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第二十七章未入冊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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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四月十日,這一日,藥王穀中熱鬧異常。
思成也攜著葉淵早早地趕往了藥王穀,生怕錯過,從離著穀口很遠的地方就看見了在穀口那裏等待的柳叔。
“柳叔。”思成回去之後和師父商量了一下,說通了葉淵,今日帶著一起過來,見到柳叔先施個禮,正欲開口介紹葉淵時,不料柳叔說話了,
“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葉神醫吧!”那日思成公子說過要帶葉神醫過來,那想必旁邊這位鶴發童顏的老者便是了。
葉淵也不知該如何稱呼和自己年紀相仿的柳叔,隻好微笑著點了點頭。
將近日中時,弟子們也都到得差不多了,於是花零榆帶著多數弟子先去祭拜了老穀主,穀中留下柳叔照看,那些常年在穀的弟子今晨已經祭拜過,便留下來守著藥王穀。
趁著這個功夫,思成又交代了柳叔一番,“柳叔,一會還要麻煩您為葉神醫引薦一番。”像葉淵這樣聲名在外的大夫,要承認自己有解不開的毒,治不了的病,難免有點抹不開麵子,而且這事事關子義,他必須得機靈一些。
“嗯,放心吧。”柳叔照顧了藥王穀多年,也是精於人情的,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不多時,花零榆便帶著眾多弟子回來了,便都一一落座,眾人坐定之後,花零榆端起了一碗酒,對著眾人道,“各位叔叔伯伯,師兄師弟,今日家父忌辰,這第一碗酒,我先敬過各位。”說完把一口氣把碗中的酒喝了個幹淨,眾人也都站起來跟著喝了一碗。
第一碗酒喝過,眾人便又重新落座,喝的喝,吃的吃,好不熱鬧,互相寒暄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有那輪番穿插在桌子中間敬酒的身影,
柳叔看著眾人情緒高漲,覺得火候夠了,趁機把思成和葉淵帶了出來。
“穀主,我想說句話。”柳叔來到了花零榆麵前。
“什麼話?”花零榆正忙著喝酒,像葉淵這等事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順嘴就問一句。
“葉淵。”
哦,對對,上回那個宋思成說過今日會帶那個神醫葉淵來,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一會兒喝完酒得去看看,點點頭代表自己知道了。
得到了穀主的允許,柳叔看了看周圍,找了個高點的地方站了上去,“眾位,我說句話。”
這宴席本就是擺在穀中開闊的場地上,他站得又高些,這一聲是又響又亮,聽得這一聲,眾人齊刷刷看向他這裏,一見是柳叔,停下了手上夾菜的動作,等著他說。
見眾人都看向了這裏,柳叔從高處走了下來,指向思成道,“眾位,這位是龍泉山莊的思成公子。”
思成向著眾人施了個禮,待他施完禮,柳叔又指向葉淵,“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葉神醫葉淵了。”此話一處,那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下麵的人紛紛小聲議論起來,葉淵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柳叔也沒去管它,“這兩位今日來我們這裏,是與一件事要與眾位探討的,請精於解毒之道的師兄師弟往前來,和這兩位到正廳討論一番。”
能和有神醫之稱的葉淵一同探討醫術,這可是多少學醫的人夢寐以求的機遇,隻是若是學藝不精,也不敢在葉神醫麵前造次,所以隔了片刻鍾,隻站出來十來個人。
思成看這情狀,心內有些著急,可看著葉淵確很是淡然,也不好說什麼,跟著來了正廳。
“思成,你先出去。”葉淵和幾個人坐定,柳叔吩咐幾個弟子上過茶。
往常都是為了保護患者隱私,不讓外人在場,這次可是為了子義的病,也不允許自己在場麼,腹內雖有疑惑,可是子義的病可是全指著今日這場談話呢,因此乖乖地聽話退了出來。
“喲,這不是思成公子嗎?”怎麼那麼巧,退出來剛到拐角處就碰上了喝醉被弟子扶著回房的花零榆。
看著醉醺醺的花零榆,聞著那難聞的酒氣,思成不悅地挑著眉回了一句“花穀主,”便欲離開。
“對了,葉神醫,我得去看看!”看見思成,花零榆突然想起了葉淵,那可是難得一見得的人物,絕對不能錯過,一腳深一腳淺地衝著正廳那邊走過去。
他要去正廳?不行,絕對不行,葉神醫都不允許自己在屋子裏,要是他進去,惹得葉神醫不高興了,那子義的病可不是好不了了?思成一側身就擋在了他的麵前,“花穀主,您醉了,還是回去休息吧。”說完就示意左右弟子扶他回去。
“我沒醉,沒醉!”花零榆邊說著沒醉邊往正廳那邊走,在旁的弟子也攔不住他,眼看離正廳越來越近,思成狠下心,握住手中的劍,擋在身前,“花穀主,您今日若是硬要進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聽著思成不讓自己進去,花零榆氣笑了,手指著思成,對著左右弟子說道,“他說不讓我進去!”呃,一說話酒勁上來了,往外吐了幾口也沒吐出東西來,接著道,“這藥王穀是我的,我的,知道麼?”
左右弟子連聲應和“是,是。”
“他算個什麼東西?敢攔著我?給我打,叫他知道知道我能不能進去?”本就醉得爛乎乎的,又得到弟子的應和,這膽子也愈發大了起來。
打宋思成?他可是龍泉山莊的人,要是打了他,恐怕這事就鬧大了,整個藥王穀都會遭殃,弟子們誰也不敢動手,隻好繼續勸說花零榆,花零榆見沒人敢動,頓時怒火中燒,要親自動手。
“住手!”好在柳叔及時趕到,製止了他,讓弟子把花零榆送回了屋裏。
“思成公子,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們穀主醉了的份上,別跟他計較。”柳叔讓人送走花零榆後,轉過身來和思成道了個歉,又施了個大禮。
思成本就不是愛計較之人,方才也隻是想攔住他罷了,沒想真的動手,再說柳叔這樣的一個前輩給自己施了這麼大的禮,自己要是再計較,那也忒不懂事了,慌忙地將柳叔扶起,點點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對了,公子怎麼出來了?”剛才明明是與眾人一起進去的啊,怎麼這會兒在外麵院子裏。
“葉神醫診病時不許外人打擾。”思成解釋道。
哦,這樣啊,也是,無論何道,但凡能成大家的,多少有點自己的計較,“那請思成公子移步前方,喝幾杯茶水。”前麵宴席還未結束,方才是一個小弟子偷偷過來告知穀主與人發生衝突之事自己才匆匆趕過來的。
“謝柳叔好意,隻是您也看到了,我還是在這守著為好。”思成對剛才的事心有餘悸,絕定在這守著,省得外人去打擾。
聽得這句話,柳叔多少有些尷尬,訕笑地道,“那公子請自便,我就不打擾了。”說完就回前麵照看那宴席去了。
思成就在院子等啊等,等啊等,等得都有些困倦了,葉淵才從屋子裏出來,思成見到立馬圍了過去,葉淵和周圍的人一一告辭,思成也跟著一一行禮。
“葉神醫,怎麼樣?”思成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商討的結果。
“回去再說。”這裏可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聽得神醫一聲吩咐,兩人便來到了前麵宴席那裏,和柳叔告別,思成拿出了一個盒子,遞與柳叔,“這是龍泉山莊的一點心意,請柳叔萬莫推辭。”
柳叔收下盒子,將他們送至穀口,至此分別。
“莊主,思成和葉神醫回來了。”剛能從山莊門口瞧得見思成兩人,弟子就匆匆來報告宋天蔭了。
回來了?那得趕快去接一接,宋天蔭趕忙來至門口,正趕上他們兩個進門,連聲道著辛苦,吩咐弟子預備給他們兩個的吃食。
誰知葉淵竟說先說今日的事情再做其他事,宋天蔭隻好先讓思成下去休息,將葉淵帶到自己書房裏。
“神醫,今日情況可好?”要是情況好的話,子義便有救了。
“也好也不好。”
這怎麼說,葉淵一向對自己的醫術頗為自信,甚少說這種摸棱兩可的話,宋天蔭正納悶兒時,葉淵接著說道,“好的話今日與藥王穀諸位探討,我倒是有了些解毒的眉目,不好的是把握不大,不過我聽說藥王穀曾經有個弟子,擅長以毒攻毒,隻是老穀主不喜出奇之人,怕終有一日給藥王穀帶來禍患,未曾正式收徒,故而也未入《杏林錄》,若是能找到這個人,自然把握會大一些。”
找人倒是不難,隻是這人究竟什麼模樣,“葉神醫,可知這人多大年紀?什麼模樣?”
“聽人說,那弟子大概是三十幾年年前拜師求學的,如今算起來得將近五十,名字叫沈崇,隻是被驅逐出穀之後,再未回過穀,不過像這樣的人物,若是活著,也定是個傑出的人物。”
沈崇?將近五十?那就按照這個標準去找吧,隻是這茫茫人海,偏尋一人,如同大海撈針,希望渺茫,解毒之事還是的葉淵努力方行,“神醫,人我必會竭盡全力去找,子義的病還是先請您多多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