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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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覺得身子僵冷如鐵了,彷如碎冰自頭頂上澆下,填滿每一個毛孔,讓她的身體截截發涼,她麻痹著身子,望向那屋外的小木櫃去。在那天她經曆過那事後,便是母親給自己衝擦的,可現在那些魚兒也不見了,母親也不見了,僅留下自己一人,待在這窄小但荒涼的屋子中,她覺得這一切太孤寂了,在這空間中似半點水聲的響起,也會澈蕩成一場傾盆大雨,不斷灑落到自己的身上,打痛自己每一個毛孔。
湘遙穿上了衣服,便拾了串鎖匙跑到街上去,免得自己一人獨自留在裏。勉力的打開沉重的鐵閘,深一步淺一步的恍惚到電梯廊道,可那電梯早已沉到了地底,彷佛是永遠不再上升回來。這回廊局促悶熱,她便是連半刻也不願多待,隻得衝向防煙門處,跑進求生通道,在那轉轉折折,彎彎曲曲的樓梯間徘徊。
她踏的每一步也是落空的,便像自己在那十多層樓間迷了路,明明家門便在自己的身側,可那個家已經沒有了她值得待留的人了,這一天之間,決已成了天塹。跌痛了每一條神經,可自己已變得麻木,臂上的疼痛反變為唯一的動力,要自己迅速逃離。
夜色闌珊,湘遙沒別的地方可以徘徊,隻得在樓下的小花園和小巷中溜?,湘遙的臉色雪白一片,她悵然的張望著那重重燈火,耳朵已是嗡嗡鳴叫著,心裏亂如葛麻。
她遙遙凝目眺望,隻見天空一片墨藍,群星閃爍,竟見有著一輪明月,正是十五月圓方有的明麗。那層層光暈正籠罩著旁邊的寒星,青青灰灰的一環芒輝,立於萬頃燈海之上,模糊而蒙?。
看似有點霸道,卻又有點黯然,有點寂寥......
剛灑了雨水的石地透著寒氣,湘遙哆嗦著,便瑟瑟環抱著自己,交迭著腳掌在磨擦取暖,她望著那將歇未歇的雨粉,惘然憶及那清冷的午後雨天,她跟他手搭著手在外嬉戲,她那時不懼冷寒,便是更寒緊迫人,隻消牽著他的手,她便會驀地回暖。
“咪噢”
忽然地,她聽到一聲微弱的貓叫聲,她?眼在黑暗中摸索,依稀可見到地上伏了一個小小的暗影,她彎身蹲下來,這才發現原來麥甘便在她的身旁,可它的身子低低伏著,她便瞧不清它的身影。她隱約嗅到一股血腥味,她錯愕大驚,便立刻低頭來打量著麥甘。
在暗弱的光線下,水族館中還透著燈光,那木珠簾直隨風晃動著,她本應抱著麥甘進來的,可她不想、不願,得要隔著這簾子,她才覺得安全。
“麥甘,你怎麼了?”湘撫著麥甘的身子,手心竟發覺有點濕意,她吃了一驚,可麥甘既不張聲又不喊痛,隻是默默把口中銜著的可冬吐出,再舔舔它的?毛,這時,可冬才悄悄醒轉過來。
“你怎會受傷了?”湘遙仔細查看著麥甘身上的傷勢,她在適應了黑暗後,便看到麥甘身上那斑剝的傷痕,她定睛一看,便發現是一道又一道爪傷,這傷痕之深,決非普通貓撓可做成的,應是野狗的襲擊。
湘遙見到可冬不斷給母親舔舐傷口,那樣子似是充滿了歉疚,湘遙卻一掌拍下可冬頭上,大聲喝罵:“你這家夥又搗蛋了!又跑到外麵生事了!”湘遙猜到一定是可冬在外地耍玩時,遇到了野狗群,麥甘見兒子遇險,便奮不顧身的和那些狼狗對抗,幾經辛苦才把兒子奪回來。
可冬給湘遙拍打痛了,又『咪嗚咪嗚』的喊著,可它仍不依不撓的繞著母親,給它舐洗傷口,即便湘遙一再斥喝責罵它,它仍在母親身旁徘徊不去。
眠風本在水族館中收拾著養魚用具的,可他聽到有麥甘的叫聲,便慌忙跑到門前,可正當他想揭開這帳木珠簾時,他卻凝住了腳步,悄悄地站立在簾後,付耳傾聽著。
“你留在這幹什麼!怎麼不出去玩了!沒了媽媽!你不是更自由嗎!”湘遙指著可冬的鼻尖在叱喝著,麥甘一見兒子那低頭傷心的樣子,便顧不得身上傷勢,輕輕撇開湘遙按在身上的手,踱到可冬身邊,又舔舔它的額頭以作安慰。
可冬跟母親舔過傷口後,便輕輕跳到湘遙的肩上,用小舌頭舐著她那紅腫的頸側,似在為她療傷,那舌頭極為粗糙,使得湘遙那傷口又泛著疼痛。湘遙輕輕挪下可冬,把它放在腿膝上,麥甘見到湘遙在哭,便又用手掌撲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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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信哲。白月光
作詞:李焯雄
作曲:鬆元良俊
編曲:TerenceTeo
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在心上卻不在身旁
擦不幹你當時的淚光路太長追不回原諒
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綁無法釋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越圓滿越覺得孤單
擦不幹回憶裏的淚光路太長怎麼補償
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綁無法釋放
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在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