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騰起的白色蒸氣貼附在牆壁、鏡子上，化為淚珠慢慢滑落。寂靜的浴池隻剩下水滴碰撞地麵發生的“滴嗒”聲，眼前一片白霧朦朦。
    ……
    綠木蔥蔥，山花爛漫。
    女孩蹲下身，撥開花叢，眼前一亮，是一朵叫不出名的白色小花。女孩將小花摘下，放在鼻前聞了聞，沒有一絲香氣。捧在手心細細端詳，通體潔白，簡單的五瓣，花蕊是淺紫，並無什麼特別之處，可女孩就是莫名地愛不釋手。女孩將小花胡亂插於發間，調皮地笑笑。
    “峰，漂亮麼？”女孩仰起頭，看著身旁站著的男孩，指指頭上，甜甜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嗯，花很漂亮。”男孩一本正經地說道。
    女孩癟癟嘴，一躍而起，佯裝生氣的樣子，轉身欲走。男孩拉住女孩的手，繞到女孩身前，“你更漂亮，行了吧。”
    “切！說得不情不願的。”
    男孩撩開女孩的劉海，在額前輕輕一吻，“我的寧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這才滿意地笑笑。
    “你呀，都這麼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男孩點點女孩的小鼻子，“要是我走了，你可怎麼辦？”
    女孩挑挑眉，“想走？沒門兒！我要纏你一輩子！”
    男孩無奈地笑笑，將女孩攬入懷中，在女孩耳邊輕聲說道：“要是，我死了呢？”
    “死也不放過你！”女孩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男孩渾身一震，鬆開手，把著女孩的雙肩，凝望女孩的眼睛頗為認真地說道：“寧，難道你真的這麼狠嗎？好不容易才擺脫你的魔爪，你還是緊纏不放，唉，真是，我的魅力就這麼大嗎？寧，要是你敢下去陪我，我一定把踢回人間！免得禍害陰間。”
    女孩頓時火冒三丈，衝著男孩的肩膀就是一口。男孩也不惱，眸中卻有些淒涼痛苦的意味。
    女孩鬆了口，愣愣地盯著男孩，“峰，你怎麼了？咬疼了？我明明很輕的。”
    男孩揚起手，取下女孩發間的小花，“寧……”男孩微微一笑，找個合適的位置重為女孩戴上，“要是我不見了，站在原地就好，不管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
    女孩看著男孩少有的模樣，呆呆地點點頭。
    ……
    曾寧想笑笑，卻連扯動嘴唇的力氣都沒有了。意識漸漸模糊，曾寧緩緩閉上眼睛，沉入水底。
    峰，對不起，我的承諾無法兌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