神識想要抽問賈大人的靈魂。
    可惜…靈魂不在了！
    誰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還抽走了靈魂。
    醉生夢死燈隻滅了幾秒，燈亮賈大人就死了。
    方才羽清童檢查了賈大人的身體，發現他的瞳孔放的比正常死亡要大幾倍，身上還有淤青，還…尿褲子了。
    這些都明顯表明，賈大人生前受到了什麼驚嚇。
    羽清童十分不解到底是哪位大能會舍下血本殺這麼一個普通人，還是說……根本不是什麼大能，凶手可能是賈大人嘴裏所說的，那名死在他手裏的女子。
    “咚”一聲清脆的聲音打破了羽清童的沉思，他轉頭看著聲源。
    賈大人的扳指。
    羽清童瞟了眼，撿起來看了看，沒看出什麼，便把它放下了。
    癱在地上的如玉戰戰兢兢，他跪到羽清童跟前，“楊公子，不是小人殺的，求您別把小人送進官府。”
    羽清童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如玉，他楚楚可憐的模樣不輸於任何一個女子，“我知道不是你。”伸出手抓住如玉的手腕，眼底閃出一絲波瀾，稍縱即逝。
    他將如玉扶了起來，“不要隨意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
    如玉抹著淚，“多…多謝楊公子的信任。”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屍體，“賈大人如何死了？”
    羽清童搖搖頭，“不知！”
    “咚咚”有人敲門，如玉嚇得汗毛豎立起來，他看向羽清童，隻見羽清童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作者閑話：

    。。。。。
    我端午節不出門了，存稿，保證更新，不能辜負各位小主們對我的期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