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三瞪他一眼，“趕緊給我下來幹活！”
    “得嘞！”明明一下子便能飛到地上，他非得去踩半問天主神的木像一腳，才落到白十三身後。
    “瞧你那德行！”白十三瞪他一眼。
    清風暖頗為幼稚地唾罵道：“在半問天的時候他沒少給我師傅穿小鞋！”說完笑眯眯故作神秘地從背後拿出一個糖人，遞給白十三。
    可愛的黃色小金魚在陽光下閃著光，白十三接過舔了一口才問，“這什麼？”
    “獎勵你沒不自量力打破障眼法。”
    “切！”白十三白他一眼看向別處，就這障眼法，要是以前的老子，再來一百個也沒在怕的，那時候你還在老子身後流口水呢。
    清風暖揮手間眼前的障眼法便如玻璃般碎了，他默默往後看一眼，門縫中透著密密麻麻許多雙眼睛，死死看著他們，卻沒有像剛剛那樣舉著刀走進祖屋。一股臭味猛地飄了出來，登時白十三手裏的小金魚糖人便不香了。天上豔陽照不暖一方土地，白十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樣的布局，展現的情景卻完全相反，整個祖屋仿佛置身於地獄，原本放著半問天主神的位置變成另一尊神像，和白予悅當年在半問天看到的任何一個神君都對不上。
    神像手中拿著一朵花，微微俯身，衣帶紛飛，麵容俊俏。如果說清風暖的長相是驚豔，那麼這個石像便是脫俗。
    不食人間煙火的石像，卻渾身布滿斑駁的血液，嘴角祥和的笑容十分詭異。
    白十三太陽穴突突發疼，他痛呼一聲捂著頭，喃喃道：“萬物枯……神樹……”
    清風暖正準備摟他的腰關心一下時，白十三清醒過來，一把打開他的手，鄙視道：“又想吃豆腐？”
    “瞧您說的！怎麼可能呢！”清風暖嘴上打著哈哈，眼眸卻異常認真。
    地麵躺著許多白骨，被擺成詭異的陣法。
    白十三顫著手牽住清風暖衣袖，頭皮發麻，不就是門口那些守衛嗎？
    清風暖問：“這是什麼陣法？”
    唉！不學無術的家夥！白十三看完之後沉默了，渾身不自覺的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小美人！”清風暖挽著白十三的手，“你在想什麼？”
    白十三搖搖頭，輕揉太陽穴，說：“你知道……修鬼道的人是怎麼修的嗎？”
    清風暖搖搖頭，白十三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半晌才道：“這是個獻祭，獻祭自己的親人，以求迅速突破。”這種修煉方式極其殘忍，卻能比其他人更快突破，且更加強悍，隻是一旦踏足鬼道，從此以後便常伴殺戮，再不能走正常路了。
    嚐過比別人更省力、更強大，被稱為天才的快感後，哪怕手上沾著鮮血，也能不管不顧了吧？
    何況，還有凶殘的鬼為自己所用。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周守是周家幺兒，來府上這麼久，卻從未見過他的親人，也終於明白他要小香鎮那些女孩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