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劍魂
    “回稟教王，人已帶回了——”
    “哦？公子呢？”教王頭也不抬，緩緩問道。
    赤蓮抬起了頭，語氣有些猶豫：“公子他……”
    “教王，我在這裏。”正在此時，莫遺不緊不慢地進了書房。
    教王眼色一厲：“耍盡興了，舍得回來了？”
    莫遺竟然反常地沒有多語，隻是靜靜地跪了下來，行了個大禮。教王並未多問，放下書，起身扶他起來，才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對了，東西有沒有拿到？”莫遺點點頭：“是。”他從懷中取出一粒黑色種子，交到教王手裏。
    教王緊緊握著手，放聲大笑：“哈哈，神守宮，神守宮——想不到有朝一日你竟也毀在了我手裏，哈哈哈哈，江湖武林，誰與匹敵——”眾人又齊齊附和道，莫遺卻是麵無喜色，亦沒有悲。
    教王卻突然眯起了眼，吩咐道：“像瑟塵這樣的女子，又不是我們的人——莫遺，你知道該怎麼做了？”莫遺一陣猶豫，跪下身來：“是，屬下明白——”
    “好！”教王一掌擊桌，命令道：“赤蓮護法，本座命你聯合炎焯輔助公子左右，一定要一舉殲殺瑟塵！”
    “是，赤蓮領命！”
    雪，簌簌地下。仿佛漫天的沉絮狂舞，仿佛是要洗淨這汙垢滿麵的世界，還是……人們的心。初春最後一場雪，就在這裏豁然，蔓延開來。
    瑟塵默默地俯在靠椅上，看那一片一片的白，輕輕落到她鼻尖，嘴角，臉頰，眼睫……冰涼刺骨，寒心。一朵出奇大的雪花悄然落下，越來越近，仿佛要覆滿了她整張麵容。
    突然——一片樹葉急速射來，雪花被生生割成兩半，瑟塵迅速撫劍，離奇地出手截出枯葉！枯葉被震得粉碎，雪末也碎成了粉，融入寒風中，又悄然不見。一切，發生在一彈指之間。
    “你來了……”瑟塵放下劍，卻並沒有起身，依舊是靠在椅上，仿佛不知自己此時的姿勢有多麼多的破綻。“嗯。”莫遺反常地沒有笑，他的手還保持著刹那前擲出枯葉的姿勢。他的身旁空空如也，並沒有赤炎兩大護法的陪同。
    氣氛，安靜得古怪……
    “你終於來了，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瑟塵又歎到，她的目光始終定在了半空中，傲慢而讓人不可逼視。
    “在下奉教王……”
    “我知道！”瑟塵冷硬地打斷他，“就算你不來，我還是會去找你，我會殺了你，然後，殺了教王……血洗馭血教。”她喃喃道，“就像當年，他血洗我家族一樣……”
    “姑娘，開始吧……”莫遺未理睬她的喃語，麵無表情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