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首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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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醫務處。
一身著軍裝的執扇少年和一群軍醫正於藥品前交流。
軍醫宋大夫雙手施禮道:“易公子的針炙之術堪稱精湛。老夫大開眼界。”
“前輩繆讚了。”不卑不亢的易初安回禮道。這幾日他在這軍中也不算百般無聊,識得一群醫術卓凡的軍醫,每日前來學習探討。那一手的針炙之術更是令得眾人誇讚。
他清眸流光如水,仿佛池著滿天星辰,不斷的向前輩們請教著各種醫術。
這幾日他的身份在這軍營裏早以傳成了迷,不過眾人皆知他是太子說過讓南辰少將保護的人,單憑這一點,眾人對他可謂是畢恭畢敬。醫術哪方麵不懂,這群軍醫便全力傳教哪方麵。相處的那是一片祥和。
次日,天微亮。
“報!”一聲高亢劃破黎明前的最後一絲曙光。
城牆上,冷子蘇領著南辰望向被攻的北蘇城,聽著台下士兵報道:“敵軍來襲!”
冷冽的眉目間刹那湧起肅殺。
初陽裏,隻見他一揮戰袍,破風一聲嘯響道:“迎戰!”
將士們齊舉長矛同聲高吼:“戰!”
百萬大軍同仇敵愾,目光所及,一片旌旗飄揚如海,刀光似雪,長矛如雲。戰鼓雷鳴中的大軍氣勢如虹,軍容鼎盛。
南辰手揮銀戟隨在冷子蘇左側,隻見雕翎戎裝的冷子蘇一馬當先,如天神一般勇不可擋的策馬飛奔向戰場。
易初安立於城牆上看著百萬大軍的那一片銀光中的一襲紅影,仿佛熾熱的朝陽,給人一股莫名的安全。
一把折扇輕搖,望著千軍遠去,喃喃道:“凱旋歸來!”
戰場上,在黃沙滿天中人仰馬翻,嘶吼的殺聲、慘叫聲與兵刃錚錚聲混成一片。場麵亂得像火山暴發下的蟻巢一般,沸騰著、猙獰著。人人都殺紅了眼,鋼刀鐵槍中各自為戰。
戰鼓雷鳴裏,眾人似瘋了般不斷砍向敵人。腥紅的血濺的半天高,灑得兩方將士的凱甲都變成了紅色。殺人的人旋即又被另一人所砍,被砍掉的頭顱、肢體還有半截身子皆被無情的踐踏成了一灘肉泥。
冷子蘇揮著含霜,劍氣如霜,所過之處皆是血光飛灑。這如修羅一般的噬血收割嚇得蠻呂將士未戰先怯,所過之處一片慘叫身亡。
這一景象明顯又將冷國軍隊士氣大震。南辰見此亦是愈加狂浪,掃過逐漸占據上風的戰場邪魅一笑,舞著手裏被鮮血染紅的銀戟,一路狂突,來到冷子蘇身旁,道:“哎……看來有殿下的戰場上很難有小將的風頭呀!”
說話間,冷子蘇看都了不曾看身後,含霜劍回手一刺,便又是一列腥血灑在黃沙中。“這個風頭讓給你。”
順著冷子蘇的目光望去,隻見得有敵方有一將士,跨著一匹烏黑俊馬朝著兩人呼嘯而來。那匹俊馬似是比其他的戰馬要都高大許多,速度可謂是一騎絕塵。
“馬帥!”南辰一場手中銀戟,身後戰袍被戰火撩的烈烈作響。
“駕~”
隻見他一夾馬腹,在天地間的咆哮中迎麵而去,道不出的輕狂飛揚和英姿颯爽。
“報~~東麵有一隊騎兵正朝戰場趕來!”
……
“蠻呂鐵騎!”冷子蘇寒眉一蹙,望著南辰衝去的方向,那一將士身後突然有一隊鐵騎猶如一團黑雲席卷而來。
他們手中的兵器也與眾不同,每人皆是一手一把短弓弩,這弓弩裏的箭竟是可一連多射。一波接著一波,以各種不可思議的角度飛射而來,還不待你近身,疾若閃電的速度便打的讓人措手不及。
“南辰,退!”冷子蘇狠狠一劍劈開殺上來的敵國將士,朝著南辰吼道。
這地動山搖的氣勢讓方才還英姿颯爽的揮著一斬銀戟的白袍少將軍連忙慌慌的拉著戰馬韁繩調頭退去。那身後的戰袍依舊被戰火撩的烈烈作響,卻大有些狼狽的意思。
這突然援助的鐵騎讓原本占了上風的冷國硬生生的轉攻為守,猶如一團黑雲般隻管卷殺向前。冷國將士跟本近不了身,被弓弩射穿了頭顱、心髒,就仿佛深秋的落葉一般,被可怕的狂風席卷,凋零一地。再被鋪天蓋地的馬蹄踩踏成泥。
“殿下!”本是奔著在這戰場上立威風去的南辰,拖著一支被短箭射傷的左臂逃向冷子蘇,心裏汗顏:這下臉可丟大發了。
“撤退!”
眾將士相顧駭然間,冷子蘇一聲令下,顯然,此戰已敗。
誰也沒料到在雙方數萬士卒廝殺的汗流浹背的時候,一支突然出現的鐵騎完全逆轉了局勢。
蠻呂鐵騎以秋風掃葉之勢將冷國戰士傷亡五萬多人,尤其以岩泰領將部下的步兵部隊最為慘重。
此一戰,冷國元氣大傷。
冷子蘇自奉命領兵,第一戰便被打的潰不成軍,冷國士氣一落千丈。
戰敗被傳至皇城,朝中官員人雲各異。甚者有大皇子在朝堂上打壓奏道:“太子領兵不當,首戰告敗,使我軍士氣大跌,蠻呂自此兵侵如火,勢如破竹,連連占地百裏。此乃無能之過,望父皇罰之。”
命冷子蘇此去目的本是為他增添對朝中各派震懾力,哪曾想首戰落得個潰不成軍。皇帝端坐龍椅聽大皇子這翻話,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朝中每位大臣的神情……心中再是明白不過分枝分派的忠奸臣子。但這次戰敗的也確實大挫銳氣,龍袍一揮道:“太子領兵不力,罰——大戰未捷不可回朝。”
這聽著像是太子被流放了,但冷子蘇的密函回的卻是:“首敗再戰,金戈鐵馬,定爭得天下!”
離戰敗已有數日,這幾日軍中上下誰也沒閑著,清理戰場、掩埋屍體、撫慰傷員、重震士氣……零零碎碎的事情忙得各個將領焦頭爛額。連易初安都是加入了救治傷員的軍醫隊裏,前後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