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第十四章原來是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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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旺來到順子家,一個破舊的院落裏,看見順子的姐姐彩鳳正在院子裏漿洗衣服。
“彩鳳姐姐!”順子招招手,想讓彩鳳走出來,免得讓順子她娘聽到,順子她娘自從摔了一跤後腿腳便不利索,今年又添了咳嗽的毛病,原以為是普通風寒,可吃了一年的藥也不見好轉,順子說許是家裏窮,阿娘服藥不能連續的緣故,故而順子這半年來除了在妙言坊做工外,抽空就東家西家的幫忙,無論多苦多累的活,隻要給錢,他都做,人也瘦了一大圈。
“是來旺啊,來找順子的吧!”彩鳳見有人來,在衣服上擦擦手,走了過來。
“順子在家嗎?”
“給阿娘抓藥去了,有什麼事情嗎?”
“沒!”不知道為什麼,來旺不好意思將他來這的目的說與彩鳳聽,順子一家人雖然窮,可都善良正直,還是找著順子再問問吧!
彩鳳倒沒察覺今日來旺有何古怪,依然回到院子裏,坐下來洗著未洗完的衣服。
彩鳳剛才說順子去了藥房,那先去藥房找找吧,就這樣,來旺踏上了繼續尋找順子的路。
阿瑤今日百無聊賴,於是便又偷溜下山,準備去妙言坊聽書,誰知走到妙言坊前,竟然看見烏泱泱的一群人,隻好拉住了其中一個小哥,“小哥兒,這是怎麼了?”
“哎,聽說妙言坊出事了,好像是昨日聽書回去的人都中毒了,你看見前麵那群激動的人了嗎?聽說都是來討公道的,這回坊主可是栽嘍。”小哥兒不住地感歎著。
好不容易偷溜下山,還趕上這檔子破事,她倒要看看是誰害得她今日聽不成書,若是讓她逮到,非得好好懲治一下才行。阿瑤看著前麵這群烏泱泱的人,想著從前門進去是不可能的了,於是便想繞到後麵去,可是這兒人這麼多,師父多次囑咐過要低調行事,不要輕易在外麵展露輕功,左右看了看,發現隻能走到這條路盡頭才能轉到後麵去。
“抓住他!”阿瑤剛一走到盡頭,就見到一個風一般的影子飛了過去,後麵跟著一個大聲嚎叫的人,真是沒有風度。
後麵的那個人還在大喊,阿瑤覺得奇怪,一翻身飛到前麵那道影子前,點了他的穴,後麵的人追了上來,氣喘籲籲地道“謝謝姑娘!”
“你為什麼追他?”
“這……”這沒法解釋啊,來旺想道,他剛才在路上找到順子,不過想讓順子回坊中向大家解釋清楚,誰知剛問了一句順子就跑了起來,他都沒來及得細想,順勢就追了出去。
“你是妙言坊的夥計?”來旺還在想如何解釋時,阿瑤忽然記起來了,這個人就是師父給賞錢的那個夥計。
“是。”
“那他也是?”阿瑤指了指被她定住的那個人。
“嗯。”
不用說了,肯定就是這個人害自己聽不成書了,恐怕是心中恐懼,不敢去對峙才逃跑的,
“你們可是要回妙言坊?”
“是。”
“我與你同去。”本來自己就打算看看能不能偷溜進去,這下好了,碰到這兩個人,能光明正大走進去了。
來旺考慮了一下,雖然不大合適,可自己難以保證順子不再逃跑,有個人幫忙最好,而且這個人還會武功,最合適不過了,隻是,“合適嗎?”
“合適合適,再合適不過了。”像這種捉拿罪魁禍首的事可是最有趣的,也不枉今日下山一遭了,說著將定住那人嘴巴掰開,喂了一顆自己做的“腿軟”,她給毒藥取名字可不像師父那般講究,一般是做什麼用的就叫什麼名,就像“腿軟”,吃了人腿上便不會有什麼力氣,能勉強行走罷了,眼見那人將藥吞咽了下去,解開腰裏那條師父送自己的紅腰帶,綁住那人雙手,交給來旺,才解了那人的穴道。順子覺得自己確實跑不了了,也就乖乖地跟著他們兩個走了。
妙言坊中,
“這是?這位是?”林業看著從後門進來的三人,來旺拽著順子,順子的手被捆著,後麵還跟著一個小姑娘,這畫風實在奇怪,故而發問。
“啊,這位是?”剛才事出突然,來旺沒顧上問名字,這一下子懵住了。
“無憂閣阿瑤!”阿瑤見狀介紹了自己,習慣性地報出了家門。
眾所周知,非得是江湖中人抑或是和江湖緊密的人才會習慣性地報家門,名號一出,其他幾人的目光便被吸引了到了阿瑤身上,宋天蔭對這個沒聽過的無憂閣不感興趣,心想不過是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小門小派罷了,不必理會,蘇澄和孟承澤聽到是無憂閣的人,想前去搭話,隻是眼下林業正在盤問順子下毒之事,實在不好打斷,尋思見機行事,趁這個空隙,孟承澤仔細打量了一下阿瑤,越看越覺得眼熟得緊,徐楚恒見到這個小丫頭又想起了那對自己還沒找到的紫玉香薰,心裏點起幾分惱火。
“什麼!順子,你”來旺聽到順子承認確實是他自己給雲糕中摻了毒,激動地一把揪起地上的順子,叫喊著“你這麼做,對得起坊主,對得起你娘、你姐姐嗎?”
“我,我……”順子想辯解自己是一時糊塗,可他實在沒法將這話說出口,畢竟自從他來了妙言坊後,坊主便對自己百般照顧,坊主知自己家中困難,不僅給自己提前支付工錢,還應允自己若是家中有急事,便可即刻回家,隻需第二日補上所差時辰即可,從不為難。
“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來旺十分憤怒,不住地搖晃著順子,虧得自己如此信任他,虧得方才眾多夥計為他說話。
“順子,那人給了你什麼好處?”林業雖然憤怒,但好在理智尚存,知曉順子一向溫厚,不是能想出下毒方法的人,況且若是妙言坊遭了難,他也沒有好去處,生計也會艱難起來,所以此事必定有人指使,還給了他不少好處,才能讓他鋌而走險。
“我……”順子吞吞吐吐。
“死鴨子嘴硬!”說著便去解順子手上的那條鞭子,解下來,拿在手中,不住地敲打著,“我說,你可看見我這條鞭子了?我跟你說,這一鞭子下去,你就得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了,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說出來呢。”
“別,別!”聽到這裏,順子急忙表示自己要說,並不是怕疼,隻是若是自己真的躺床上十天半個月,娘和姐姐肯定連飯沒得吃了。
“很好。”果然還是暴力管用啊,孟承澤看著阿瑤走來走去的樣子,忽然記起來她是那日被自己救下來的女子,這個女子,狡猾、虛偽、暴戾,簡直一無是處,偏生還長了一副好似人畜無害的臉,真是老天不開眼。
徐楚恒則注意到阿瑤雖聲色嚴厲,手上的動作卻隻是虛張聲勢,根本不曾將對折過的鞭子打開,也是,那樣謫仙般的女子帶出來的弟子怎麼可能真的是一個心狠手辣之徒呢?隻是為何這性格不怎麼像她,如此頑皮呢?
蘇澄目睹了眼前的這一切,對無憂閣的好感散去了半數,即使沈素念救過自己的女兒,可是這般教導弟子,終究不是為師之道。
“前幾日,錦書坊的坊主來找我,說隻要在咱們坊內的吃食上動些手腳,便可給我一百兩銀子,坊主,你知道的,我娘的病近來又嚴重了,我又不好意思再和您說借錢,所以……”順子一口氣將緣由說完,心內反而覺得痛快了許多,這幾日將這件事兒藏在心裏,實在憋得慌。
“所以你就為了銀子要毀了妙言坊?”來旺還在不能接受這件事情真的是順子做的,依然激動。
“我,我……“順子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其實他是受了騙,錦書坊的坊主拒不認賬,他也不敢申訴,現在還把活計丟了。
林業歎了口氣,道“順子,我素來知曉你性情,隻是眼下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也斷不容你,這樣吧,你出去和眾人解釋清楚,我結你這個月的工錢,咱們就算兩清了。”到底還是個可憐孩子,林業也不舍得下重手。
“等等!”就在順子打算出門的時候,阿瑤適時開口,“林坊主,您不得給眾人個交待嗎?”
交待?順子出去解釋清楚不就好了麼?看著林業一臉茫然,阿瑤繼續道“您別忘了,這許多客人還中著毒呢!”自己隻顧著案件查清的高興了,倒忘記這茬兒了。
“既然姑娘如此說,想必是有應對之法?還望不吝賜教。”林業聽懂了阿瑤的言外之意,急忙討教。
“好說,好說,那就煩請林坊主將那誘人中毒之物拿來,讓小女子一觀。”這世間百毒,恐怕沒幾樣她解不了的了。林業聽得這話,遞給來旺一個眼神,來旺便去後廚將昨日剩下的幾塊雲糕拿了出來。
阿瑤拿起一塊雲糕聞了聞,沒什麼異常,於是動手掰了一小塊,剛準備往嘴裏送,
“姑娘!”林業雖希望有人能挽救這妙言坊的聲譽,可也知不應拖無辜之人下水。
“無妨,我本就是大夫,自有分寸。”看林業擔心,阿瑤將那糕點放下,解釋了一番,才去嚐那塊雲糕,細細地嚼,舌頭竟然有微麻的感覺,隻是不慎明顯,這感覺,這是?忽然她想起了師父曾給她出辨認藥草的考題,原來是你,想到這裏,阿瑤要來了紙筆,大筆一揮,將解藥的藥方寫了下來,遞給林業。
“不要介意,字有點醜,但這方子絕對有用,你們可以先試試!”從前,隻要師父一讓自己練字,她就會千方百計地逃脫,還振振有詞地道“我們是拿藥治病救人,又不是拿字,有這時間我能背下來十個藥方子了。”雖說因此挨了不少次罰,然而還是沒個長進。
“來旺,你從後門出去,按照這方子去抓一副藥!”聽了林業的吩咐,來旺便又從那個狹小的後門出去了。
機會來了,
“阿瑤姑娘!”蘇澄走向阿瑤,行了個大禮,阿瑤嚇了一跳,這是誰家的長輩,對著自己行如此大禮,急忙還禮。
“不敢,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流雲府蘇澄!”
原來是流雲府的人,怪不得這禮數如此大,照著流雲府的規矩,把師父當成恩人,自然也會對自己禮敬三分。
“蘇前輩!”雖說師父有恩於流雲府,但這年紀擺在這裏,阿瑤又規規矩矩地向蘇澄行了個晚輩見長輩的大禮,蘇澄見這孩子並非像表麵那般飛揚跋扈,又心熱,便不似方才那般厭惡起來,錦兒告訴自己,和沈素念一見如故,已然是交心之友,他不可希望錦兒交些無禮之輩。
“阿瑤姑娘,許久~不見!”聽這重重的咬字,便知是孟承澤了。
“怎麼,孟世侄與阿瑤姑娘是熟識?”蘇澄感到奇怪,這錦兒不知說沈素念是個避世高人,不願被人打擾嘛?她的徒弟怎麼會認識孟承澤,看樣子好像還是熟識。
“那當然。”拿去了自己六百兩銀子,至今毫無音訊,又被自己“勉強”救了一回,想不熟都不行啊。
“咳,孟莊主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阿瑤避重就輕地答了一句。
“阿瑤姑娘,今日真是巧,我正想著哪日去貴閣拜訪,就碰到了你,那就請你轉告貴閣主,在下明日拜訪!”拿了自己的銀子,還沒有做出什麼事呢,這不得去問問嗎。
啊,不是吧?他方才說明日要去拜訪師父?阿瑤還未回過神來之時,蘇澄開口了,“正好我也有這個打算,孟世侄,明日我與你一道去。”
聽到這個,一旁一直很安靜的徐楚恒開口了,“那個,算我一個啊!”
啊?又來一個,這人不是那天討水喝的那個人嗎,湊什麼熱鬧,師父要是知道自己今日偷溜下山還招惹了這麼多人去無憂閣中,不定怎麼罰自己呢,真是鬱悶!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管這等閑事,給自己找麻煩了吧。
宋天蔭見這姑娘有解毒的本事,便也想去無憂閣拜會一番,看看這個無憂閣能不能解開義兒的毒,隻是這裏這麼多人,他又不似徐楚恒那般臉皮厚,貿然提出前去拜訪總是不大合適,心內暗暗盤算著哪日找個借口前去。
就在這時,來旺提著抓好的藥回來了,林業立刻囑咐人去煎藥。
“怎麼樣?”藥煎好,先給妙言坊一個嚴重到不能下地的夥計服下了。
“別急,他這剛喝下去,怎麼才能也得一刻鍾才能起效。”這幫人怎麼這會比自己還心急啊,阿瑤在心裏默默吐槽。
“肚子不是特別疼了。”
聽到夥計這句話,林業連忙囑咐幾個夥計照著方才那藥方子去抓了十幾副藥,預備一會給眾人交待。
“這都快一個時辰了,怎能還不出來?”
“我說,他們真的是有名的門派啊?別是和坊主一夥串通忽悠我們的吧。”
見剛才那幾個人進去許久,屋子卻並無動靜,人們情緒又激動起來,可門前被人高馬大的弟子們擋著,倒也不敢怎樣,隻能大聲怒罵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