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起床了”
    沈岸拉開窗簾看著賴在床上不動的王然，打個遊戲能自己打到半夜著職業素養不去打職業聯賽都屈才了
    “我媽給我打電話了，我得回家一趟”
    沈岸一掀被子王然光溜溜的鑽進沈岸的懷裏
    “咱媽說啥了”
    “嘿，還跟我搶媽呢，誰跟你咱咱的”
    沈岸笑著敲了下王然的腦袋，王然撅著嘴一臉嬌憨
    “你媽就是我媽”
    “我得回家看一眼，你先回家，等我過去找你”
    沈岸拍拍王然的後背，起床穿衣服，王然磨磨蹭蹭的起來洗漱
    “記得想我奧”
    王然站在檢票口看著沈岸上車，沈岸擺擺手上車了，坐到座位上斂住了臉上的笑容。
    “怎麼回事”
    沈岸打電話給周淑
    “我們現在在醫院，你回來的時候直接來醫院就行”
    “好”
    沈岸閉著眼睛仰在座位上
    明明正值青年，怎麼偏偏會有這麼多無能為力
    沈岸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程淑正躺在裏麵咿咿呀呀的哼著，周淑和沈強在門口整理單據和住院流程
    “這是跟誰打起來了又”
    周淑看見沈岸長舒了一口氣
    “你進去看看你奶吧，去集市的時候跟一個老頭發生點口角，追著你奶打了兩條街，具體怎麼事隻言片語的我們也不清楚，你進去陪她會，你爸還得回去幹活，剩下的手續我來弄”
    沈岸點點頭，跟沈強擺擺手進屋了
    屋裏整哼哼泱泱的程淑看見沈岸顫著音也能平穩的說話
    “小岸來啦”
    沈岸點點頭，坐在旁邊削蘋果
    “說吧，這次又是因為點什麼”
    沈岸斜了程淑一眼
    這種動手的打架沈岸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在程淑身邊也看了好多次了，
    “我尋思你這兩天回來，去給你買點吃的，結果那個老死頭子看見我就罵我，我就罵他，他罵不過我，就上手打我，我就跑，跑了一條街他還追，後來我就跑回家了他才停，我已經報警了，告他們，不告不行”
    程淑越說越氣憤，說到最後之前聲線裏病態的顫音都沒有了，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是個病號，又開始不輕不重的哼哼上了。
    沈岸點點頭，把蘋果塞進嘴裏，程淑的話十分話七分假，但誰也沒說什麼
    “身體沒事吧”
    沈岸含著蘋果衝著吊瓶抬了抬頭
    “沒事，不用擔心，這回就住院，讓他家賠錢，肯定不能這麼算了，告他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程淑看起來好像頗為得意，沈岸沒理，點了點頭又咬了口蘋果
    “那行，你在這躺著，我去買點飯給你”
    程淑笑眯眯的點點頭
    沈岸抄著手站在走廊裏，盯著走廊出了一會神，然後整個人癱靠在牆麵上，一扭頭看見周淑辦完手續正往病房走
    “怎麼樣了”
    “醫生說沒什麼事，你奶非說自己手斷了，剛才還把醫生罵了一通”
    “然後呢”
    “你奶要住院，要人家賠償，但是警方來調節的時候說了雙方都有責任，大小而已，醫藥費不能全抱，雙方平攤，但是你奶不走”
    沈岸點點頭
    “我去買飯，你在病房裏等我吧”
    “不了，我不在這吃了，這貴，你倆吃吧，我回去還得給你爸做飯”
    沈岸也沒攔著，點點頭，跟周淑擺擺手下樓買飯了，周淑也回家給沈強做飯去了。
    “吃點飯吧”
    沈岸拎著盒飯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對程淑說，程淑起來吃了兩口飯又躺下哼哼呀呀的
    “我明天回學校了，要不今晚回家吃火鍋吧”
    沈岸扒了一大口飯抬頭問程淑
    程淑猶豫了下
    “不行，我得讓他家付出代價”
    “差不多得了，你搞得太大他家賠不起還得我爸墊著”
    沈岸漫不經心回一句，程淑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個理兒
    “那……回去？”
    程淑試探的問沈岸
    “成，我收拾收拾東西”
    沈岸一點頭，但也不吃了，把飯盒一蓋起來收拾東西，程淑也坐起來給沈強打電話，讓沈強過來接，鬧劇也終於結束了
    “可以啊，全家你奶就聽你的，在這麼耗下去你爸掙那點錢可是不夠搭的”
    第二天早上周淑坐在車站送沈岸跟沈岸聊天
    沈岸點點頭癱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在學校好好學習”
    周淑又囑咐了兩句看著沈岸上車了
    因為定的早上的車，到王然家的車站就中午了，再到學校就晚上了
    前一天還陪周淑在醫院折騰了好半天，早上起來時候都睡晚了，飯也沒吃趕到了車站，客車晃晃悠悠半天才到王然家的車站，王然早早就拉著小胖子在門口等著了，見到沈岸也沒管小胖子蹭的一下跑向沈岸，掛在沈岸的身上。
    “想死我了”
    王然用那個滿臉青春痘的臉狠狠的在沈岸臉上蹭了幾下
    “好多人呢”
    沈岸拍拍王然的後背示意他該下來了，王然慢騰騰的把身子從沈岸身上拿下來，美滋滋的看著沈岸。
    “可別黏了，走去車站等車吧”
    小胖子才慢騰騰地走過來
    “打遊戲麼”
    “打啊”
    三個人在車站又開了一句遊戲才到時間上車，
    五月份正是熱的時候，這個客車更是出奇的熱，沈岸早上還沒吃早飯，來的時候車裏冷晃晃蕩蕩的倒也沒什麼，現在中午一上車就好像進了桑拿房一樣，車上稀稀拉拉進來人，不時車晃動幾下，車還沒等開，沈岸就暈車了。
    沈岸把頭抵在車窗上閉著眼睛皺著眉，王然看沈岸不舒服握著沈岸的手，想想人來人往的似乎不太好，又拿衣服蓋在兩個人中間。
    這頭車子一開，再晃一下，沈岸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握著王然的手越來越用力，王然也用力捏了捏沈岸的手試圖緩解嚴重暈車帶來的眩暈感
    車一開起來頭靠著窗戶顯然是不成的，沈岸腦袋跟著車晃，咣咣咣的砸在車玻璃上，但是眩暈的厲害，沈岸又沒辦法動，隻能繼續壓下去，
    “岸哥，腦袋這麼撞是打算撞壞了返場重修麼”
    小胖子看著沈岸咣咣咣的撞著車玻璃越看越想笑
    沈岸皺著眉連眼睛都睜不開，握著王然的手硬撐到了學校，王然把沈岸送回寢室，拉上床邊的簾子自己也躺下了。
    沈岸把頭使勁拱在王然的懷裏，王然就這麼抱著沈岸躺了一下午，
    “要不我留下來陪你吧”
    王然抱著沈岸輕輕拍著後背
    “不用了，一會查寢不好交代，”
    王然想想也覺得有點道理，點點頭下樓回寢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