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  第二十四章:故念舞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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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組的PK都不錯,A班和B班的成員毋庸置疑的占據隊伍中的C位,成為隊伍中最亮眼的存在。
    其中有一個B班成員選擇的一組,可能是為了達到隊伍內的公平吧,一整個唱跳節目下來,頻繁地更換C位,反倒是讓整個節目的中心不突出,讓原本比較優秀的練習生都被淹沒在平凡裏,看起來就像是一群人在跳健美操。
    果然,這一隊輸給了PK的對手,而且票數差距非常的大,輸的這一隊有個成員表情一下子沒蹦住,眼淚唰地就掉了下來,他的隊友們趕緊上去安慰。
    殷承玨這才回想起,這個哭了的練習生後來好像還被網友們掛上了故意買慘的名號,好一番擠兌。
    無他,因為這個練習生長著一張棱角分明的硬漢的臉,既不像女團練習生那樣哭起來會令人疼惜,也不想那些娃娃臉奶油小生那樣哭起來勾得人母愛泛濫。
    所以,同樣是哭,別人就能惹人憐愛,而這個練習生卻招來了一大波懟他做作的黑子,黑子們對他用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沒有那種適合哭的臉,就別攬這個買慘活。
    不少網友因此給他打上了“哭包”的標簽,好些年都沒能撕下來。
    不過他哭歸哭,拚也是真的拚,而且還彈得一手好琴,編曲的能力也很強,也因此吸引了不少喜歡他這性格的粉絲。
    再往後的節目,除了耿直boy所在的那一組搞了一個歡脫的,帶著搞笑劇情的編舞讓殷承玨記憶深刻之外,其他的節目都是很規規矩矩的唱跳,不算出眾。
    殷承玨都看得有些昏昏欲睡,直到主持人喊出了容瑜的名字之後,殷承玨才從困倦中驚醒,抬眼便看到了出現在大屏幕上的容瑜。
    然而,他隻來得及看到容瑜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紅紋長袖的古風舞服,手上持著一把扇子,掩住半邊臉,豔紅色的眼妝若隱若現,那舞台的燈便閃了一下,黑了下去。
    現場因為突如其來的黑暗寂靜了一瞬,很快,一道悠遠的,像是從老唱片裏麵傳出來的聲音,便環繞在了整個現場。
    “一曲華觴,故夢恨晚……”戲腔悠揚,配上這略顯壓抑的老舊唱調,瞬間將殷承玨代入了那個年代中。
    緊接著,一道燈光打下來,將全場的目光集中到了那一處,在那裏,有一個人靠坐在藤椅上,一手搖著一把折扇,一手撚著一封書信,下顎微抬,像是在回憶緬懷。
    “啊!是箏祺!”
    “我雖然不粉他,但是不得不承認,穿著這一身的斐箏祺很帥啊!”
    來看節目的粉絲們在下麵小聲的議論著。
    斐箏祺是B班的成員,在B班裏的表現並不突出,但是容瑜在選擇人的時候,第一個就要了他。
    在這麼多的練習生中,斐箏祺的顏值並不算高,但是卻非常有記憶點,那就是他鼻梁和眼角中間有一顆紅痣,加上他比較沉悶的性格,他的粉絲邊戲稱他是憂鬱小王子。
    不過,在上輩子,哥出道節目結束之後,殷承玨就很少看到這個人出現在人前了,想必是覺得不合適,換了其他行業吧。
    思及此,殷承玨就沒有把心思多放在斐箏祺身上,而是繼續在舞台上尋找容瑜的身影。
    隨著這短短一曲戲調結束,舞台上的燈光大亮,早已經在台上就位的幾個人立刻隨著陡然變得鏗鏘有力的音樂舞動起來!
    他們抽到的曲目是《故念》,講的是一個生在那動亂年代的男旦和一個勵誌報國的書生的故事。
    男旦為了報仇,假做歸順敵人,實際上一直在給外麵傳遞消息,書生和男旦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在一個小巷子裏,男旦手裏握著一把滴著血的刀子,腳邊躺倒著一個雙目圓睜,已然失去生息的,穿著侵略者軍服的男人。
    聽著巷子外麵傳來的腳步聲,書生當機立斷,拉著男旦往巷子深處跑去,然後從一個被掩蓋得隱秘的地道裏逃出。
    也是從此之後,兩人裏應外合,給組織傳遞了很多緊急的消息,幫助組織避開了好幾次危機。
    不過男旦是臥底這件事最後還是暴露了,被當眾處刑時,要不是有同伴狠狠地按著拉著書生,將他打暈帶回去,書生肯定會衝上去了。
    那樣一來,組織辛辛苦苦準備的一切也都前功盡棄。
    槍聲劃破天際,組織裏的戰友們瞪圓雙目,拳頭握得哢哢作響,他們要將今天的這一幕刻到骨子裏,讓那些罪惡的侵略者們血債血償!要他們的頭顱血祭告慰英烈們的在天之靈!
    他們在最後的決戰中奮勇拚殺,瘋狂地收割著侵略者的頭顱,他們肩上扛著死去的英烈的寄托,帶著屬於這片土地的骨氣,終於,他們將侵略者們打出了這片土地!
    抗戰勝利之後,書生來到了男旦的墓前,摘下了自己的軍帽。
    跟在他身後的戰友們,也紛紛摘下了軍帽,緊貼在胸口,深深地鞠躬。
    ……
    故念,故念,故人已去,永念於心。
    書生道:“你在我心裏,你的歌,你的曲,你的舞,你的魂,都在我心裏,永遠的活著。”
    這便是這首《故念》的曲中劇情。
    一般來說,在這樣一個競爭激烈的舞台,跳這種原曲偏向悠揚綿長的曲目,是非常不討巧的,他們拿這首歌重新編曲,如果編成男團勁舞的風格,那就是完全壞了這首歌原本的表達,可要是照著原本的曲調來,又沒有新意,而且跳出來隻會顯得不倫不類。
    而容瑜這一隊卻將曲子直接改編成了綿長的戲腔和高揚的DJ曲調完美結合的歌曲,齊舞時動作整齊劃一,到了戲腔部分,音調拉長時,練習生們又各自找到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從舞台中間快速的分散到邊緣,表情凝重,仿佛沉浸到了《故念》的那種在黑暗中尋找光明,在隱忍和沉痛中奮發前行的場景裏。
    觀眾們很快就能感受到,除了分別扮演男旦和書生的容瑜和斐箏祺之外,其他的練習生還扮演了組織裏麵的其他人。
    他們雖然在舞台上跳舞,但是手上卻時不時的交碰,寓意著暗中傳遞消息,現場還不太明顯,但是從靠近的攝像機角度,就能清晰的拍攝到他們的動作。
    這個細節的處理非常到位,可見編舞的人非常用心。
    當歌詞唱到了男旦被處決的時候,幾個助演黑衣人上台,從身後鎖住了容瑜的雙臂。
    其他的練習生則各自從不同的方向角度拉住了想要衝上去的斐箏祺。
    當然,不是直接生拉硬拽,而是圍繞著書生踩點跳舞,以演繹的方式體現出這個心裏的矛盾和衝突。
    歌曲到了這個部分,正好有一個短暫的停頓,容瑜在黑衣人的手下掙紮著,仰天大笑幾聲,而後掙脫了束縛,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把匕首,做了一個自刎的動作,然後絕倒當場。
    這也是這首故念的高潮部分,也是轉折的部分。
    接下來燈光轉向了站在舞台中間跳舞的其他練習生,好像已經將倒地的容瑜遺忘。
    直到歌曲臨近尾聲,代表勝利的號角吹響,燈光才再一次打在舞台的那一角,容瑜還趴在那裏,維持著倒地時的姿勢。
    斐箏祺扮演的書生角色已經在剛才跳舞的過程中撕下了長袍馬褂,露出了穿在裏麵的軍裝。
    他走上前,摘下了帽子,其他人也跟在他身後,摘下了帽子。
    他們整齊單膝跪地,深深鞠躬。
    那一刻,整個現場仿佛都受到了影響,所有人都看著舞台,寂靜無聲。
    斐箏祺的聲音響起,略顯沙啞:“你在我心裏,你的歌,你的曲,你的舞,你的魂,都在我心裏,永遠的活著。”
    一段戲腔的在老舊的唱片機中響起:故念,故念,故人已去,永念於心。
    燈光在聲音的餘韻中驟然一暗!
    當昏黃的光芒再次打下來時,卻落在了倒地的容瑜和跪在地上的斐箏祺身上。
    歌曲最開始的那一段戲腔幽幽響起:一曲華觴,故夢恨晚……
    容瑜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水袖一甩,輕輕地拂過了斐箏祺的臉側。
    斐箏祺應聲抬起頭,嘴角勾起一個溫和的笑容,起身上前,牽住了容瑜的手,兩人在那段悠揚的曲調中跳了一小段。
    在音樂結束的時候,兩人正好跳到了隊伍的中間,在燈光亮起的那一刻,擺好了poss。
    曲畢,現場久久失聲。
    不知道誰先帶頭鼓掌,掌聲很快連成一片,掌聲雷動,不絕於耳。
    殷承玨回過神來,雙手舉起了印著容瑜名字的燈牌,雖然不至於像那些激動地粉絲一樣歡呼雀躍,但也難掩內心的震撼和激動。
    他想起來了,上輩子他也來了,也看到了這一番演出,但是因為他知道容瑜抽到的曲目和明淺一樣,所以就努力地催眠自己忘掉,然後閉著眼無腦投票給了明淺。
    現在他跳出了那狹隘的圈子,真正公平的來看待這場演出,就會發現,自己當初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容瑜……
    殷承玨嘴裏默念著這個名字,心中升起了十足的期待。
    容瑜,你能走得多遠呢?上輩子我死得早,看不到了,這輩子,我想好好地看著,看著你能邁上多高的地方。
    殷承玨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自己如在擂鼓一般的胸膛。
    真是怪了,隻是看到了一個值得公他們公司培養的好苗子而已,為什麼心會跳得這麼快呢?
    殷承玨怔了一下,又努力將自己的這種情緒壓下,眼中又流露出了恨意——接下來,就輪到明淺出場了。
    現在豐程達被爆出軌,殷荷順理成章的提出了離婚,隻要證據確鑿,法律會判出軌的一方淨身出戶。
    豐程達為此忙得焦頭爛額,私生子豐昌恒那邊又怎麼可能好過?
    沒了豐昌恒的投入扶持,明淺又怎麼能勝過實力強大的容瑜呢?
    思及此,殷承玨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趁著舞台還在準備期間,隨手打開了某個平台的直播,想要看看網上的反響如何。
    然而,當他看到彈幕上劃過的一句句話時,臉色驀地一沉。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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