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被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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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管家,他怎麼在這?”突然傳來的聲音使得兩人聞聲看去,易初安見到那款款而來的女子,正是昨日在酒宴故意讓他拌倒的花以晴。易初安沒有記她惡意,放下手裏揣著的茶盞立起身來。
“以晴小姐,這位公子說是花小姐家鄉來的家弟,是花小姐讓進的。”紫菱放了手中木盤,上前回道。
“弟弟?恐怕又是個像之前那些想表裏不一的登徒子吧。”話裏含著諸多的不待見,看著易初安的衣著上下打量,充滿了輕蔑。
“以晴姑娘,在下……”
“以晴姑娘也是你能叫的麼?”易初安起身說的話被花以晴猛得打斷。嘴薄眼恨又續道:“快點離開花宅,這裏不是說什麼人就是什麼人能進來的地方,不要讓你的千屋底踩髒了這塊剛換過的軟毯。”
順著花之晴的指尖,易初安低首看著地上鋪著的軟毯,確實幹淨人一塵不染。踩在毯上的腳不由向後退了退。“以晴姑娘,我真的是之卿姐姐的弟弟。在下就在這兒等家姐,不會亂走,也不會…………”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阿姐在這世上隻有上個妹妹,那就是我——花以晴。什麼時候有個親第人?你快點給我出去,別擾了阿姐休息。走啊……!”一麵說著還一麵還抓起了易初安的手臂向廳外推去。
易初安費力的掙脫著被花之晴狠狠抓著的手腕,“她真的是我姐姐,你放開我,放開我…………”一瞬間,這花宅裏的安靜再次被驚擾。
花以睛是花之卿自認的妹妹,在這花宅也是以二小姐身份而居,算得上是半個主子,紫菱雖然是管家,但也不能逆了主子的意思。見二人這般推扯,隻好上前朝易初安好聲勸說,讓其離開。
但易初安骨子裏的倔強不是這麼隨意就被擊敗的。
一時間吵鬧的聲音穿透了這若大的桃花廳,喧鬧至外。
“怎麼了?”花之卿的睡眠果然很淺,這花廳雖然很吵,但離她休息的廂房至少也得饒過一條亭廊。她邁著步子見花廳景像,輕聲問道。
“阿姐,這小子是不是吵著你了。”聽到這問聲,花以晴這才放了易初安那已被拉扯紅紫的手腕,跑上前去將花之卿好生扶著,進了花廳。
與門口的易初安擦肩而過時,“姐姐…………”喃喃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足以讓花之卿聽見。可聽見了又如何,她並沒有易初安想像中的要回過頭來,甚至連目光都未曾轉動一下。
倒是一旁的花以晴回過頭來賜給了易初安一個得意的輕蔑的笑。
“以晴,他就慢方才在府外吵著說是我親弟?”待慢慢坐好,這才抬眼瞧了瞧易初安。
“之卿姐姐,我是安兒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易初安啊!!”易初安已經等不及花以晴的張口,忙上前走近了花之卿,指著自己急切的重複著名字。
當花之卿在聽到易初安的名字時,麵上雖然依舊是含笑輕定,可內心其實早已情緒波動。“難道……”語氣充滿了淡漠,頓了頓,“這位小公子你我各易花兩異姓,哪裏有親姐弟一說?”
“之卿姐姐,你忘了嗎?我是景江鎮的易初安啊!小時候你很疼我的啊!記很小時候每次有好吃的,你總是先給我吃。還有一次我摔倒了,膝蓋磨出了血,你都急哭了,我們……”
“說夠了嗎?”花之卿聽得已經有些不奈其煩了抬頭打斷了易初安的回憶。
“之卿姐姐,我們八年沒見了,大娘還好嗎?當年你們走後,我和娘親找了好長時間,走了好多地方……”
“我說你說夠了沒有?”
這聲音的再次阻斷讓易初安明白了花之卿的淡漠美貌下的怨恨心情,為當年的事情連忙解釋道:“姐姐,你不是不認我,而是不想認我。對嗎?之卿姐姐,你知道我為什麼來京城麼?爹爹死了,娘親死了,易府也被燒了。這個世上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之卿姐姐,我知道……安兒知道當年爹爹把你和大娘趕出府,讓你們受罪。可是……可是當年你們走後我有跑出府追你們,可……可後來我摔倒了,眼睜睜的看著你和大娘離開。我追不上……”易初安的淚已經從明眸裏決提般流濕了兩頰,模糊了所有的視線。
這時一旁的花以晴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打斷了易初安的話,上前揚手就是一個耳光,盯著被打的易初安吼道:“叫你閉嘴聽到沒有?你看你這幅模樣憑什麼做我阿姐的弟弟?”
聽到安府被燒,爹爹枉死,花之卿的心在微痛下更多的要一絲快感。她沒有同情易初安的可憐,也沒有笑出自己的快感。隻是心中默言:終於等到了當年把她和她娘逼到生不如死的人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良久,花之卿平複心情後,“紫菱,你去告所廚娘,今天我想吃西湖銀魚羹了。”笑著支開了管家紫菱,她這才從桃木椅上起身一步步靠近淚流滿麵的易初安,一步步帶著怨恨說著讓易初安透骨酸心的話。
“怎麼?你來花宅就是為了給我說你爹爹死了,家被燒了,讓我同情你的遭遇,掉兩滴眼淚給你看嗎?”
“他是你爹啊!”易初安的聲音伴隨著淚水的滑落有些怒了。
“爹?易初安你難道忘記了你口中的那個爹當年是怎麼對我和我娘的?”
“我知道,我知道爹爹當年……”
“別再說當年,現在我叫花之卿,不是你心中的易之卿。所以……易初安,當初趕我們走了,現在就別來給我哭,你的眼淚和他的死亡,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姐姐……你就不能原諒爹爹嗎?在這個世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易初安口中的親人此刻在花之卿聽來是多麼的可笑,想當年她可不正是被那所謂的親人給趕走家門的嗎?
她的臉突得湊近了易初安那清俊的臉。像生長在鮮血裏的牡丹,一雙絕美的眼裏含著怒火的妖豔。“親人?易初安,當年我們被趕出安府流離失所時,為了有地方睡覺和乞丐搶破廟被淩辱時,我的親人——你在哪兒啊?”
她吐氣含怨,“當年,我娘死的時候身上長滿了濃瘡,被蒼蠅圍著不停的吸食著她的血水時,我的親人——你又在哪?”她輕笑著起身,又斷道:”現在你什麼都沒有了,跑來給我說你是我唯一有親人,你不覺得這有多麼可笑嗎?”聽到這些質問與嘲笑,易初安的心在疼痛中撕裂,撐地的手臂隨著淚水的滴落竟微顫的厲害。
他不知道當年因為自己能追上姐姐,竟是讓她們在外麵受了那麼多的苦難。此時的他隻覺全身無力。一個男子竟也是哭的泣不成聲。可此刻光是淚水又怎能代替的了他心中的悲傷。
良久,直到花以晴強行趕她出去時,他才勉強撐著雙腳立著抬起頭來……
“之卿姐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但我不管你叫安之卿還是花之卿,你是我姐姐這是不能改變的實事。我會一直在京城直到找出殺害爹爹的凶手。希望在這些時間裏你可以原諒爹爹,接納我這個弟弟。”易初安掙開了花以睛推她出府的手,用袖子擦了臉上的淚水,竭力止著抽泣的嗓音,明眸裏有一縷像極了當初安府被燒時的堅強和倔強。
出了花府,方才骨子裏僅有的一點堅強瞬間被淚水衝垮。獨自蹲在花宅外的牆角處,靠著冰冷的牆解抱著卷縮的膝蓋,埋著頭坐在地上,比方才在花宅裏哭得還要欲絕傷心。
而此時的花以晴在易初安與花之卿的那翻激烈的對話後,好像也明白了她們所說事情的原尾。在她一翻暗自斟酌後所得出的結論便是——絕對不能讓她的阿姐認了那易初安。這樣才能保全她在花宅那半個主子的身份。
嘴畔揚起了一弧輕蔑的笑,轉身回了房間。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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