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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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宇進屋之後整個人好像恨不得吃奶的勁都嚎出來喊了一嗓子把剛剛陷入半夢半醒之間的沈岸一下子拖回了現實,睜眼睛就看見青宇恨不得飛過來一樣跑到跟前,嘴都嚇得哆嗦了,半跪著低著頭顫抖著手胡亂著抓著沈岸的傷口,好像要把流出來的血再塞回沈岸的身體裏,沈岸贏了掙紮坐起來看青宇還在低頭猛掐著傷口跟掐餃子皮一樣,好像這麼捏幾下能給捏到長在一起。
沈岸不禁感覺有趣,又感覺胳膊被掐的生疼,身處另一隻手把青宇掐著的手拍下去,青宇一抬頭看見沈岸的臉好像看見鬼一樣一用力整個人坐在地上看著沈岸。
“你……你……你那臉怎麼了”
然後湊上前去用手抹開沈岸臉上的血,直到看見一到細微卻狹長的傷口整個人的愣了。
“這是幹嘛呀”
青宇抖著嘴連手都停在了半空中看著沈岸的臉不可置信,然後雙手掐在沈岸的肩上
“這是幹嘛呀……這是……好好的一張臉……好好地……一張臉”
青宇眼神仿佛沒有焦距一樣看著沈岸嘴裏嘟囔著,沈岸感受著身上尖銳的疼痛,頭不疼了倒是顯得傷口的疼痛越發清晰,沈岸皺了皺眉看著青宇
“我建議你現在當務之急應該幫我包紮一下”
“哦……哦哦哦哦,對……對對對對”
青宇仿佛才反應過來蹭的一下就蹦起來跑出去,恨不得自己有八百段位移,沈岸被青宇這麼一鬧整個人都恢複了清醒,坐起來拿著拖布把地上的血跡拖幹淨,看著血跡擴大,然後暈開,最後露出地板的顏色,低頭一看衣服上也蹭的紅了一片一片的,沈岸頓了頓把拖布擺好,把衣服脫光到衛生間洗澡去了,出租屋裏的熱水器一直都是個極端的存在,一會燙的要命,一會涼的瘮人,沈岸把蓮蓬頭對準自己慢慢的衝洗,過了一會感覺自己很累,就把蓮蓬頭掛在牆上,自己蹲在衝下來的熱水裏,水很燙,把沈岸白的嚇人的皮膚都燙紅了,但是澆起來卻很舒服,沈岸捋了捋衝到前麵擋住視線的頭發,慢慢靠在牆角坐下來,熱水在沒有庇擋的衝著沈岸的身體,不時幾道水流劃過傷口精神一縮,感到一陣尖銳的刺痛。
門咣一聲又被衝開,想想門在短時間之內被這麼野蠻衝撞過兩次沈岸就不忍的替門略微心疼
“還洗澡,洗什麼澡,出來”
青宇一看沈岸坐在水下麵趕緊把沈岸拖出來,用浴巾擦幹,沈岸剛想起來穿衣服就被青宇按下去了
“這幾天不許洗澡,傷口不能沾水,尤其你的臉”
青宇一邊嚴辭警告沈岸,一邊翻著自己手裏拎著的口袋,拎出了一大瓶酒精,然後拿著棉簽一點一點沾在沈岸的胳膊上,酒精揮發的時候涼颼颼的,不像別人傷口撒上酒精疼的齜牙咧嘴,沈岸甚至有種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張的舒服,青宇古怪的看著沈岸一臉享受的表情,然後換藥一點點點在傷口上,整個傷口都有一種清涼的舒爽感,然後又拿出一次性酒精棉片小心翼翼的點著沈岸臉上的傷口,一邊點一邊還嘟囔著
“這麼好的一張臉居然不好好珍惜,這是在駁老天的麵子,也不怕遭報應……”
青宇對於沈岸這張臉可是相當在意,甚至酒精都需要用更高級的酒精棉片,藥膏更是直接換了一管看起來更為高級的擦。
“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
沈岸癟癟嘴
“求你了你可別說話了,看你都頭疼,那可是臉啊”
青宇嘴裏也是碎碎念個不停,手上卻輕緩了很多,生怕一個不小心會留下疤
“這裏,這些藥吃了,這個袋子的,一天敷三遍,別忘了上藥”
青宇給沈岸上完藥也準備要出門一袋一袋的要講解者,末了還不忘回頭瞪沈岸一眼
“尤其你那個臉”
沈岸汕汕的摸摸臉上的傷口
“還有那有水果,大棗自己熬水喝,補血,我要去上班了”
沈岸擺擺手示意青宇可以停止講解了
“哎………知道知道,認字兒,趕緊走吧,趕緊走吧”
青宇走的時候關門之前還不忘警告一聲
“別再碰你的臉,要不打死你”
看沈岸笑眯眯的點點頭,嘴微微上翹一臉乖巧的樣子青宇才肯罷休,轉過身絮絮叨叨的出門了
“晚上喝點吧”
沈岸擺弄著手裏剛剛屁顛屁顛去取得洋酒,通紅一片像血一樣在透明的玻璃瓶裏晃來晃去,旁邊還有個銀白色的小鹿頭,把瓶上的木塞兒拿下來按上小鹿頭,酒就從鹿嘴裏咕咚咕咚的倒出來,沈岸一樂
“嘿,有錢人玩的就是文藝,略顯高級”
然後沈岸就開始在微信上約青宇晚上喝一頓小鹿吐血。
“喝什麼酒喝酒,傷口還沒好”
青宇對此敬謝不敏,並且嚴令禁止。
“就一瓶,哎呀,你回來帶好下酒菜啊”
沈岸摸了摸臉上結痂的傷口不以為意,青宇像極了農村裏憨厚老實的農夫,嘴裏碎碎念叨,但是行動卻很誠實,晚上回來手裏拎了三四盒即食海鮮。
沈岸接過海鮮在茶幾上碼得整整齊齊擺了兩百,插上小鹿頭,然後把燈一關,屋裏所有的光就隻剩下正在放音樂的筆記本電腦。
樣子好像回到了第一次專升本,胡悅從別的城市趕回大學,拉著沈岸和大哥去酒吧,當時還沒算正式開場,也沒有人像個妖精一樣在霓虹燈閃爍下跳舞,屋子裏的一束光打在了駐場歌手身上,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一頭金黃色的卷發,一張嘴還略顯沙啞唱了一首空白格
“我想你是愛我的,我猜你也舍不得,但是怎麼說,總覺得,我們之間多了很多空白格……”
一曲下來三個人麵色凝重,活像了剛剛被拋棄的棄婦,一人連灌了三杯兌著紅茶的洋酒才罷手。
昏暗的小屋,一個筆記本唱著沈強那個年代才聽的歌
“我們還能不能能不能再見麵,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
青宇好奇
“按歲數來講我當你爸都夠了,看這聽歌歌單,你當我爸倒是夠了”
青宇不明白沈岸的歌單怎麼全是幾十年前的老歌,沈岸不置可否,笑著調侃
“來,叫聲爸爸來聽聽”
回應沈岸的不是那聲爸爸,青宇上來就給了沈岸一拳,沈岸吃痛,皺著眉罵了一句,自顧自的倒酒去了。
屋子裏黑漆漆的,沈岸和青宇一人一杯灌的飛快,過了一會沈岸就不行了,想著以前自己一個人能坐在海邊灌兩瓶白酒,現在碰酒就歇菜了,沈岸順著沙發的靠背慢慢側著躺下去,青宇也緩緩滑下去躺在沈岸的肚子上。
電腦裏開始唱
“我對你付出的青春這麼多年,換來了一句謝謝你的成全……”
沈岸跟著哼,然後想起了什麼錄個小視頻發給胡悅
“記不記得,笑語最愛聽這首歌”
“不記得”
“她跟馬學長分手時候唱的,還在qq動態裏發過這句話”
時間好像一下子被拉回大學,每次四個人都稀稀疏疏的走在那個布滿坑窪小路上,或者去寢室,或者去吃飯,沈岸吊兒郎當夾著李想的脖子走在前麵,胡悅和笑語在後麵笑的像個傻子。
“你瞧,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就我一個人拚命回頭”
沈岸吸了口氣在微信上和胡悅抱怨,你喜歡的歌我有去聽,你愛的人我有去觀察,你喜歡的電視劇我閑暇時候也會品味,可是要走的人頭也不回,原地等的人也不肯邁步往前走
“並不是,你們說話的語音我也有去收藏,我們做過的照片我也有保留”
胡悅表示抗議
“可是那是我們四個人的大學,我一直不明白,怎麼就弄丟了一個人呢,怎麼就,丟了一個人啊”
沈岸按滅屏幕,兩滴眼淚好像趁著時機刷一下就從眼角流到了沙發上,好像晚一會屏幕突然間亮起來會把它們暴露在陽光之下任人指點。
你瞧,你們不在,哭,都得關著燈不被發覺。
躺在沈岸肚子上的青宇似乎全然未決,甚至半夢半醒之中還有鼾聲,沈岸推了推青宇,衝著酒瓶抬下下巴
“還有半瓶,喝光”
青宇睡眼惺忪,起來把酒倒好,一副慷慨赴死的鬼德行仰頭把酒都喝光,鑽到廁所上廁所去了,好像是個直腸子,都不用消化……
沈岸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思維越來越遲鈍,馬上要睡著了,但是肚子裏的不適卻越來越明顯,甚至有些絞痛,沈岸睜開眼睛似乎不適應,腦袋嗡一下好像挨了一個打悶棍,暈的想吐
“沈海……”
沈岸喊完好像意識到什麼,又喊了嗓子青宇,昏昏沉沉的扶著腦袋去了衛生間
等沈岸再難能恢複清醒之後才意識到,沈岸昨晚喝多了不但朝著胡悅發瘋了,沈海也遭受了牽連
“教授你在幹啥呢”
“咋了”
“咋還沒睡呢”
“過一會”
“再過一會你天天半夜睡?”
“嗯”
沈岸和沈海在一起的時候沈海也天天半夜睡覺,相比起來沈岸倒更像是個老人家,天天定時睡定時醒,一點年輕人通宵達旦的精神也沒有
“半夜睡頭發都掉沒了”
沈岸撇撇嘴,對教授的行為不敢苟同
“我頭發多著呢”
“小禿瓢兒”
“放屁,你才小禿瓢兒”
很難想象一個年輕有為的教授,還有一個苦大仇深的文藝青年因為一句禿瓢兒隔著手機叫喚了半天,活像兩個隔著籠子互相撕咬的小狗
“沈禿瓢兒”
“你才沈禿瓢兒”
“禿瓢兒~”
沈岸看著聊天記錄想笑,沈海的頭像一個幅國畫,畫的是一隻象,而且水彩不多,就光光畫出個輪廓,國畫大多重義不重形,象看起來像個俯著身的巨人,沈岸也曾經抗議過,沈海就換了一張類似於敦煌壁畫畫風的菩薩,沈岸笑著跟火雞講這件事
“你能想象兩個男人的親密關係在微信上顯示兩個菩薩的圖片麼,每天早上起床看見對話框文殊菩薩問了句,嘿,廣義菩薩,吃早飯了麼,然後我回了句,吃了,文殊菩薩吃了麼……”
沈岸隔著屏幕都能想到火雞笑的像個下蛋的老母雞一樣咯咯咯叫個不停,後來實在不能忍受兩個菩薩的愛恨情仇,覺得似乎讓感情略顯悲天憫人還摻雜著一絲絲的滑稽,沈岸終於屈服於沈海的象了,沈海還不忘嘟囔一句,
“我就說這個象畫的有意境吧”
沈岸白了一樣沈海不做聲,到沒想到喝點酒開始和沈海糾結禿瓢兒的問題了
“禿瓢兒”
“你大爺沈岸”
沈岸隔著屏幕自己嘿嘿嘿偷笑
“你幹啥呢”
“躺著,要睡覺了”
“你是不是成天都不下床,去找你朋友玩啊”
以沈海那種一天恨不得掰兩天用的個性,閑著一分鍾就恨不得裸奔跑去大街上玩點行為藝術,對於沈岸這種動一個細胞都覺得浪費了全身體力的行為總是深惡痛絕
“我也曾經想過帶你去見我的朋友,然後跟他們說,嘿,你看,我挑的,帥不帥,才高八鬥”
沈岸發完之後又覺得過分抒情,這種調調顯然並不合適,又補充了一句
“可惜我在這沒朋友,哈哈哈哈哈”
結果沈海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其中溫情的部分,甚至誇他一個三十歲的男人用帥這個詞形容也未嚐不可,大概是學霸的天然反應,集中在了才高八鬥四個字上。
“我才高八鬥?你等著,我給你看看什麼叫才高八鬥”
沈岸瞪大眼睛的看著手機,不明白怎麼從一個溫情的環節突然轉變成學術研討了,而且半天沒回消息,似乎真的去找文章去了
沈岸把這件事拋在腦後開始跟大哥聊天,突然間就有一個好友申請加進來,沈岸剛剛通過,對麵發消息問了聲好,沈岸也禮貌的回了句,緊接著就發來一堆什麼L型人格,沈岸發了三個問號,對麵又回了長長的一篇陣法的文章,沈岸一愣
“什麼玩意兒”
對麵也不說話,沈岸就給刪了,本來想拉黑,迫於手機的英文模式讓沈岸現在基本等同於半個文盲隻得放棄,過了一會好友申請又加了過來
“你怎麼把我刪了”
沈岸一提就氣不打一出來,馬上來加好友就說陣法,好像傳銷的一樣,誰不刪,但是閑著又無聊,通過之後打字好像機關炮一樣
“你說為什麼刪你”
“你看看你都說些什麼玩意兒”
“有事沒事”
“有事趕緊說”
沈岸本來以為對方會破口大罵之類的,結果人家隻回了一個字
“約”
沈岸一下子被氣樂了,
“你家約炮之前講陣法?按太極八卦陣約的?”
接下來對方回了句沈岸相當熟悉的基本句式,主語,謂語動詞,相當明確
“我艸你大爺沈岸”
瞅瞅,還有賓語補主語
沈岸這時候已經知道是誰了,啪一下對著手機笑出聲了
“看看,看看,教授就是不一樣,狡兔三窟”
然後頓了頓
“這要處對象查手機啥也查不著”
沈海奮力反抗灌在頭上的罪名
“你放屁”
“你自己說才高八鬥的,我才發給你看,結果你把我刪了”
沈岸這才想起來為啥沈海突然用小號加沈岸
“你沒看見好友推薦幾個字麼,你還刪”
沈岸看完心虛的解釋
“你知道的……”
“我手機是英文模式……”
“那幾個單詞……”
“我不認識”
“哈哈哈哈哈,害羞~”
沈岸發完自己捧著手機笑的就停不下來,轉手把截圖發給了火雞
“你倆是逗比麼……”
沈岸也不理,嘿嘿嘿自己在沙發上偷笑,看沈海在屏幕上言辭激烈的控訴沈岸
“2B”
沈岸隔著屏幕都能看見沈海吃癟的德行,笑的前仰後合
沈岸跟沈海的對話大多數以教授憤慨的罵一句2B結尾,旁邊青宇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沈岸嘟囔了一句什麼沈岸也沒聽清,沈岸經常聽不清青宇說話,一開始以為是地域口音問題,後來沈海說話沈岸也聽的愈發模糊,沈岸想了想翻著手機開始百度,讓沈岸自己去醫院,還不如殺了沈岸。
梅尼埃病的病因目前仍不明確。1938年Hallpike和Cairns報告本病的主要病理變化為膜迷路積水,目前這一發現得到了許多學者的證實。然而膜迷路積水是如何產生的卻難以解釋清楚。目前已知的病因包括以下因素:各種感染因素(細菌、病毒等)、損傷(包括機械性損傷或聲損傷)、耳硬化症、梅毒、遺傳因素、過敏、腫瘤、白血病及自身免疫病等。
沈岸癟了癟嘴,有病找百度,癌症起步,耳聾似乎算是對他的偏愛了,沈岸記得當時和教授聊天說自己突然間暈倒的時候教授抬頭看看沈岸
“你說的是美人病麼”
瞧瞧,有文化人嘴裏說的病都這麼好聽,是梅尼埃綜合征,也就是教授嘴裏的美人病,發病時候眩暈惡心,耳鳴,聽力逐漸下降,最後喪失聽力。
在醫生確診的時候沈岸就查過一次,隻是沒想到這麼快,沈岸買了張機票飛回連城,沈岸的實習在這,第二次專升本也在這,現在胡悅和李想也在這生活,胡悅聽說沈岸要回來請了一天假,穿著一身黑漆漆像魔法學院一樣的袍子,見到沈岸興奮的像個從天上掉下來又彈起來的肉球,許是外套兜太淺的原因,手機啪一下從兜裏掉出來,胡悅低頭哼唧一聲,揣進兜裏,又高興的蹦起來跑到沈岸身邊,手機啪一下又掉到了地上。
沈岸心疼手機一個箭步走到胡悅身邊,按住了又要蹦起來的胡悅,把胡悅的頭夾在肩膀下麵往前走
“岸哥你咋突然回來了,岸哥你這回呆幾天啊”
沈岸伸出三根手指頭,白皙透明又修長,在太陽下麵顯得愈發好看,胡悅像看著一盤美味的紅燒肉一樣盯著沈岸的手指頭咽了咽口水。
胡悅對於沈岸身上所有器官都保持著近乎崇拜的態度,尤其是手,其敬崇的架勢甚至快趕得上胡悅麵對燒烤時候的虔誠,區別也不過在於能吃和不能吃。
“三天”
“好呀好呀,我們出去逛街,還可以喝酒,還能……”
沈岸撇了一眼胡悅正扒拉著又黑又圓的小手指頭糾結著三天能吃多少東西。
沈岸懶得理胡悅,打個車在胡悅大呼小叫之後坐上出租回到胡悅和李想的合租屋了。
“岸哥你睡我這屋,這是牙刷牙膏用我的,還有搓澡巾”
沈岸挑了挑眉示意知道了,胡悅就開始巴巴打電話跟男朋友膩歪了,什麼時候好上的居然連沈岸都不知道,隻是聽說是個還不錯的老實人,倆人你儂我儂開著玩笑,低智商還幼稚
“你想要個女兒麼”
胡悅笑嘿嘿的問著電話裏的人,電話裏的老實人就開始計算了
“想啊,我算算,我現在的錢應該夠你坐月子了,然後再買個首付的房子……”
想想老實人似乎發現以現在的能力差了點
“老婆要不咱倆先別生?或者讓我把爸媽幫幫忙吧”
胡悅聽完嘿嘿嘿的笑,然後低頭衝著電話喊了聲爸爸,電話另一頭明顯一愣,然後也傻乎乎的跟著笑。
沈岸狠狠拍了下胡悅的腦袋,胡悅一躲,沈岸身體往前傾,好像岔氣了一樣停下了動作蹲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立馬布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沈岸突然間感覺心好像炸開了一樣,飛速跳的沒玩,胡悅放下手機蹲在沈岸麵前
“岸哥?碰瓷兒呐,我可沒錢”
沈岸抬頭白了胡悅一眼
“趕緊看看一會吃什麼”
胡悅哦了一生全神貫注的坐在沙發上挑吃的,沈岸慢慢挪到沙發上深吸一口氣然後心跳慢慢放緩,才把腿翹起來,吊兒郎當的半躺在沙發上斜眼看著胡悅,胡悅麵臨著人生的重大抉擇,在胡悅看來比高考還有重大的事情,就是拋棄了火鍋吃了燒烤,或者拋棄了燒烤吃著火鍋。
“吃燒烤”
沈岸看胡悅憋了半天沒有一個屁,就跟胡約定燒烤
“可是燒烤太幹了啊,而且我怕吃不飽”
胡悅苦著臉好大的不情願寫在上麵
“那吃火鍋”
“可是火鍋沒有燒烤油水多,沒燒烤好吃啊”
胡悅又吧啦吧啦手指頭給沈岸,沈岸抓起身邊的紙抽照著胡悅的腦袋拍過去,胡悅這才下定決心忍痛割愛的吃了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