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繾綣湮滅歎少年》 第二章 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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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殷緋衣掙紮著要起來,他好想殺了眼前這個人,可是殷玉蕭卻攔著他。”爹!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
“緋兒,你打不過他的……”殷玉蕭眼裏滿是痛心與後悔。他在林楚眾人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將什麼東西塞進了殷緋衣的衣服裏,隨即悄悄對殷緋衣說:”緋兒,逃出去後,去城外西郊,那裏有人會接你,隻要告訴他們你的名字,他們自會明白的……”
“不、緋兒不要逃,緋兒要和爹在一起……”未待說完,殷玉蕭就捂住了殷緋衣的嘴,可,還是給那些人聽見了。
“想逃?沒那麼容易!”說著,林楚提著刀就要來殺人滅口。
“啊!”殷玉蕭被刀貫穿了胸膛,險些傷到了殷緋衣。
“爹!爹你怎麼樣?不要、不要嚇緋兒啊!”
“別管我!”說著,殷玉蕭強忍著傷痛,帶著殷緋衣到了床邊,突然打開了一個暗道,將殷緋衣推了下去,”緋兒,記著爹和你說過的話,快走!”
殷緋衣明白了殷玉蕭的意圖,哭著想拉爹一起走,卻因暗道太滑而未能抓住爹的手。見兒子成功逃脫,殷玉蕭連忙想關了暗道,可林楚等人卻搶先一步,踩住了他的手。
“殷玉蕭,你有種!臨死前還敢……”
後來林楚說什麼,殷緋衣已經聽不清了,隻是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被那群禽獸砍殺,而父親為了不讓那群人找到自己,拚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暗道口……
“爹——”暗道裏,隻剩下殷緋衣淒慘的叫喊……
“好刺眼。”殷緋衣揉了揉眼。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眼淚禁不住又掉了下來,”爹、娘……”
都是我害的嗎?若不是我一時衝動,若不是我那麼狂妄,那些人怎麼會來?都是我、都是我……
殷緋衣拿出之前爹給他的東西——是半塊麵具和一本武功秘籍,秘籍中還夾著一封信。殷緋衣打開信,赫然是爹的字跡:緋兒,那本《滄離訣》是為父留給你的,為父早就想給你了,隻是你娘她不想你涉足江湖,便遲遲沒有給你……以後你要好好習武,爹不是想你報仇,隻是……總之,一言難盡,那半塊麵具是爹留給你的,以後就戴著它吧,畢竟,緋兒你的外貌太惹人注目,會引來許多心懷叵測之人……等著爹爹,很快會來接你的。
“爹、爹……”止不住的淚珠在信上滴落,映出了斑斑點點,”爹爹怕是凶多吉少了……爹,緋兒會聽你的話好好練武,但,仇不可能不報!”說著,殷緋衣戴上了那半塊麵具,收好信和《滄離訣》,向城外西郊跑去……
“喂,小子,告訴本大爺你的名字!”
才剛到城外西郊,殷緋衣就被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子攔了下來,難道他就爹說的人?殷緋衣簡直有些不敢相信,一向正直的爹怎會跟這種長相淫邪的人扯上關係,但不相信歸不相信,他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殷緋衣。”
“很好,小子,找的就是你,你爹應該都跟你說過了吧?現在,就跟我走吧。”說著,也不管殷緋衣是否同意,那中年男子拉起他便走。
“喂、喂,你慢點兒。”殷緋衣隻覺得手腕被他抓得生疼。
“小子,我不叫喂,我叫肅恨歌。對了,你爹怎麼沒來?”
“爹死了,娘、娘也死了……”殷緋衣強忍著眼淚,不讓它們掉下來。沒錯,既然要報仇就必須堅強。
“他竟死了?那之前答應我的報酬呢!”肅恨歌猛地停了下來,被鬆開的殷緋衣卻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什麼報酬?”
“沒、沒什麼。”肅恨歌又恢複了常態,運起輕功拉著殷緋衣離開。
殷緋衣也沒在意,隻是低頭專注地想著該如何報仇。而肅恨歌則不懷好意地看著殷緋衣。
沒關係,你爹死了,還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