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替我管轄煙花之地的續原坐在段意旁邊，對我一拱手，“鳶萃樓頭牌木林跑了！今晚的表演……”
    “我去頂。”
    “不可以！”段意幾乎跳了起來。
    “為什麼？”雪雪歪過頭，戲虐一笑，“如果沒有猜錯，你應該是我娘吧……”
    段意臉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
    “沒錯。你爹……是竹采。他……”
    “武林大會上挑戰你的那個人？”雪雪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苦笑起來，“我知道……他的臉長得……和我好像……我知道啊！”
    我沒有料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踉蹌了一下。
    雪雪看著我，眸子裏滿是悲哀。
    我回過身：“我……回房了。”
    踏出正屋，隱約聽到雪雪低低的呢喃：“……你喜歡我爹，對嗎……”
    是……我是喜歡他，十三年來，我從未忘記過他。
    從未……
    隻是……我不敢去承認……
    鳶萃樓的節目，我讓雪雪出馬，自己坐到了席間。
    垂下頭，墨一般黑的長衫緊緊地裹著我的身體，自從離開皇宮之後，我便顛覆了自己的愛好，身上穿的衣服，不再有白色。
    “雲……袖……”
    伸展雙臂，我循聲望去。
    “南非齊，你憔悴了很多。看來，這世上為情所累的人並不止我一個。”我試圖將一顆葡萄丟進了嘴裏，結果沒扔中，砸到了眼睛。
    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兩下。居然在他麵前丟人……
    如果你敢笑，我一定敲死你！
    “芸香死了。”他的聲音很平靜，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嗯。”我並不覺得驚訝，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結局，隻是……我知道，並不是當年的那顆毒藥害死了她。
    “難產。”他垂下頭，想掩飾臉上的愧疚，“孩子是我的。”
    我點點頭：“但你並不愛她。”
    “雲袖，你果然有著洞察人心的能力。”他苦笑著。
    我搖頭：“是你把所有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還有……我叫，竹孽，你早就知道的。”
    “不，我喜歡段雲袖這個名字，因為它，是獨獨屬於我一人的。”
    心裏了然了。
    南非齊站起身離開了，臨走前，扔給我一句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懂得把握現在，才是最聰明的。”
    把握現在？我手裏握著的所有，都已零零星星地散落在時間的海洋裏了，唯獨那一身傷，還死死地跟隨著我。
    想不到，晚晚居然會是二十六年前救過我的以軒。
    猜不透，何時……雪雪對我的感情變了味兒。
    抬起頭望了望鳶萃樓的房梁，我抿抿唇。
    雪雪，望……小舞能給你幸福，我一直知道，從你六歲起，他對你的感情就不一般。
    “小孽。”
    我抬起頭，眼淚順著眼角一顆一顆地滑落。
    出現在眼前的，是那張我思念了十三年的臉。
    “小孽，你太倔強了。”
    眼淚越流越洶湧，我一頭撲進了他懷中：“采……我想你……”
    “小孽，別這麼說，我會誤會的。”他眼帶笑意，替我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誤會吧！無所謂！”我露齒一笑。
    曾經付出過這份愛，我想……我此生無悔。
    把握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