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路西法低頭，眉眼間的笑意，像是蕩進了利艾的心裏，一直到坐上馬車，利艾都不敢抬頭去看路西法的臉。
    馬車慢悠悠的走著，路西法今天裏麵穿了一件黑色滾金邊的衣服，外麵披著一件純黑色的披風，頭發被一根金色的發帶隨意的束在腦後，手上戴著黑色手套。
    而利艾身上和穿著和路西法同款的衣服。
    “要吃點水果嗎？”路西法將一個蘋果遞到利艾的眼前。
    利艾看看麵前的蘋果，和被黑色手套包裹住的手，又悄悄抬起頭看看路西法微笑的臉，紅著臉將蘋果捧到自己胸前。
    “很甜的，吃吧。”路西法看著蘋果，又扒開車簾，一棟白色的尖頂建築，屹立在不遠處，沐浴在陽光下，像是一位忠心耿耿的騎士。陽光燦爛得不正常，看來天堂已經知道了。
    “謝謝！”利艾小小的咬了一口蘋果，果然很甜，就像路西法先生一樣的甜。
    “我們到了。”馬車停在教廷的正門口，路西法先走下馬車，利艾跟在他的身後。
    利艾呆呆的看著教廷，說不出的宏偉壯觀，甚至比路西法先生的莊園還要壯麗。
    路西法回過頭牽起利艾的小手，步伐緩慢，又優雅，利艾緊緊跟在路西法的身後，滿眼都是驚豔和自卑，像是要把自己縮在路西法影子裏麵。
    “別緊張，我們可以先去參觀一下。”路西法感覺到了利艾的慌張，將利艾攬到自己的胸前，單手放在利艾柔軟的頭發上，語氣溫柔的安慰他道。
    “好……好。”利艾手裏還緊緊握著路西法先生給的那顆，他隻咬了一口的蘋果，似乎這樣能給他無窮的勇氣。
    這樣的姿勢太過於親昵，遠遠看去利艾幾乎是被路西法半摟進懷裏，利艾不知道路西法先生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他隻要一轉頭，就能看見路西法像是露出來的喉結，感受到路西法偏低的體溫。
    “路西法先生很冷嗎？您的體溫有些低。”利艾不太適應這樣的親密，可他又不想把路西法推開，隻能轉移話題。
    路西法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小家夥，柔軟和順的頭發，他知道現在利艾一點害羞了，和耶和華一點也不像。耶和華從來不會流露出任何表情，可他要的就是這樣。
    “天生如此。”路西法低垂著眉眼，看似在看懷裏的利艾，實則眼神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利艾不明白有人真的會天生體溫低嗎？
    突然利艾感覺到周圍一輕，然後細膩的披風將他團團圍住，再一抬頭，路西法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身上的披風脫了下來披在了他的身上。
    “路西法先生。”利艾捏著披風，看著麵前正在為他係披風的路西法，一時間有些茫然無措，在他短暫的人生中從來沒有人像路西法先生一樣對他這樣的好。好的，利艾不知道該怎麼樣回應路西法先生。
    路西法纖長的手指在黑色的係帶中來回穿梭，不一會便把披風給係好了。把披風係在利艾身上之後，他隻是笑笑，繼續牽著利艾往教堂裏麵走去，道：“抱歉，我都習慣了。沒有考慮到你，是不是冷到你了？”
    隔著薄薄的手套，利艾能夠感覺到路西法偏冷的溫度。也許路西法是因為什麼原因體溫才會這麼低，至於什麼原因利艾不知道，有可能是生病了，也有可能是將死之人，利艾不想多想。
    這麼溫柔的路西法先生，利艾不想對方會死去。
    利艾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握著路西法先生的，用自己的溫度溫暖他。
    感覺到手背溫暖的體溫，路西法偏過頭，看了一眼利艾，眼裏不知不覺的浮現出了光明搭聖堂裏俯視眾生的耶和華。真的是很單純，希望等會知道了一切，也能像現在一樣單純。
    可惜，他們之間的結局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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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真的要這樣嗎？”米迦勒望向旁邊的梅塔特隆，眼裏滿是不忍。
    梅塔特隆透過教堂彩繪的玻璃，看到外麵的路西法，歎了口氣道：“不是我們想要怎麼樣？而是路西法不想罷手。”
    “恐怕，他早就猜到了。”加百列站在米迦勒左邊，同樣表情凝重，身上穿著一身白色戰甲，手上拿著白色聖劍，一頭水藍色的頭發被盤了起來，僅用簡潔的水仙花點綴。
    昭示著即將到來的硬仗。
    “是啊，米迦勒，你隻管打就行，畢竟就算光路西法一個人也不是好對付的。更加何況……他手裏還捏著父神。”梅塔特隆道：“雖然我們已經派重兵把守地獄大門，但……”
    就在梅塔特隆話音未落，阿迪莉急急忙忙的從後殿跑了出來，臉上滿是焦急道：“哈尼雅殿下不見了。”
    聞言梅塔特隆臉色一變，急忙道：“有沒有發現惡魔的蹤跡？”
    阿迪莉搖頭道：“並未。”
    加百列沉吟一會道：“應該是哈尼雅自己跑了，真是個熊孩子。阿迪莉，你帶幾個人在周邊找找。千萬不能讓哈尼雅落在地獄的手裏。”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路西法攬著利艾的手，帶著滿身的黑暗了進來。濃鬱的黑暗氣息撲麵而來，讓靈力最低的阿迪莉，神情出現了幾分恍惚。
    加百列見狀，立刻高聲道：“阿迪莉，你先下去。”
    阿迪莉聽到加百列的聲音，如夢初醒，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裏。
    “伊柯絲果然反水了。”路西法看也沒有看一眼阿迪莉，反而握緊利艾的手，看向立於禦前的三位天使長。
    神情輕蔑，道：“你們三個就想要對付孤不成？”
    加百列看不慣路西法過於囂張態度，道：“路西法，你再強也不會是我們三大天使長的對手。和我們回去認罪吧！”
    “是嗎？”路西法嗤笑出聲。
    路西法周身的黑暗氣息越來越濃鬱，隨之路西法的體溫也越來越低，利艾甚至感覺不到路西法的味道，隻覺得自己握著的塊石頭。
    “路西法先生。”利艾看著路西法，再遲鈍的人也會感覺到，路西法先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