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  第42章:四條線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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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中間沒有摻雜著“凶手”這兩個字,這些信就是普普通通的表白加求婚信。
    但是現在,將這些話連起來之後,無疑給人一種威脅的感覺。
    寫信的人正在威脅收信的人,而且還因愛生恨。
    威脅的籌碼,是收信人曾經犯下過不可告人的罪行。
    “收信人是希希,寫信人是焦宇,所以,凶手是希希嗎?”衛戍道:“所以偵探們已經破案了?遊戲結束了?”
    “沒有那麼簡單。”肖筱道:“你別忘了這些都是十三年前的信了,而現在這具被塞在床底下的“屍體”還新鮮的,節目組要是想讓我們查幾年前的案子,直接放一具骨架就好了,何必放一個有皮有衣服的假人。”
    衛戍:“……”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所以為什麼這個女人的死狀,會和幾年前焦宇寫給希希信上的故事裏的死者一模一樣啊?模仿作案?”雷邈想不太明白。
    殷承玨一直在查看“屍體”,這會兒已經從“屍體”的口袋裏翻出了一張身份證,身份證上的證件照和死去的女人的容貌一模一樣。
    看來這就是能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了。
    容瑜湊了過來,看到殷承玨手中那身份證上的名字,神情一頓:“這……”
    “怎麼了怎麼了?她是誰啊?”衛戍也湊了過來,殷承玨已經將身份證上的信息看完,幹脆直接把證件給他。
    其他人圍上來看,皆是一愣。
    “希希?死者居然是希希!而且死狀和那封信的故事裏描述的白裙子女人一模一樣,都是被吊死在了酒店的房間裏。故事裏的白裙子女人被發現之後,因為證據不足,被判定為是自殺,酒店也因此封鎖了那個房間,當做儲物倉庫來用了。”秦柯是第一個找到那封信的,對這段故事記憶猶新。
    一共就有七封信,七個故事,其中有三個故事有人身死,而且都發生在這家酒店裏,成了懸案,其他四件算是好事,講的或是男女在這裏一見鍾情,或是有人在這裏舉辦婚禮,或是小孩滿月辦酒席,或是老人百歲辦長壽宴。
    四件喜事的故事對應密碼字分別是那幾句表白、求婚和那句“我看到是你”,三件喪事的故事對應的則是那句質問和威脅還有最後的“我要殺了你”。
    顯而易見,故事的內容和隱藏的暗語的情緒有著一定的關聯,但這目前並不能解決他們現在的問題。
    “線索太少了,還得去找。”殷承玨得出結論:“還有,我覺得,我們這三條任務線,並不是毫無關聯的,相反,它們就像一個故事的主線和支線一樣密不可分。”
    殷承玨微微揚頭,漆黑的眸子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篤定道:“逃生任務線需要解謎離開這裏,雷邈能打開鑰匙鎖,卻打不開密碼鎖,是吧。”
    聞言,雷邈扼腕歎息:“是我疏忽了,回去之後一定好好學習!”
    其他人:“……”
    鏡頭後麵的秦琳琳:“……”下次直接給電子密碼鎖!
    殷承玨對雷小少爺的副業沒多大興趣,繼續道:“想要解謎離開這裏,肯定要去尋找線索,但是你們要想清楚,這個酒店裏,還藏著一個凶手,凶手既然把我們困在這裏,就不會輕易讓我們找到離開的線索。”
    “嘶!”衛戍突然感到寒毛倒豎,摸了摸手上的雞皮疙瘩:“你的意思是,這裏不隻有我們,還有一個殺人凶手?”
    殷承玨頷首,再次拋出一句驚雷之語:“如果不出意外,那個凶手,就在我們幾人當中。”
    殷承玨微微勾唇,笑容帶著幾分邪肆:“我姑且猜測,我們當中有一個,不但拿著任務線,還拿到了凶手牌。”
    “現在線索還不充足,所以我們可以有兩種推斷,第一種,凶手的身份和自己的任務線沒有衝突,他幫著自己的隊友就能完成任務,第二種,凶手的身份和自己的任務線有衝突,他必須隱瞞身份才能完成任務。”
    “照你這麼說,凶手好像隻和偵探任務線的人有衝突吧。”華韻頂了頂眼鏡道。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直到我做了兩個假設。”殷承玨伸出一根手指:“假設凶手拿了逃生線,而他身為凶手的任務卻是必須把大家困在這裏呢?”
    殷承玨伸出第二根手指:“假設凶手拿了尋寶線,而他身為凶手的任務卻是奪寶呢?寶物拿在凶手手裏,和拿在普通玩家手裏的遊戲結局是一樣的嗎?”
    順著殷承玨的思路,幾人陷入了沉思。
    照殷承玨這個說法,他們現在可能不隻有三個任務線陣營,還會有第四個陣營,而那個陣營裏麵僅有一個玩家……
    等等?凶手有幾人?
    目前的信息太少,他們僅僅隻能靠推斷!
    “大家分頭找線索吧,然後信息共享,到時候比比看哪個任務線的隊伍先完成吧。”華韻提議道。
    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殷承玨本身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他已經在三兩句話之間,將他們偵探要找的凶手,擺在了其他兩個陣營的對立麵。
    ————
    有時候看一集綜藝隻有一兩個小時,實際上是錄了一天到兩天的時間,然後精剪出來的。
    就像他們現在在這裏,地毯式的搜索線索,轉眼就過了五個小時,肚子都開始叫了。
    好在秦琳琳還知道在酒店的餐廳留下美食和酒水,不敢讓幾位少爺挨餓。
    幾人一邊用餐,一邊在飯桌上交流各自搜到的線索,漸漸串聯出了一整個劇情背景,事情的真相也逐漸浮出水麵。
    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十三年前”,是那些信誤導了他們。
    就像大家講故事的時候,喜歡說“很久很久以前”一樣,目的僅僅隻是為了填上一個時間,滿足一個故事的基本元素而已,故意把時間推到過去,是為了讓聽故事的人無法考究,因為時間的遙遠,會給人一種心靈上的距離感,讓人覺得這個故事距離現實很遠。
    所以所謂的“十三年前”,隻是故事的騙局,這些事情並不是發生在十三年前,而是發生在這幾天。
    這一點,他們是調出了酒店的監控,才意識到的。
    還有一個證據,是肖筱找到了一個手機,想辦法解鎖之後,手機裏麵有一段視頻,記錄了“焦宇”給“希希”寫信的片段,寫那封信的時間顯示就是在三天前。
    他們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信裏的故事的時間不是準確的時間,寫信的時間才是關鍵點。
    “……所以,信是在不久之前寫的,信裏描述的故事是死亡預告,威脅收信人要是不答應結婚,就會以信上的方式死去。”華韻總結道。
    “不對啊,既然收信人看到了信上麵的內容,就算不相信,也不可能會來到這家酒店找死啊,怎麼也該避著這家店走吧?”楊冀剛一說完,就立刻恍然大悟,和身邊的劉輕淩對視了一眼,齊齊跺腳拍手,興奮地高聲道:“啊!是為了寶藏!”
    兩人誇張地表現出自己的激動,卻迎來了七雙看傻子似的嫌棄眼神。
    兩人:“……”
    劉輕淩清咳一聲,“各位,綜藝需要效果,理解一下。”
    衛戍雙眼立刻飽含同情:“你們真是太不容易了!”
    楊冀配合著抽抽鼻子,作勢抹淚歎息。
    劉輕淩手肘頂了楊冀一下:“差不多可以了,演過了。”
    楊冀皺起的表情立刻一收:“哦,那好吧,繼續說正事,剛才說到哪了?哦對,寶藏!”
    “關於寶藏,我這裏找到了線索。”容瑜身影如鬼魅一般的飄了出來,雙手舉起了兩張快印出來的照片:“這是我在三樓最後一個房間的床底板下拍到的血字,上麵寫著一串數字密碼,我根據密碼打開了房間裏的一把鎖,拿到了一個金色的盒子,但是盒子是空的,裏麵的絲絨印子上可以看出,這盒子裏之前已經放了一條項鏈。”
    “哇!所以尋寶線也出來了是嗎?”衛戍盯著容瑜:“小瑜,你是尋寶線?”
    容瑜淡笑不語。
    殷承玨輕輕敲了一下桌子,轉移大家的注意力,道:“所以,現在可知的事件時間線是,希希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焦宇寫信要挾希希,希希為了寶藏冒險來到信中故事裏的酒店,希希果真被按照信中描述所殺,所以,凶手是焦宇,而焦宇,就在我們當中。”
    頓了頓,殷承玨又道:“而現在,疑似寶物盒子的東西已經被找到,那麼盒子裏麵的寶物又被誰拿走了呢?已知死者身上沒有,盲猜是凶手拿走的。”
    “那個……”容瑜緩緩舉手:“其實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拿走的,但是那人的任務線不是尋寶,所以……”
    這話點到為止,其他人卻已經明了。
    其他任務線的人找到了尋寶線的關鍵寶藏,然後重新藏匿,阻止尋寶線的人首先完成任務!
    “我去!這個遊戲是這麼玩得嗎?!”衛戍瞪大雙眼,看著其他人的眼神都變了,哀嚎道:“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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