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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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湘遙捏著何柔的腕力加重了,血液絲絲溢出,何柔感到手腕炙痛,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可眼皮還是搭著,隱約見到眼前有一道身影,便啞聲喃喃說著:”是jay嗎?”她還記得jay在跟自己對話,可頭昏腦脹的,眼前隻得藍光一片。
冷冷的睥睨著半攤半坐的何柔,她瞄到何柔手上拿著的是Giroro伍長的文具cuter。用這卡通文具的人一定非常幼稚,而酷愛伍長的的人一定是脾氣火爆的,因為她自己也為一位同樣躁狂的小學生補習。
一想起那廝和看見這廝,她便火了,一禁暗暗啐道:為何不用那種一割即斷的勞工用刀片!!!
“你給我走開!我不要做人了,父母不要我,現在連jay都不理我了!我還做人為什麼!”何同學已把左手側割花得一塌糊塗,血灑了一地,但未傷要害,這使湘遙更悶頭。
何同學又哭又鬧的、指天罵地的通通數了一遍,使得聽者煩心,見者惡心。湘遙已經不耐煩的雙手交疊胸前,半倚著牆壁等收場。
“你們沒有人明白我的!通通給我滾開!”她正拿著cuter要再劃下去時,湘遙不高不低的說:”不會有人明白你,也不會有人需要去明白你。你憑什麼要別人去了解你?”
何小朋友愣著的仰望她,隻見湘遙半合的丹鳳眼瞧著自己,清澈的映著自己狼狽的狗熊樣,便張口嗬斥:”八婆!你給我閉口!我知你一直也瞧不起我,看我是爛泥!你少狗眼看人低!”
“你是爛泥!我巴不得你立刻死!我老早想你被踢出校了!別礙著我上課!”全場的師生也呆若木雞,管誰也猜不到湘遙會說這種『突破性』的說話。
湘遙一旋身便調頭邁步走,何柔這時弓身跳起的奔向湘遙,正想一刀刺向她,但因何柔老早失血過多,湘遙一偏頭一翻手便製住了她。看見死力掙脫的何柔,湘遙不假思索的一個直勾拳擊向她的胃部,何柔一口酸水帶勁的噴向湘遙。
忽然,湘遙伸手攥緊何柔的頸項,直往淺水灘裏浸去,頃刻間,冷水雖然隻是小小的一灘,可已淹過她的耳目鼻嘴。
因為失血頗多,漸感難支,手臂微感酸麻,她猛地竭力掙紮,可僅存的空氣已憋不住了,因而從口鼻大量嗆出,同時,更多冷水灌入了她的喉嚨。
她的鼻子酸澀而難耐,耳朵瞬間嗡嗡鳴叫,胸腔驀地一緊,似有千顆石頭梗在胸膛,又像是千萬條粗麻箍緊了胸脯,喉嚨會在下一瞬炸開。
何柔開始伸長手腳掙紮,死命揪著身前那反手箍緊她的人,也顧不得腕上那撕裂的痛楚,便像在海中河中溺水的人,隻知要抓緊這唯一的水草,便是兩敗俱傷,也不可放開了這支撐點。
她睜眼瞠目,淚水從眼眶洶湧而出,一顆顆的浮到水麵上,漸融入水中,化作無形無影。
“不是要死的嗎?幹嗎掙紮?”湘遙正想撇開那緊攥在衣襟的手指,可她低頭一望,便見到她腕上的血液已濺到沾到她,暗朱色沾在灰黑色羊毛衣上,顯得淒豔。湘遙揣摩著,又挨在何柔的耳輪,喃喃低語:”為什麼你這麼賤?”看見何柔身子震顫,她莞爾笑笑。
湘遙草草的理一理衣衫,便大步轉身離開。可突然地,『嗤』的一聲響,他又轉身衝來,把浴缸上那蓮蓬頭扭開,冷水便直衝在何柔的身上,何柔感到四肢百骸像全給衝散掉了,身心俱冷,全身如墮冰窖,快將支撐不住,足下一個滑溜要攤倒在企缸中。
此時,湘遙卻又拽著她那受傷的手腕,不讓她輕易摔下滑倒,要她直挺挺的站立著,張眼直視著自己。
“若果是不甘心,便要重新站起來,撫心自問,你甘願在這時跌倒嗎?”眉間掠過一陣陰雲,湘遙眼中有著慍怒和惡恨,那雙眼睛似閃出藍焰,可那暗芒寒洌如天陲的寒星,教何柔的心坎陡地僵硬寒凍。
遇到湘遙一對凜然的眸子,何柔不禁批了個寒戰,可見何柔她目光閃爍,沉吟不語,還道她在斟酌自己的說話。可湘遙的目光倏地一閃,突又揚揚眼梢,似嘲諷、輕蔑,緩緩鬆手,讓雙膝虛軟乏她徐徐坐倒。
一手撇掉嘔得自己一身髒的何柔,但這樣瞟著頭匍匐在地的喪家犬,她的心情越見惡劣。
“沈同學......這.....何柔她快暈了,你給她先出來罷.....”學校的社工關姑娘和她們班的班主任一起望著她倆,隻見何柔已攤軟在那小水窪中,而湘遙的大半截旗袍下?也已濕漉漉的。
她不理會正被老師抬走的何柔和師生們的惶惑目光,撇撇頭,轉身在盥洗台擦洗著毛衣上的汙跡。
冷水從水龍頭中不絕的湧出,打冷了自己的雙手,交白的指節微微泛著黃啞的氣色和青筋,有著一種的病態感覺這時,在白光管的照拂下,湘遙的指縫間隙晃出一片眩目朦朧的光暈,可在如刀銀芒一掃過,便隱約可見一條條細紋.....應說是傷疤.....很幼細的疤痕,非隨意可察見。
“沈湘遙!你又為什麼這樣賤!?”她一個人在更衣室徘徊,自言自語,隨著旋渦的擴大,湘遙一股悶氣直竄上背脊,她反身的把身上毛衣脫了,用力拋在何柔留下的那灘血水上。血珠水珠濺飛了一地,點點落在湘遙的黑色漆皮鞋,瞬間被那漆墨的浸沒了。
捎到天陲的一縷雲,飄渺散碎,湘遙抬頭仰望著一見,不由怔怔地出神,心思隨著那縷白絲飄蕩到天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