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第十七章別急,就快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9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話說從無憂閣回來後,便各人回到各人那裏去,各自查問各自的消息。
龍泉山莊內,宋天蔭將弟子查到的消息告訴了葉淵,希望葉淵能根據這寥寥無幾的記載早日製出”無解“的毒藥,與此同時,一直在陳家莊看守的思成也派人送回消息了,說是抓住了作案行凶的人。
碧靈山莊內,孟承澤卻快被孟乾弄暈了,查了半天,還去了滄浪閣,除了名字,連個年齡都沒找到,這個沈素念,可真是夠神秘的。
滄浪閣,徐楚恒一進門,便叫道“倒杯茶來喝!”
白玉急忙忙去倒茶了。金甌則熱情地迎了上來,拿著一摞紙,在他眼前邊晃邊道,“閣主,你要的那人背景我查了,就在這裏。”
徐楚恒伸手便要去抓,誰知被金甌一側身,躲了過去,緊接著聽得他在那不懷好意地道,
“閣主,這可是你第一次放著現成的銀子不賺,替人藏起消息的,往常可是人家求著你,你都不樂意做的,而且這個人還是個姑娘,快說,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胡說什麼?不過是覺得有趣罷了。”徐楚恒申辯道,可被戳中了心事,雙頰都飛出一點粉色,出賣了自己。
惹得金甌故意在他眼前抖動著那摞紙,在那裏陰陽怪氣地嚎叫,“喲,真是想不到,我們徐大閣主這棵千年鐵樹,也會有開花的一天啊。”氣得徐楚恒連忙去捂他的嘴,金甌則忙著躲避,鬧騰了好一陣才將那一摞紙奪了過來,寶貝似的揣在懷裏回自己房間去看了。
徐楚恒也沒想到,自從那日見了沈素念一麵後,自己竟然念念不忘,頗有些魂牽夢繞的意味,要說這些年他也算見識過不少絕色女子,像他這樣的人也自然會有無數傾慕的人前赴後繼,可他每一次都是插科打諢混過去,根本不放在心上,用金甌的話來說,那就是他傷了不少女子的心呐,金甌還說自己總有一天要飽嚐相思之苦,還真是一語成讖了。
如今想來,從前那些女子都是綾羅綢緞加金銀珠寶裝點出來的華貴之姿,美則美矣,卻獨獨少了一份氣韻,像沈素念這樣不施粉黛卻依舊讓人無法忽視的女子實在稀罕,至少沈素念是他到今日為止見過的唯一一個,其他女子與之相比,實在是隻能用庸脂俗粉來形容,也怨不得自己看不上。
“閣主,閣主!”紙上的內容將徐楚恒吸引了進去,看著沈素念從小是個孤兒,跟著師父四處遊蕩時,忍不住心疼起來,待看到沈素念四處行醫,替那窮苦人家診病行藥,又實在佩服,一個女子尚且能心懷救濟百姓之事,與她相比,自己隻顧著享樂,是不是太沒有男子氣概了?徐楚恒越想越入神,以至於都沒聽到金甌在外的叫喊聲與敲門聲,這才聽到就去開門了,“何事?”
“做什麼呢,這麼入迷?我跟你說,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可打算踹門了啊。”剛一開門,金甌便邊抱怨邊匆匆走了進來。
記得金甌剛來這滄浪閣時還是個規規矩矩的,這怎麼許多年過去了,反倒是越來越不穩重了,假裝十分憂傷地道,“我記得原來你還是講究些規矩的,怎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那還能為什麼?俗話說得好,近朱者赤!”金甌沒將話說完,但徐楚恒明白了,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後麵那半句——近墨者黑。
“誰是墨啊?”
“誰是墨誰知道,行了,別廢話了,這相思啊,可當做不了飯吃,快吃飯吧!”金甌看著桌子上被翻得亂七八糟的紙故意揶揄道。
他不說,徐楚恒還沒意識到,今日他還曾不用過飯呢,便揉著自己的肚子道,“是有些餓了!”他一邊吃金甌一邊道,“我和你說,今日我可是開眼了,見識了兩種怪毒,說起來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囑咐我這兩天盯緊些,恐怕我還沒這個福分呢。”
徐楚恒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怪毒?”
“一個叫”無解”,能使人瘋癲,一個叫”曇花”,能使人永葆青春之貌,最讓人意外的是這第二種毒還是一個男子來查的,你說這世道可是變了,連身處江湖的好兒郎也這般在意……”
聽到這裏,徐楚恒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那碗飯,掰過他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你說什麼?”
看到徐楚恒這副前所未有過的正經樣子,金甌可被嚇到了,半晌才能開口,將徐楚恒的雙手輕輕拿下去,結結巴巴地道,“那個,那個……”
徐楚恒這才意識到方才由於太過激動,導致現在兩個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些,四目之間不足兩公分,連對方臉上的毛發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恰巧這時白玉有些事情要問,門沒關,他一到門口就看到眼前這一幕,匆匆向後退去,這一退,踢到了後麵擺在高凳上的一個上品瓷瓶,“哐啷”一聲,碎了,屋子裏的兩個人同時看向他。
“我,我,我……,什麼也沒看見!”白玉哆哆嗦嗦地道,完了,完了,今日這是倒了什麼血黴,竟然看見閣主和金甌師兄這般,怨不得閣主從來看不上那些女子,原來竟然是個斷袖,這下子徹底完了,撞破了閣主和金甌師兄的秘密,不會被滅口吧,大概是太過震驚,都忘了先逃開這裏比較好,直愣愣地站在了原地,直到徐楚恒出言喚他,“白玉?”他才緩過神來,”啊?“了一聲。
“這白玉,平常還算機靈,怎地今日這般?”徐楚恒看著他奇怪,自言自語道,在旁的金甌卻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就差點在地上打滾了,這笑聲讓徐楚恒覺得莫名其妙,厲聲喝道,“笑什麼笑!”
金甌則笑得一時半會停不下來,指著白玉,斷斷續續地道,“他……你……我,哈哈哈!”
聽著這越來越放肆的笑聲,徐楚恒的臉越來越黑,終於用上了絕招,“你要是再笑,我就扣掉下個月的工錢。”
這招果然奏效,他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耳邊就清淨了。緊接著就聽金甌在那裏朝白玉道,“你是不是誤會我和閣主是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徐楚恒聽得一頭霧水。
“師兄,我沒有,沒有!”白玉嘴上說著沒有,可越來越小的說話聲卻抖摟出了自己的心虛。
徐楚恒這才想明白方才金甌為什麼發笑,敢情自己被白玉誤會成斷袖了,就為了這還浪費了自己一個上品的瓷瓶,真是不合算。
“白玉,你可知罪?”
“知罪,白玉知罪。”雖然他不明白是什麼罪名,但總歸攬下就是。
“那我問你,可知是什麼罪名?”金甌看著白玉這急於攬罪的樣子,故作正經地問。
“這,這,”白玉沒想到一向和善的金甌師兄竟然為難於他,慌了,忙跪在地下求饒說,“閣主,白玉愚笨,但請閣主明示,白玉自會領罰。”
徐楚恒走過去,將他扶起來,意味深長地道,“白玉,記住了,以後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其他人沒有資格讓你跪,也不值得讓你跪。”
同樣是娘生爹養的,誰又比誰高貴了幾分,憑什麼位卑者就得奴顏屈膝,他偏破一破這個規矩,至少在他的滄浪閣裏是不允許有這樣的規矩的,白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可是,閣主……”白玉瞪著一雙委屈的大眼睛,指了指地上那早已不知碎成了多少片的瓷瓶。
“一個瓶子而已,罰你是因為你少見多怪,在這滄浪閣中,盡是天下奇事奇物,若是人人都像你今日這般大驚小怪,那這滄浪閣還能不能開門做生意了!”話是這麼說的,可人做起來便沒有如此簡單了,要不然金甌今日知曉了兩種怪毒找不到合適的人來訴說時也不會被憋得那麼難受了。
以平常之心,待身外之物,有自然是好的,無有便去爭上一爭,若是爭了還是無有倒也不必強求,是徐楚恒對每個閣中弟子的告誡,在這寶物、怪事漸欲迷人眼的滄浪閣中,要是沒有清明的心境,很容易就走上歧途。
看著眼神有些迷離的白玉,徐楚恒放棄了說教,到底是年歲小一些,有些事情不必太早明白,“對了,你找我何事?”
徐楚恒這麼一問,白玉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從懷中掏出這個月的賬本,說了一下這個月的收益,聽著收益比上個月又增長了三成的消息,高興壞了,吩咐金甌這個月給閣中弟子增添工錢,以作犒勞。
白玉走後,徐楚恒又聽金甌細細地講述了那兩種怪毒的事,待聽到這兩種毒早已失傳,隻剩下些文字記載時,徹底失望了,還以為自己掌握了驚天大秘密,既然已經失傳,那估計和宋子義的病沒什麼關係了。
不過既然有人來問,那肯定是有人出現類似的症狀,不如去查一查,至於那能使人年輕的毒藥,實在沒有興趣,左右不過一副皮囊,哪裏有到手的銀子更讓人喜歡呢。
交待完閣中弟子去查一查最近有沒有人突然瘋癲的,又一番洗漱後,舒舒服服地躺床上休息去了。
“誰呀?”阿沐剛從起床爬起來,準備去做早飯時,便聽到了一陣敲門聲,邊嘀咕著誰能這麼早邊開門去了,打開門,就看見了孟承澤,吃驚地問道,“孟莊主?”不是昨日才剛來過,今日怎的又過來了。
“你叫阿沐,對吧。我找你家閣主。”孟承澤昨日偶然聽得沈素念喚他的名字,便記了下來。
這時,沈素念從書房走了出來,“阿沐,誰來了?”
“沈閣主。”孟承澤行了個禮。
原來是孟承澤,她料想到孟承澤今日會來,隻是不曾想會這麼早,到底還是年輕,心裏有事沉不住氣。
“沈閣主,今日就你我二人,我就不拐彎抹角的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無憂閣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如何動手?”拿了他的銀子這麼久了,卻不見半點動靜,自然是得問上一問的。
沈素念掐著手指,算了算,按照時間來說,宋子義的毒該有個爆發了,可龍泉山莊卻異常平靜,看來葉淵的醫術又精進了不少,不過沒關係,再好的大夫也禁不住她的火上澆油,半晌,悠悠地道,“別急,就快了。”隻需她再去一趟,再下一次毒。
緊接著,又詢問道,“孟莊主,你可有法子讓大多數江湖門派聚集於一處?最好是在龍泉山莊。”宋天蔭對外宣稱宋子義是在修養,隻要逼出宋子義,讓他再一次在眾人麵前發瘋,那這說法便能不攻自破。
讓大多數江湖門派聚集於一處?這往常,除了一年一度舉辦的英雄會外,並無此先例,這倒是需要好好琢磨一下了。
“並無先例,不知閣主此舉意欲何為?”
“孟莊主隻需按照我說的去做,其餘的不勞煩心。”沈素念並不正麵回答問題。
雖說沈素念並沒有將計劃說與他,但不知為何孟承澤竟然相信她,許是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人難以質疑吧,彼時,孟承澤還沒意識到他選擇相信,是因為那個叫阿瑤的小姑娘,更沒發現自己打心底裏認為那個姑娘的師父一定是天下最厲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