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還故意用法語……”颯靠在綠化帶的護欄上，看著斜靠在路燈下的曄。
    “因為無論什麼時候見到若曦，他都不會有任何改變。”曄偏頭看著颯，路燈發出的昏黃的光在他的臉上留下一片陰影，唇邊的笑容半明半暗，如鬼魅般豔麗妖嬈，“他從小學開始外語就從來沒及過格。”
    颯盯著他的雙眼，卻無從猜測他真正的意圖，最後隻得輕歎一聲道：“我真是讀不懂你，這也是‘凶眼’的力量麼？”
    “不是。”曄笑了起來，“但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的能力卻還敢直視我的雙眼的人。”
    “若曦的委托有問題。”颯收回探尋的目光，輕聲說道。
    “我知道。”石破天驚的秘密卻隻換回了曄一個平淡的回答。
    颯奇怪的打量了他一陣，許久才出聲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一部分吧，但不是全部。”曄不再看她，轉頭看向燈光所照不到的黑暗所延伸之處。
    “那我就放心了……”颯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你總不會害他。”
    “他是我弟弟。”曄從身上摸出半包煙，抽出一支咬在嘴裏，點了幾次卻沒點著，於是轉頭看向颯，“有火麼？”
    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攤了攤手，“我戒了。”
    “是麼……”曄又試了幾次，最後終於點著了。
    “如果說若曦一直都沒有變的話，那你真是每次都能帶給我驚喜。”颯笑著看向曄，“你五歲以前就像個活動噴泉，八歲以後一個月不說一句話，十歲以後幾乎變成穴居動物……我還以為你是個乖寶寶。”
    “那現在不是了。”曄轉頭看著她，笑得很放肆，“隻有老人家才喜歡懷舊。”
    “你現在在做什麼？”颯對他的譏諷毫不在意。
    “之前是在一個地下賭場，不久之前辭掉了。”金屬質感的打火機在曄的指間靈活翻轉，發出極有規律的輕響，“我打算在迪廳當DJ或者找個地下酒吧當調酒師。”
    “真遠大的理想，若曦要是知道了一定氣吐血。”
    “想讓他們找不到是件很簡單的事。”曄望著夜空輕笑出聲，“我一直都不是個太正直的人。”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嗎？”颯看著曄被燈光映得慘白的側臉，猛然有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相似的場景，和相同的人，隻是當年青澀沉默的少年已經成為了妖豔殘忍的“凶眼遠見”。“墮落的生活讓你感到快樂了麼？”
    “老實說，沒有。”曄將手中的煙頭在地上按滅，轉身向黑暗中走去，“但是，如果一直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說不那一天我就能下定決心了……”
    看著曄那瘦削的身影漸漸被黑暗吞沒，颯隻能站在原地，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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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客房。
    華美輕柔的琴音在空氣中流轉，流暢的和旋，嫻熟的技法，即使是一直表現出沒有什麼音樂細胞的若曦也明白這絕對是可以劃入大師級的演奏水準，但是一想到那個演奏者，若曦的頭就開始反射性的抽痛起來。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剛才就不要答應的那麼痛快了。
    若曦從沙發前的矮幾上拿了塊剛才從冷餐會上順來的點心，還沒來得及咬一口，煩躁的惡心感就又迫使他把剩下的點心放了回去。
    該死的裙子，勒得我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若曦把亂七八糟的不適感歸罪於那件早已被他丟到牆角的整人用淑女裙。
    煩躁的站起身，繞了沙發半圈後又伸手一撐，跳上了沙發的靠背，幸虧沙發的結構足夠穩定，不然以若曦的體重，絕對會把沙發給壓翻。
    聽到可憐的沙發發出慘叫，若曦滿意的在沙發背上挪了挪，需要保持平衡的狀態讓他莫名怒火減輕了一些，開始老老實實的思考起自己說麵臨的人生危機。
    剛才沒有答應颯姐就好了，現在真是把自己給逼到死角裏了，要是不說的話絕對會被她當成笑話到處說，那自己可真是沒法在公會裏混了。但是要是說的話，又該怎麼說呢？難道就像聊天一樣直接講出來……八成會被當成開玩笑吧，那樣的話就很糟糕了啊；要是沒有當成玩笑的話……那就更糟糕了啊；要是他不喜歡我……那就簡直是糟糕中的糟糕啊啊啊……
    這樣的思考方式，簡，簡直就像青春期的小女生一樣……想不到老子也有這麽一天啊啊啊啊啊……完蛋了，遜斃了啊啊啊啊啊……
    “你怎麼了？”就在若曦心裏發出無數哀嚎，意誌完全陷入消沉期時，察覺到他異樣的愛德華停下演奏走過來，坐在離若曦較近一側的沙發扶手上，伸手摸了摸若曦的額頭，“不會是剛才的傷口感染了吧，要是引起什麼並發症就糟了。”
    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裏又哭又笑的，不會是被剛才的女裝給刺激得精神失常了吧……
    正在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的若曦猛地聽到他的聲音，嚇得渾身一抖，險些掉下來。
    老大，拜托你別靠得我這麼近成不成啊……我還沒想好啊啊啊啊……（ＴＡＴ）
    ————————————————————懶惰的小分———————————————————————
    終於有更新了，連我自己也想這樣說一句啦……（表打，抱頭）
    可憐的若曦同學要得告白前綜合症了……別扭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