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第四章撿到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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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林中慢慢悠悠地走著,突然,黑暗中阿瑤踢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嚇得尖叫了一聲,叫醒了神思不知去了何處的沈素念,嚇到了專心趕路的阿沐。
“你這小丫頭,鬼叫什麼?“被一聲鬼叫嚇得不輕的阿沐此時正是滿心怒氣。
“怎麼了,阿瑤?“沈素念雖也有幾分被嚇到,但卻比阿沐要和善得多。
“師父,對不起!我踢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好像是……“阿瑤吞吞吐吐。
“是什麼?你快說。“一旁的阿沐著急起來倒不比阿瑤差幾分。
“是,是蛇。“
阿沐聽到“蛇“這個字,更是慌張,直接跳到沈素念的身後,雙手扶著沈素念的肩膀瑟瑟發抖,雖然眼前什麼也看不清,可兩隻眼睛還是控製不住地掃著周圍,生怕自己踩著蛇。
“阿姐!“沈素念拍了拍自己身後還在瑟瑟發抖的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左手,然後走到阿瑤站著的地方,蹲了下去。
誰知此舉引發了阿瑤的無情嘲笑,“膽子還沒我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充當我的長輩了!”
沈素念一摸,確實軟乎乎的,難怪阿瑤被嚇到了,不過卻不是蛇,是一個在地上側躺著的人。
“不是蛇,是個人!”旁邊的那兩個人一聽說是個人,方才大膽地圍過來,蹲在沈素念的一旁。
沈素念將地上的人翻過來,那人竟毫無動靜,“不會死了吧?”阿沐試探地問。
沈素念將手伸至地上那人鼻子下,探了探她的氣息,又替她把了把脈,方才開口“沒死,隻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阿沐,將人背回去吧!”
阿沐放下背後的筐,半蹲下來,沈素念和阿瑤將地上那人扶上了他的背,就在這時,“哐”的一聲,從那人身上掉下來一支笛子。
阿瑤從地上把它撿起來,想看個清楚,無奈光線過暗,隻能看個大概模樣,然後將它得扔進筐裏,將筐背起,這不背不知道,阿沐有多累,那筐著實不輕啊!
她在心裏發誓以後一定對阿沐好一些,不過她發的誓嘛,一般都隻有一兩刻鍾的效力,過後該怎樣還怎樣。
出了林子,光線略微好一些,阿瑤看到阿沐背上的那個姑娘滿身是土,看不清模樣,但衣物、配飾皆是上品,想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那又何至於淪落至此呢。
本來回無憂閣的路就極其難走,這一下又帶了個傷員,行進速度就更慢了些,因而當他們回到閣中時,就到了切切實實的戌時,夜空已是掛著漫天繁星了。
阿沐將帶回來的姑娘放在床上。
“已經晚了,阿沐去燒個熱水,阿瑤替那帶回來的姑娘擦洗一下,我去準備晚飯。“沈素念一句話把三人的任務交待得明明白白,誰知那二人一聽這話竟齊聲反對。
“師父,那個今日您辛苦,像做飯的這樣的小事還是交給阿沐吧!”阿瑤替沈素念捏著肩道。
“阿姐,你就歇著吧。“阿沐倒是難得和阿瑤統一了戰線。
開玩笑?他們哪裏敢吃沈素念做的飯,記得幾年前沈素念心血來潮地要為他們兩個做晚飯,兩個人本來滿心期待,誰知吃到嘴裏的食物竟比平日裏調配的藥物還要難吃幾分。
偏偏沈素念毫無察覺,大口大口地吃得很是香甜,她從小過的日子就苦,並不挑食物,無論生的熟的,甜的苦的,都能往下吞,可是卻苦壞了他們兩人。
一頓飯吃得是敢怒不敢言,硬著頭皮才生生咽了下去,那個滋味估計讓他們此生是忘不掉了。
沈素念並不知他們兩個是如何想的,隻是見兩個人似乎又懂事了些,心裏更安慰了些。
接下來,阿沐和阿瑤各自忙自己的事情,沈素念於是來到那姑娘睡的房間,又細細替她把了把脈,然後到藥房抓了些藥,煎了起來。
待到沈素念把藥煎好時,阿沐已做好了晚飯,阿瑤也正在替那姑娘換了身幹淨的衣衫,擦洗臉。
這張臉好生熟悉啊!阿瑤替那姑娘擦臉時驚到了,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細瞧起來。
正疑惑時,沈素念端著放著藥碗的盤子走了進來,啊,她想起來了。,師父的書房那個箱子裏有著許多人的畫像,這個姑娘的畫像好像也在其中一個來著。
仿佛還是自己替師父從滄浪閣中買回來的,叫蘇什麼來著,這破腦袋,怎麼想不起來了呢?急得她錘了自己腦袋一下。
沈素念見她這副抓耳撓腮的樣子,頗為奇怪。
於是開口問道,“阿瑤,怎麼了?”
“師父,這個人好像是畫像裏的。”
沈素念之前並未細看床上女子的臉,被阿瑤一說,立馬坐在床沿上,觀瞧了一番,確實眼熟,不過這姑娘到底是誰,她也有點記不清了,突然,阿瑤想起了那支笛子,匆匆跑出去將它拿了進來,遞給沈素念,“師父,您看!”
沈素念將那笛子轉了轉,細細觀瞧,在笛子的底部發現了一朵刻得極淺的祥雲,指與站在一旁的阿瑤看。
“祥雲?她是流雲府的人?“阿瑤驚訝道,流雲府人皆以樂器為武器,樂器上鐫刻流雲圖案,為顯低調,刻得都極淺,是本府專門製作,雖淺卻不容磨滅,因此叫人仿造也難。
再觀這女子年紀,又加上手裏這支笛子,那麼此刻躺在床上的這位就是流雲府大小姐蘇韻錦?
“嗯!“看見這支刻著祥雲的笛子,又加上阿瑤方才的提醒,沈素念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位女子就是蘇韻錦了。
隻是流雲府一向與人為善,行鋤奸扶弱之事,在江湖中名望僅次於龍泉山莊、碧雲山莊,因而一般的江湖中人見了流雲府的人,即使是那年紀輕些、輩分小些的人,也多是尊敬有加,以禮相待的,更不用說見了身為大小姐,堪稱楷模的蘇韻錦了。
再說流雲府特有的安魂曲,一般人是無法接近操曲之人的,除非內力遠高於操曲之人,而據她所知,蘇韻錦的功力並不差,在年輕一輩中也算是佼佼者。
究竟是何人,不顧江湖情誼,內力還如此深厚,下了這麼重的手。
不過說來也奇怪,蘇韻錦並無明顯外傷,身上僅有幾處輕微擦傷,似乎並不是打鬥所傷,倒像是突然倒地而致,內傷很嚴重,可並不致命,看來下手之人並不想讓她死,可真是矛盾呢。
“師父,藥涼了!“阿瑤出言提醒,她才響起這藥還未給這姑娘喝下去呢,吩咐阿瑤扶起那姑娘,一勺一勺地將藥喂了下去。
喂完藥,剛將姑娘平放在床上,阿沐就來叫她們出去吃飯了,飯桌上,阿瑤特別想知道蘇韻錦的情況。
可一看師父那一板一眼吃飯的動作,又想起師父平日裏“食不言,寢不語“的教導,硬是憋著沒問,匆匆扒拉了兩口飯,說吃飽了,就等著師父吃完飯開口問了。
誰知這心裏越著急師父好像就吃得越慢似的。師父終於放下了碗筷,阿沐將碗筷拿去洗,屋子裏隻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師父,那個人什麼時候能醒啊?“阿瑤急切地問道。
“快則明早,慢則後日。“沈素念也不太確定,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內傷如此嚴重的病人,她的醫術救治些患普通傷病的人還勉強,救治這樣的病人就沒那麼大把握了,畢竟她還是更擅長用毒。
第二天清晨,蘇韻錦在床上醒來,睜眼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屋子裏,而且時不時還從外麵傳進來一股幽微的藥香,想坐起來看清楚這是哪裏,手一撐起身,五髒六腑即刻錐心地疼,隻得平躺了下去,不由得輕聲“哎呦!”了一下,就這一聲驚醒了睡在床尾的阿瑤。
“你醒了?”阿瑤驚喜地問,師父的醫術可真是愈加好了。這姑娘也真是爭氣,傷得如此重,一晚上就醒轉過來,也不枉她辛苦守了一夜。
“你是?“蘇韻錦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很調皮的小姑娘。
剛欲回答時,沈素念端著盛著藥碗的盤子進門了,“阿瑤,人可醒了?“
“醒了,醒了,師父你可真厲害!”
阿瑤聽見師父的聲音,跑了過去,在她心裏,師父就是不僅生得美,而且心善、醫術好。
除了有時對她嚴厲了些外是樣樣都好,逮到機會就一頓亂誇,沈素念早就對這些話有免疫力了,沒理會阿瑤,徑直來到床上,將盤子放在床邊的一個矮凳上,然後坐了下來。
“姑娘可還有哪裏不舒服?“雖然已經知道她是蘇韻錦了,但為了避免遭到懷疑,還是假裝不認識的好。
“這是哪裏?是你救了我?“蘇韻錦盯著她說。
“此處是無憂閣,我是這裏的主人沈素念,昨日下山時碰巧救了你,”邊說邊拉過一旁的阿瑤,“這是我的徒弟阿瑤!”
聽到這話,蘇韻錦呆了,明明眼前這兩個女子看起來差不多大啊。
“姑娘?姑娘?”阿瑤見她發呆,手在蘇韻錦眼前晃了晃。
蘇韻錦反應過來,“失禮了,在下蘇韻錦,流雲府人,多謝恩人搭救!”說著,就要去行禮,這不動還好,一動那種錐心的痛又開始了。
“姑娘不必多禮,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隻是你這傷還得將養幾日!”沈素念將涼得差不多了的藥碗遞給了她,蘇韻錦用過藥,阿沐又送來做好的早餐,蘇韻錦吃了些。
過後,沈素念和蘇韻錦,一個臥著一個坐著攀談起來,在彼此交談中,沈素念了解到傷蘇韻錦之人是一黑衣中年男子。
那日在她回流雲府的路上遇見了那男子正抓著一個喊救命的小孩,本欲救那小孩,誰知竟被那男子打暈了過去,直至今晨才醒轉過來。不過,蘇韻錦也頗感不解,那男子在自己進攻時招招躲避,不欲出手,最後逼得沒辦法才用內功將她震暈。
想必是忌憚流雲府的威望與實力,又怕蘇韻錦壞他的事,因而將她震暈,沈素念如是想,因此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看來這事情確實朝著她期待的方向發展了。
蘇韻錦也了解了沈素念比看上去的年紀是要大一些,不過因為從醫,保養得當,所以看起來年紀輕些。
就這樣,蘇韻錦在無憂閣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