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暖說：“你……你怎麼？”
    白予悅歎氣，“這把劍，的確是殘忍，但劍柄跟劍鞘上的劃痕並非一年半載能形成。”
    清風暖笑了兩聲，“劍是劍，你怎麼確認拿著劍的人就一定是你徒弟？”
    白予悅一挑眉，用一種懷疑清風暖智商的眼神看著他，“這可是殘忍，由鍛造仙打造，山海武器榜前十赫赫有名的神器，你以為誰都能拿著他四處溜達？”
    清風暖尷尬一笑，正準備問他為何那麼篤定地說他在往生城內時，白予悅就像看穿了他的想法，說道：“劍是真的劍，人是真的人，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你在往生城內。往生城最強的一點便是其真實性完全可以做到與現實世界一模一樣。”他沉吟片刻，又補充道：“或許應該說，往生城外的是真實世界，往生城內的也是真實世界，外麵的是大世界，裏麵的是小世界。就比方說我，我擁有所有的記憶，方才也自我檢查了一番，完全沒有混淆的地方，所以說，我就是真實的我，有血有肉的人。”
    清風暖點頭，事實上絕大部份的幻術都是施術者臨時構建起來的虛幻場景，一旦被施術者有意識去追究邏輯細節，十有八九幻術便不成立了，他在往生城內少說都呆半年了，確實沒發現有什麼問題，他說：“既然如此，為何不在幻境中直接構造一個”我”的身份，比方說這個年紀的清風暖，讓我更有代入感而不是像個旁觀者，這樣困住我的幾率不是更大嗎？”
    “你怎麼知道沒有？”白予悅走到他身邊，拂袖拂去一直黏在他肩膀後方的一小片黑霧，捏著納入袖中，“隻是有人幫你破解了罷了。”
    清風暖想：肯定是師傅。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那你也是真實的嗎？”清風暖突然握住白予悅的手腕，眼神中帶有一絲渴望，可嘴角卻抿得很緊，白予悅一時拿不準，他到底是想要聽到肯定的還是否定的答複，猶豫片刻才突然板著臉說：“長大了智商見降啊？我剛剛才說完，在往生城製造的幻境裏，我就是真實的我。”末了，又嘟嚕一句：“小時候蠢，怎麼長大了還蠢，吃的飯都用來長身高沒半點去腦子裏是吧？”
    清風暖嘿嘿一笑，自打見了白予悅，他智商直降九萬八千裏，整個人也憨了不少，活脫脫一人高馬大但腦子不太好使的傻子，哪還有實力高強喜怒無常為人乖張的模樣。
    說實在話，白予悅並不討厭這樣子的清風暖，他又想起來遠在等閑派的十幾歲出頭的清風暖，頓時覺得頭大，出門之前兩人還因為他去青樓的事情吵了一架。
    連安的藥鋪頗有深藏不露的感覺，一棟普普通通的泥瓦房出現在清風暖白予悅麵前，乍一眼看去，平平無奇，仔細看，依舊是不起眼，一旁的兩個牌匾上一個寫著“藥鋪”，一個寫著“醫館”。
    白予悅：“好家夥，藥鋪是藥鋪，醫館是醫館，連個名字都沒有，夠低調的，確實是連安的行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