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寸心如割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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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日子,南王與星翎倒過得與往日一樣,仿似什麼都沒發生過。照常一起吃飯,一起去靈坊,隻是兩人之間多了一份客氣與疏遠。
    “阿姊,逛商圈去!”托婭對逛街這件事,永遠樂此不疲,“阿姊,我今日要買份大禮。”
    “又有何喜事?”星翎並不覺得奇怪,誰家有喜事都會有托婭的身影。
    “你猜!”托婭俏皮道。
    “誰的生辰?”“誰喜得一子?”“誰家高中了?”
    托婭搖搖頭。
    “誰家娶親?”星翎問。
    “對了對了,不過不是別家,是我家!”托婭高興地說,“是東王哥哥要娶妃,就是他紅綢節的緣分女子。”
    “不過他不準備辦宴,太沒有意思了,還以為可以熱鬧熱鬧,這可不像東王哥哥的風格!”托婭嘟噥道。
    星翎自嘲地笑笑,看來擔心東王看上自己,也是自作多情。
    “阿姊你別看東王哥哥平時挺凶的,其實他人很好的。他是我們胡拉的保護神,胡拉每次運糧他都得去,銀狼見是他都不敢搶。有兩次他沒去,我們的糧食就被銀狼搶走了!”托婭自豪地說道。
    “他是胡拉女子的夢中情人,你別看他有好幾個妃子,但他並不愛她們。作為未來的圖王,不好拒絕別人的好意,所以紅綢節的有緣女子他都會娶。”托婭說得理所當然。
    “不過他說過,王妃的位置要留給心儀的女子,他甚至願意為了心儀的人,將其他妃子都遣散。就如父王為了母後遣散所有妃子一樣!”托婭拉著星翎的手認真地說,似乎在試探星翎。
    星翎頓時怒火中燒,沒有考究托婭的表情,也沒深思托婭的言下之意。
    她隻覺得東王是個極不負責任的男人,他把女人當成什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喜歡不喜歡都娶回來,當成自己的一件物品。這和銀狼有何區別?
    但她不好當著托婭的麵發作,請托婭代選了一份禮物了事。
    她親自選了一個玉佩,緊握手中。。。
    往回的路上,托婭提議她搬到公主府住。星翎也想,在南府住了許久,最初因語言障礙隻能依賴南王。如今,他們之間的裂縫,不會因兩人假裝沒有就煙消雲散。
    她想了想,答應了托婭。
    回到南府,星翎將玉佩遞給南王,南王不解地看著她。
    “今年你將玉佩送予我,禮尚往來,我還你一個,下次紅綢節你又可以用了!”星翎說這話時,並非全無賭氣,但她也並非全為了氣南王,隻是見他原本身上一直帶有玉佩,如今空蕩蕩的。
    南王臉色一沉,星翎還未見過南王生氣。見他似乎真生氣了,忙道歉說:“對不起,我的意思不是你明年也需要用,我是。。。”竟然語塞,感覺越抹越黑。。。
    “你不用給我道歉,該道歉的是我!”南王的眼神黯淡下來。
    星翎受不了他如此說,拒絕別人還說對不起,是最傷人的。但是她微微一笑,轉了話題,“托婭讓我搬到公主府住,我答應她了!”
    南王怔怔地看著她,滿臉的驚愕與憂傷。星翎想你這又是何必呢?
    片刻之後,南王淡淡說了兩個字說:“也好!”說完即轉身離去。
    當星翎收拾好行李,同公主府的侍從離開時,發現南王並不在府上。他也許真生氣了,或許並不在乎吧。星翎回頭看看,低聲歎息一聲,便轉身離開南府。。。
    公主府與南府一般大,府中央有個小池塘,養了些小魚,配上池塘邊的綠色植被,倒是另有一番韻味。院子西麵牆上爬滿了花藤,稠密的綠葉襯著粉紅色的花朵。
    公主為她準備的房間靠近東南麵,與南府房間的簡樸不一樣,這裏更像閨房。房間的南麵擺著一個屏風,屏風上是一副百花齊放圖,屏風後麵是一個沐浴桶,旁邊是掛著白色紗幔的大床。
    東北角擺放著一個精致雕花的梳妝台,梳妝台上放著一麵銅鏡及各類胭脂水粉,梳妝台旁邊是衣櫃,衣櫃中也掛滿了衣物,都是星翎所喜好的。
    房間中央是一個方桌,方桌上放了一個茶壺,壺口還冒著熱氣,旁邊有幾個精致的茶杯。桌旁的香爐升起陣陣嫋嫋的香煙,彌漫著整個房間。
    暖暖的陽光從朱紅的雕花木窗透入,零碎地撒在房間西北麵的一架瑤琴上。星翎輕輕的拂過琴弦,是一把上好的琴。
    星翎感激地看著托婭,托婭笑著邀功,說:“滿意吧?”
    “甚是滿意,謝謝你!”星翎拉著托婭的手真誠地說道。
    “不光要謝謝我,茶具和瑤琴可都是東王哥哥送來的!”托婭說。
    “那勞煩你代我謝謝他!”自從紅綢節後,星翎就故意躲著東王。
    “要謝誰呀?”東王豪爽霸氣的聲音從府門傳來。
    “東王哥哥,剛說到你,阿姊說要謝謝你呢!”說著托婭給東王一個眼色,就帶侍從們離開了。
    星翎尷尬地站在原地,微微鞠躬對東王說:“小女謝謝東王!”
    “若想答謝,可否願意陪本王到契拉湖轉一圈?”東王問。
    “這。。。我還是彈奏一曲以表謝意吧!”星翎來到琴邊。
    “恩,也好!”東王無可奈何道。
    星翎先奏一曲《戰台風》,又奏一曲《高山流水》,接著又是《東海漁歌》,然後一首接一首。。。
    東王起初還坐在桌旁獨自品茶,一會兒就打起瞌睡來。直至托婭命人請他們用餐。。。
    東王隔三岔五就到公主府一趟,這是星翎最為苦惱的事。每次她都想躲,可托婭卻似故意撮合。
    好在東王並沒有越界的語言和行動,不是聽她撫琴,就是聊天。大都是他在說,說他如何威懾狼族,說民間趣事,說各國的事。
    從東王口裏她得知,霍少爺原來是華國當朝大將軍霍天的獨子——霍非鳴。她竟有些想念那個飛揚跋扈的少爺,想念天真爛漫的十六、心醇氣和的霍大、睿智沉穩的霍六,甚至想念被她整得嘴巴腫了五天的毒舌霍二,以及出口成髒卻一身正氣的霍三。。。
    她回過一次南王府,南王獨自站在亭中,那孤獨的白色身影刺酸星翎的眼睛。待那個身影轉身回頭,微笑看著她的時候,她看到微笑後麵的孤寂與悲傷。
    她迅速逃離,獨自坐在契拉湖邊。她不知自己的心為何如此痛,那孤寂,像是沙漠中的孤月,那悲傷又是為何?可為何如此孤單,卻又拒人於千裏之外?
    自從從南府回來,星翎總是睡不好,經常半夜醒來不得入眠。她總會想到那抹孤寂的身影,她好想回去給他一個擁抱,不為何,就想給那個一直給她溫暖的他些許溫暖。
    紡織工作進入尾聲,星翎趁此機會常待在靈坊,一是指導女工,二是為了躲避東王。
    日子原本也趨於平靜,直到一天,南王府的侍從交給她一個枕頭,那正是她送南王的羊絨枕。這惹惱了星翎,不待侍從解釋,就勁直衝向南王府。
    南王站在亭子中央,手拿酒壺仰頭往嘴裏灌,她本想直衝過去奪酒壺,卻停下腳步。
    隻聽見南王在自言自語道:“母親,你為何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個不屬於我的國度?你為何要我好好的活著,卻不教我如何活?”
    “心愛的女子我不敢愛,想把她留在身邊卻不敢留!”說著又舉壺灌酒。
    星翎大步前去,奪下酒杯,他怔怔地看著她。這次沒有微笑,眼睛裏全是痛苦。
    星翎一把將他抱住,緊緊地抱住。。。
    直到公主派人尋來她。。。
    托婭散去侍從,拉星翎坐下,“阿姊,東王哥哥對你一往情深,為了你,他求母後提前紅綢節,他親自到華國為你買瑤琴和茶具,他還為你布置房間。。。你。。。你不要再去南王府了,好不好?”
    “是他讓你勸說的,也是他希望我搬出南王府吧?”星翎略帶生氣地問。
    “是!但南哥哥對你並不在意,我才想撮合你和東王哥哥,東王哥哥對你真的極好,我從未見過他對誰如此上心,阿姊!”托婭急切地說。
    “托婭,我累了,我想休息了!”星翎淡淡的下逐客令。
    星翎躺在床上,思量著今天南王的話,“為何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個不屬於我的國度?心愛的女子我不敢愛!想把她留在身邊卻不敢留!”
    為何是不屬於他的國度?他不是胡拉的南王嗎?心愛的女子是誰?他身邊也無他人,是指自己嗎?他到底遇到什麼事?
    一串串的疑問,星翎決定明天一定要去問清楚。
    第二天一早,星翎正準備去南府,托婭卻攔住她的路,“阿姊,你這麼早要去哪裏?靈坊的女工恐怕還沒有到吧?”
    “我要去南府!”星翎堅決地說。
    “阿姊,不要去好不好?東王哥哥知道會很傷心的!”托婭懇求到。
    星翎心裏冷笑到,他傷心於我何幹?我又不是菩薩要普度眾生!不過她並沒有表達出來,但她的行動表明了她的決心。
    托婭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生在皇家的她,並不是完全不諳世事,阿姊這樣的選擇隻會害了她自己和南王的。
    星翎來到南府卻聽到另一個聲音,她停在假山後麵。
    “和弟,本王並不想為難於你。本王對阿翎的心人盡皆知,雖然阿翎曾住你府上,但本王希望你們聯係不要過於密切。本王已經給母後提過,要娶她為王妃,日後的王後!”這個聲音有不容反駁的堅決。
    “和弟,從小你性子都冷淡,對什麼都不在乎,而我什麼都要去爭去搶。父王總說我過於強勢,但王兄從未搶過你什麼,是因為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弟弟,我很在意我們兄弟情義。但對於阿翎,我卻誌在必得,算是為兄求你了!”沒有了剛才的咄咄逼人,卻同樣不容反駁。
    星翎似一蹲石像,無法挪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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