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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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到宿舍,他們寢室的幾個人也積極幫忙。
    大家打熱水的打熱水,鋪床的鋪床,倒水按醫囑在一大堆雜七雜八的膏藥,藥水,藥片中找飯後該吃的藥。
    有人問輔導員他包裏是什麼。就見輔導員一臉神秘狀的從提包裏拿出一個馬桶蓋似的厚墊兒,說這可是他奔波了半個下午的戰果。
    “可我們還是蹲廁呢……”
    “誰說給你們用的,這是給林季遠的,坐著可以減少尾骨的壓力。”
    “噢。”眾人恍然大悟。又見他們寢室的大奔取過去研究,“嗯,好設計。出門可以套在脖子上,便於攜帶,更有裝飾保暖雙重功效;坐的時候隨取隨用,不論是在馬路、草坪、岩石、泥地,四處皆宜。不錯,真是不錯……”一邊說一邊還套在脖子上比劃,害我們差點笑趴下。
    “來,兄弟,接墊——”說完,鄭重其事的往林季遠脖子上一套。林季遠也忍不住一直笑,沒有一點不樂意的樣子。
    大家鬧的差不多,看著林季遠把另一堆藥片吞下去,輔導員和他們寢室的幾個同學也準備走了。
    晚上國貿有課。
    聶華平時和我們就挺熟直接就衝著我喊,趙揚,我看你倆好像認識啊。
    我笑著說今天中午不還一塊打籃球嗎?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次第一又是你們金融的了?我們專業可是傷亡慘重啊。正好,那我就把林季遠交給你了。
    我看著站在一旁靜靜聽我們說話的林季遠,笑著說沒問題,絕對不辱使命。
    臨走輔導員還一再問他到底能不能往床上爬,要不行還是去醫院睡吧。和他一塊的男生從進門就忙來忙去始終一句話不說,臨走才過來低著腦袋說了句,你先休息,晚上回來我再來看你。林季遠笑著嗯了一聲。一幅關係嫻熟的樣子。
    房間剩下我們兩個人。
    他說下午醒來才想到忘記問我名字了,又問我你叫趙揚?我說是啊。走字趙,提手揚。我學金融的。你也聽到了,你們輔導員可把你交給我了,有什麼事就找我好了。我剛好最近跑到學生會裏混呢,注冊的話,你把學生證給我就行了,至於選課,網上的窗口可能已經關閉了,明天我把選修課的課表拿來你選了我幫你送到院辦去。
    他很認真地聽著,眼角始終帶著笑,又問我,我覺得大家和聶老師的關係很好啊?
    “嗯。”我點頭。“他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平常學生會的事都和他參合著。在外麵叫老師,輔導員,私底下其實都直接叫他聶華。隔幾天還一塊到外麵喝酒,這頭還是他帶的。他你不用擔心的,至於你專業的其他老師……”
    我在記憶裏搜索著國貿現任代課老師的信息。比如,論文狂不管是課內還是課外,布置作業絕對都是論文;馬教授總是會在課堂上鼓吹他多少歲就當上了教授然後將他光榮的一生細數一遍;教政治經濟學的老師這節課講得永遠是下節課的內容……
    我滔滔不絕的傾倒著我所知的一切,在我對麵,那個小子規規距距背靠牆壁笑嘻嘻的充當著一名優秀的聽眾。我突然覺得,原來我也有這麼愛扯的時候。
    閑聊下來,我才知道跟他一塊兒的男生是他以前的同學張傲,兩人現在一個專業,張傲在3班。
    從小認識的他們關係一直挺好。那天他剛複檢完來學校,張傲看自個兒專業的籃球打的太爛自己又隻會足球,就推著讓林季遠上場,一麵大肆宣揚他高中的輝煌戰績和最佳投手的榮譽,搞得一圈人全盯著他,不明就裏的輔導員也積極動員。
    林季遠想想尾骨骨折已經好了一段時間了,腦震蕩複查也說沒什麼問題,於是,就響應號召替人上場,結果……
    “最佳投手?嗬!我說呢,投三分一個都沒失的。感覺你動作慢半拍,是帶傷上場啊,那你可要趕快好,到時候咱再好好練練?”
    聽到籃球,他綻開一個大的笑容,漏出一排小白牙。清脆的一聲回答:“好!”
    那天我沒等到他的同學回來,我看他一臉疲憊,還強撐著筆直的站在那裏,幾次讓他坐下,他搖頭說不舒服,不想坐。又過了一會兒,他的肩膀都垮下來了,我說你上床睡吧。還要幹什麼你告訴我我幫你。
    扶著他去衛生間他小聲說自己可以,我就急忙退出來,乘他方便的空檔幫他衝了包衝劑。之前衣服鞋都換過了,他出來喝了藥就直接開始往床上爬。
    標準的四人間上床下桌,看他爬那幾層梯子我覺得比紅軍過雪山還艱難,好在他臂力應該不錯,還真就讓他給爬上去了,我在下麵從左轉到右也沒幫上什麼忙,直到他趴著睡好了,我站在梯子上檢查了一下他的被子,才關了大燈,開了書桌上的一盞台燈離開。
    臨走又囑咐他,我就住對麵的寢室,有什麼事你大喊一聲兒我就能聽到。昏暗的燈光中他從床邊的欄杆探出半個腦袋,嘴角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嗯,謝謝你!”
    晚上睡得很辛苦,夢裏亂哄哄一片,始終看不真切。第二天早起腦袋還暈忽忽的,就聽見樓道裏一片吵嚷……
    出門一看,林季遠站在一堆人中間,地上放著個滑板,叫張傲的男生也站在一旁,問了一下,是大家討論著怎麼送他去上課和中間換教室的問題。張傲的意思不用說當然是他來背,同寢室的意思是尾骨受傷不能背隻能大家輪流送,於是有的提議用車子帶,有的幹脆拿滑板出來提議拖著走……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還亂起哄。林季遠站在中間幾次想說話都逮不到機會。
    “他受傷又不是不能走路,你們找個人陪著不就行了?幹嗎都聚這兒啊?”
    四周靜了一下,人群很快散去。
    我也轉身回了寢室,難以置信的是,大喊出來的人——居然是我。
    以後的幾天,在十一月帶著明顯寒意的秋日裏,鋪滿黃色梧桐樹葉的小路上總能見到一個兩手空空不時微笑的人和另一個懷裏抱滿了書還晃著胳膊搖著腦袋不停說話大笑的家夥一前一後緩慢的在校園踱步。隻是前麵的那個家夥一興奮就自顧自竄出去好遠,等意識到身邊沒人了才又急急忙忙紅著臉一路小跑回去。而後麵的那個人,開始還一臉驚訝的愣在原地看著身邊的人自顧自跑掉,連著幾次以後,居然任其往前衝,也不開口叫他,依舊不緊不慢的勻速挪動,等那人自個兒跑回來了再繼續一起往前走……
    “你笑什麼呢?”振顯然感到了我不專心。
    注意到我所處的環境和姿勢,我趕忙收住笑,將注意力集中到振的身上。但白天看到的有趣畫麵還是不受控製的出現在我的腦海。
    為了不讓振再次發現,我將他的身體翻過去,在適當的潤滑後,直接進入了今晚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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