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空曠的房間裏這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格外明顯。昏暗的燈光下隻看見一個白得反光的赤裸肉體跪在駝色的地毯上，一動不動。
    “你現在有自己的想法了——”一個有點陰柔的男聲響了起來，才能看到跪著的人對麵的陰影裏還坐著一個人，明明是這麼輕柔的一句話，卻看到那個本來跪得四平八穩的人開始顫抖。
    那人伸出一隻慘白的手扣住他的下巴往上麵一抬，看著他側臉上的那個慢慢腫起來的耳光印，聲音愈發和緩：“不說話是覺得我錯怪了你？”
    “不、咳咳、咳咳！！”他著急地開口卻拉劈了嗓子，猛地咳嗽起來。
    扣住他下巴的手鬆了，他卻趕緊撲上去抓住了那人的褲腳：“不是，主人，奴不敢——”
    “嗬。”“主人”冷笑了一聲，腳一抬就脫出了他沒敢緊抓的手，以腳尖抵住他的喉頭然後一寸一寸慢慢下移，在他慢慢劇烈地喘息裏踩住那個敏感地帶碾了碾。
    他發出了一聲悠長又難耐的低泣，就被突然翻臉的“主人”一腳踹翻在地，“臭狗，你還敢借我的腳來享受了？”
    被踹翻在地的人像一條無力掙紮的快死的魚，敞著自己的白肚皮，半是求饒半是撒嬌地說：“主人，奴錯了，求求您懲罰奴。。。”
    終於，那個“主人”從黑暗裏站起身來，慢慢露出一個消瘦高挑的輪廓，他拉開自己的領帶，吐字有種特別的韻律：“你的算盤倒是打得精。”
    他乖順地任由來人慢條斯理地用尖刀把自己這條砧板上的魚條分縷析地去鱗剝皮，一塊一塊地切開來品嚐，哪怕是最難過的時候也不敢用手碰到主人任何露在外麵的皮膚。
    在他腦子最混亂的時候，主人湊近他的耳邊說了一句森冷陰寒得讓他猝然清醒的話語——“再出一次紕漏，我就讓你加入他們變成一條死狗。”
    。。。第二天楚昇乾先給劉梓發了條消息表示這部劇他接了，然後就陪著金懷玉帶著新收的“狐狸犬”去了最近的寵物醫院，檢查身體加購買食物一條龍，空著手去全部辦完就大包小包了。
    “養這家夥這麼費錢的嗎？”金懷玉看著手裏提的寵物包，好似在考慮要不扔了它。
    楚昇乾看著備忘錄，“這隻是個開頭，明天就要回A市了加急許可證還得要一筆錢。”
    狐九委屈地抱緊胖胖的自己，他也沒求著這兩人養他，養不起就放了我嘛。
    “啊！你們這對狗男男！”一聲突兀的男聲在人來人往的寵物醫院走廊上炸響。沒有注意是說他們的狗（狐九）男（楚昇乾）男（金懷玉）頭都不回就往外走，結果那個人像個球一樣滾過來，伸出大手就往楚昇乾肩膀上搭，結果被楚昇乾扔掉右手的東西猛地一回首抓住他的爪子往外一掰。
    “嗷嗷嗷！！楚大你這混蛋，撒手快撒手——”這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年輕男人，雖然富態，但是他皮膚幹淨，五官分明，看著倒不討人厭。就是啪啪拍打楚昇乾鐵鉗般的鉗製特別像一隻被抓住四肢提起來的慌張的竹鼠。
    楚昇乾嫌棄地丟開他的胖爪子，提起扔掉的袋子，“你怎麼在這裏，小芳。”
    秦留芳一邊揉爪子一邊抗議：”別叫我小芳，我叫秦留芳——誒，這位就是你的緋聞男友，金老師？”
    金懷玉和袋子裏的狐九一齊看向楚昇乾，看得他鼻子癢癢的：“這是我大學室友，秦留芳，叫他小芳就行了，好好的外科碩士卻在寵物醫院混日子。”
    “這才是我的追求啊——”秦留芳探頭看向狐九，“咦，值班的小崔明明說你們帶了一隻狗來，這不是。。。”
    “這也是犬科的，你說對嗎，小、芳。”楚昇乾低頭盯著他，那平淡無波的眼神愣是叫他咽下了下半句。
    “嗬嗬，嗬嗬，沒錯沒錯。”秦留芳說著以手從左至右拉上了嘴上的拉鏈。
    他虛虛地把他們往角落推了推，意思是有話要說。
    等他們從時不時瞟過來的人眼中消失，秦留芳才說明真正的來意：“最近醫院裏多了很多流浪狗送來打針絕育還有。。。處理，我偷偷問了一下在市中心工作的老同學，他們說最近出了很多起寵物傷人事件。”
    他說到自己內行的東西吊兒郎當的表情終於正經了許多，“所以我一聽到楚大你也要養狗，就怕你也栽在這裏麵。”
    “這些事情以前也不少。”
    “但是，”秦留芳想想，抖了抖一身膘，“如果這些狗都形態瘋癲，口水亂流，見人就咬呢？”
    半個小時後兩人坐車回到楚昇乾的那棟私人別墅，因為明天還有一天舟車勞頓，所以楚昇乾是讓家政阿姨做的飯菜，楚昇乾習慣性地走進廚房端菜，結果剛出廚房門就踩到了被放出來的狐九的尾巴，本來正扒著門縫偷看楚昇乾的小狐狸下意識地就要炸毛，結果還沒飛起來踹人就被金懷玉提溜著後頸扔到一邊。
    “呼。”楚昇乾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
    就算他自信不會真的那麼倒黴碰到一條瘋狗，但是秦留芳的話還是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小的痕跡。
    ”而且經過那個人核查我才知道，這些被送來的不都是流浪狗，它們其中還有很多都是養尊處優的好好被主人供起來的寵物狗，但是毛皮剝落，流血流膿，比流浪狗都不如。”
    ”不可能出現這麼多主人虐寵事件。最有可能的是——”
    “一種疾病。”金懷玉摁著狐九的頭，拿出手機對著他拍了一張照，編輯了一下發了一條蛛絲。
    被戳破了內心的楚昇乾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羞惱，他皺著眉還陷在剛剛的思緒裏：“如果真是這樣，遲早會有官方通告，在此之前還是要做好準備。”
    “嗯，我剛剛通過蛛網報備了一下。”金懷玉放下手機，拉住他的手拽著他也蹲下來，用手握著他的手輕輕地放在狐九的脊背上，“你們在開始拍第二周以前也要好好熟悉熟悉。”
    “咚咚！”
    狐九生無可戀地感覺到通過身上的手掌傳來的兩種頻率不一的心跳聲，用前爪堵住自己的嗚咽聲，”可惡的狗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