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動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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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那樣過去,那個叫做楊戩的人再沒有出現過,夏宇做了醫生,夏天那次心髒病發後被保護的好好的,夏宇遵從那人的囑咐,每三年就給夏天做一次換心手術,雙手早已沾滿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害怕,到最後都麻木了,嗬嗬,不過是一群在手裏消失的呼吸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他的弟弟,才是最重要的。
到最後的最後,夏宇還是沒能明白,所有的事情,到底是玩笑,還是真實,永遠都在想,可是沒有答案,沒人給他答案,沒人告訴他為什麼他手裏握的是心髒後者手術刀,而不是自己本喜歡的畫筆,當血肆意的飛濺到臉上的時候,夏宇突然苦笑,那血刺傷了皮膚,直直刺到心髒裏,自己到底還是沒明白…那些不是罪孽的罪孽,為什麼是我來背負,我的夏天,你要好好的,才能對的起我啊…
回憶到此結束,夏天夏宇,都微笑死去,留下不是罪孽的罪孽煙消雲散了,到底是為什麼,沒人說的清,夏天夏宇的媽媽,那位一味堅強的女人,自此一病不起,淚都流幹了,挽回不來了,罪孽終為死亡,無法脫身不是麼,林舞,林舞的父親,汪大夫,還有那些參與的人,都死了,死的殘忍,也算對他們一種很好的祭祀吧。
故事細碎的飄零,那個夏天用來取心髒的房子已成曆史,很久很久的那以後,血跡幹涸成了暗紅色,鏽跡斑斑的樣子,緊貼在那張床上,驕傲的訴說著那些過往的殘忍。
對於殺手來說,血,最常見的東西,染了又洗,洗了又染,開始的悲哀到最後的麻木,僅僅是殺人的過程,到最後竟有些享受殺人時的快感,看著那些人死於自己手下,頓時有種主宰別人生命的感覺,享受,肆無忌憚的享受。
那張曆史一樣的床,如今上麵躺了個人。
“該死。”方餘低聲罵道,今個任務雖然完成了,可是受了傷,肩膀上被那人狠狠的劃了一刀,血肉翻出來,那人的力氣大的都快劃到他的骨頭了,方餘拿出隨身的紗布和止血止痛藥包紮自己的傷口,這房子就先借他住一晚吧。
風透過窗戶吹進來,方餘打了個哆嗦,今天晚上,格外的冷。
方餘再醒來已經是半夜了,微微一瞥,突然發現床邊坐了一個人,背對著他,消瘦的肩膀,修長的身形,,來人緩緩轉過頭,看了看床上的人,問道:“你叫什麼,怎麼會來這裏。”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但也異常的迷人。
方餘歎了口氣,道:“方餘,受傷了,借宿一晚。”簡練的回答道。
“你能看到我和這間房子。”
“當然能了。”
“普通人,看不見這個房子的。”那人緩緩說道,像是吟唱詩句一般。
“我也不知道,隻是借宿一宿,可否?”
麵前的人不再理方餘,若有所思的坐在床上。
方餘看眼前的人沒有反應,便起身。“對不起,打擾了。”
“不用。”那人按下他“你繼續睡吧,你要是想的話可以一直住在這。哦…對了,方餘是吧,你好,我叫夏天。”夏天終於轉過頭來看著方餘。
“夏天…恩,你好。”
“睡吧,我有點事,先走了,這裏沒人會找到,你安心養傷。”夏天雖然說著,卻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
“哦…”胳膊上的傷還在疼痛,不久方餘便疲勞的睡了去,再醒來,太陽已經很高了,方餘起來,忍著疼換了藥,正準備起身走時,夏天回來了。
“要走麼。”
“恩,不好意思,打擾了。”
“沒有,我不住在這。”
“是麼,那我先走了,再見。”
“等等。”
方餘看著眼前的人,說實話,眼前的人很漂亮,很瘦,很白,黑色的頭發有些淩亂,額前的斜劉海,快要遮住眼睛,他眼睛裏沒有任何生氣,空洞,如木偶般。
“什麼事。”
夏天突然抱住方餘,夏天和方餘差不多高,夏天剛剛好用下巴抵著他的肩膀,輕輕喚了聲“哥…”
方餘呆住,他隻是一個殺手而已,而且他的母親很早很早就死了,哪裏來的弟弟。
“你…認錯人了…”方餘試圖掙脫夏天的懷抱,夏天的手緊緊錮著方餘,生怕一不小心懷裏的人就走了。
“這個世界上我誰都可以認錯,唯獨你我永遠不可能認錯。”夏天低低的說著。
“可是我真的不是你哥。”方餘無奈道。
“你隻是不記得了而已。”夏天放開方餘,雙手放在方餘的肩膀上“你本叫夏宇,是我哥哥,25年前,你為了我死了,如今我找到你了,那人說我一定能找到你。”眼前的人突然笑了起來,如初春的陽光一樣,令人舒心,眼睛裏也有些了神采。
方餘苦笑道“我不知道什麼那人,我也不信那人,你真的認錯人了,我隻是一個殺手。”
夏天搖頭“我再也不會放你一個人,哥,我會幫你找到那些記憶的。”
“我還有工作要做,我先走了。”
“哥!”夏天突然放大聲音“別走,求你…”聲音夾雜著痛苦。
連方餘這個冷血殺手突然都有一瞬間的自責,自己怎麼會要走,而傷害這個人的心。
“哥…”夏天抱住方餘“你知不知道,25年前我多絕望,都快要崩潰,你怎麼能不記得我,我一直都沒忘了你,你怎麼能忘了我,我是夏天啊,你最疼愛的弟弟,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看到你躺在這心裏突然多激動,可是我不確定啊,昨晚我去找了佛,他說你是夏宇的轉世,你是我哥啊。”說著說著,夏天竟哭了出來,方餘感到肩膀上的濕度,腦子裏卻還是沒有關於那個叫夏宇的人的記憶。
“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了。”方餘抱歉的說道。
“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是麼,可是我還有任務,能不能先放我走。”方餘看著夏天。
“別做那些勞什子任務了,你不適合血腥。”夏天皺眉,剛剛哭過的痕跡已經沒有了。“跟我走,我會好好照顧你。”夏天並不等方餘答應,就拽著他走了出去,方餘苦笑,原來眼前的這個人還相當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