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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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占地百坪的別墅裏,燈火通明,彷若白日。
走進如城牆高的雕花大門,穿越鵝卵石路徑,玫瑰花園和修剪整齊的翠綠草坪,在雨夜裏宛若一幅畫。
走過花園,穿越拱門,映入眼簾的是維多利亞式的白色豪宅,它的門外有著大理石階梯,門內則是裝飾的無一不精,水晶燈閃閃發光。
一個少女蜷縮在白色真皮沙發的一角。十指緊緊扣住一張照片,雙眼閉著,但是可以看見眼角隱忍的淚水。“爸、媽……”原本清脆的聲音此刻卻帶有低沉的傷痛。
當再次睜開雙眼時,那些淚水已經無法承受地心引力,悄無聲息的劃過女孩的芙頰。
為什麼拋下我!少女在心中問。看著照片中看似神仙眷侶的一對夫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父母實際上隻不過是貌合神離而已,心中不免湧起一股心酸。
輕撫照片上男人英挺的眉,一張比女人似乎都美上幾分的臉。再看著他身邊親昵挽著他手的女人,是何等的傾國傾城,豔麗無雙,顧盼間眼波流轉。可是現在留給少女的隻是那些照片……
“媽,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麼想不開……”顫抖的聲音敘述少女心中無言的痛。
在這樣富麗堂皇的地方,雖然燈火通明但是卻無法照亮千紛舞的心。
千紛舞閉上眼,陷入不堪回首的記憶中……
“媽,放我出去,不要把我關在這裏。”千紛舞拍著門板。她不明白前一刻還對她很好的媽媽,為什麼把她關在這間讓她受罰的黑屋子裏。她不怕黑,她已經習慣了。但是她想懂,為什麼?她什麼也沒做錯!
看著抖動的門,少婦美麗的眼睛有著不忍,雙手扶著門,身體不由自主的軟下來,跌坐在地上。
“舞……媽媽對不起你……原諒我……”少婦掩麵低泣,她的女兒她實在欠她太多了。
“媽,別這樣,放我出去……”母親的反常讓千紛舞感到害怕。
“舞,別拍了……”少婦頓了頓,“我要去找你爸。”
千紛舞的心顫抖了一下,找爸爸!媽媽她想幹什麼!
“舞,對不起,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語氣中帶著決絕。
不祥的感覺籠罩著舞,她懂她媽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她懂她母親的愛,懂她的恨,懂她的驕傲。她的愛情不容許[背叛]!她感覺這次好像是永別!她要阻止!
用力的拍著門,她知道她現在拍的是世界上最堅固的門。即使是手拍疼了,可是她不怕。她要通知爸爸,還有淩阿姨,千萬不能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手拍疼了用腳,腳不行,她幹脆用自己的身體撞。但是最後她渾身傷痕累累,倒在地上。她恨自己平時沒有好好練跆拳道,要是那樣現在的她可能不會那麼束手無策。
“媽!別去啊!”淒厲的喊聲,可是回答她的隻有沒有溫度的空氣……消失的力氣讓她在黑暗中淪陷。
“小姐,醒醒啊~”林嫂滿臉淚水,她接到夫人的電話說打開暗室的門,放小姐出去。可是實在沒想到小姐居然傷痕累累躺在地上。
舞睜開雙眼,努力從地上爬起來,撐起酸疼的身體。林嫂手疾眼快地扶住舞,“小姐。”關心之情難以言表。
“林嫂,定去美國的機票,現在、快。”再不快,她怕事情再難回轉。
“可是,小姐你的身子……不行啊!”
千紛舞美目一橫,“讓你去你就去,快點。”渾身散發著不怒而威的氣勢。
“好我現在就去。”林嫂不敢忤逆少主人隻好去了。
忍著痛,顫巍巍的走到電話旁,有些腫痛的手指按著電話鍵。“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應答,請稍後再撥。sorry,thenumber……”不斷地撥著鍵。最後舞無意識的倒在地上,電話裏還回響著“Sorry,thenumberyoudailisnotanswered,pleasedaillatter!對不起……”
“小姐……”那一長串的呼喚她聽不見了,她好累、好痛……
那次醒來已是一天後。一切都晚了,報紙上漫天如雪花般的消息,到處都是頭版頭條《千氏董事長和夫人不幸命喪公路》:“本報訊,昨天傍晚五點左右,美國西亞公路發生車禍,千氏董事長的跑車不知為何撞上公路邊的護欄,撞上山穀。現在車毀人亡……”那洋洋灑灑幾千字的文章千紛舞實在沒勇氣看下去。
“好個車毀人亡……媽,為什麼要這樣做。既然爸爸不愛你,你又何必呢?為什麼要弄到今日魚死網破的結局?”難不倒得不到那一句[我愛你]就非得這樣嗎?你就真的那麼狠心的拋下我嗎?我是你的女兒,為什麼不想想我……
病懨懨躺在床上,打開有些沉甸甸的信封,滑出一條手鏈。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舞,
對不起。媽媽已經沒有辦法再承受那麼多了。我愛你的爸爸,不然我當初不會為了我的執念義無反顧。我知道你一直都懂,懂我的心情,也知道我和你爸爸事。原諒我的自私,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可是我有時卻會把怒氣發泄在你身上。我真的不像一個母親,從妻子到母親,從頭到尾我都是一個輸家。我得不到你父親的愛,也傷害了你,我輸得一敗塗地。
現在的我,不願別的,生同不能衾,但願死同穴。
舞,你是我葉葉緋兒的女兒,希望你能堅強。原諒我……
葉緋兒絕筆
信紙上,有些突起,她知道那是媽媽的眼淚。想必媽媽也不是真的那麼狠心絕情,隻要媽媽曾今愛過她這個女兒就夠了。
把信紙貼在臉上,嘴角不禁流露出一個又難過又帶有那麼一絲快樂的笑容:“媽媽,如果有天國,那麼希望你和爸爸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