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聽說今天晚上有一場黑市拍賣，我想去看看。”
    1021自動翻譯過來就是：我要去黑市拍賣，你給我想辦法。
    沒辦法，誰讓他是萬能的係統，宿主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唄~
    1021表示：開了掛的宿主大人什麼都不虛的。
    拍賣會現場。
    白夜九摸了摸進場時隨機分配的銀色麵具，上麵勾勒著幾條簡單的花紋，雖然不怎麼好看，但戴著剛好。
    毫無壓力地找到1021給他的牌號位置，安穩坐下。
    順便看了看時間，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十五分鍾，不知道有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過沒有也沒關係，反正自己就是過來湊個熱鬧的，順便來認認人。
    白夜九看似不經意地環視了一圈現場，發現各界大佬基本上都來了。
    其實有時候他真的搞不明白，既然要隱藏身份，那為什麼不把身上的標誌性的東西給摘了，全身上下都寫著快來搶我啊，我特有身份，特有錢……
    唉~算了，就當他們是人傻錢多吧。
    麵不改色地吐槽時，他就已經把幾個有身份的人猜了個七七八八了。
    隻是沒想到，這場拍賣的大部分人都是沾血了的，看來是有好東西咯。
    白夜九正猜著，1021就已經把十件拍品發給他看了。
    看完拍品，白夜九瞬間明白了那些人是為了什麼而來的了。
    純度在99%以上，確實是不可多得啊，這要是轉手賣出去，何止是大賺一筆，堪稱一夜暴富好嗎。
    不過，也就隻敢在背地裏交易了，本來就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他隨性地靠在椅背上，無所事事，覺得很沒意思，又隨意地掃了一眼，評價道：在這裏坐著的也有不少高官吧，果然是不變的定律，官高而貪麼。
    嘛，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管那麼多幹嘛。夜九沒再想下去。
    在他們競拍的時候，1021一直在跟他彙報在場的以後可能搭得上線的人，他就隻是聽聽，過過腦子，也沒怎麼在意。
    夜九覺得實在是太無聊了，輕輕地打了個哈欠：“1021，我睡會兒。結束了再叫我。”
    然後選了個既舒服，又不會太不禮貌的姿勢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1021作為一個優質的係統，自然是遵從自己宿主的一切指令咯~
    不然能怎樣？攤上這麼個宿主，他也很無奈啊！
    察覺到一道十分敏銳的目光，1021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馬上就搜尋到了目光的主人。
    啊嘞？怎麼是他。
    鎖定那個黑發齊肩戴著針織帽的人，1021權衡了一下其中的利害關係，瞬間放鬆下來。
    嘛~反正以後可能會跟宿主打交道，而且也沒多大危險的樣子，就不做手腳了。
    “宿主大人，醒醒，拍賣已經結束了。”
    1021被迫一個人看完了整場拍賣，確實非常無聊，怪不得宿主要睡覺。
    “唔……”白夜九伸了個懶腰，迷蒙地睜開眼，發現整個會場的人都走了大半了。
    他扭了扭微微有些酸痛的脖子，這才清醒了些。
    “1021，現在幾點了？”他正活動著筋骨，懶得去看時間。
    “宿主大人，馬上就要到淩晨兩點了，要不先找個賓館休息？”1021提議道。
    但他覺得，本著潔癖為上的宿主可能不會考慮他的建議。
    白夜九沒有答話，隻是抬手摘下麵具，隨意地把麵具丟在椅子上，抬腿快速離開。
    1021也識趣地閉嘴，他能給宿主建議，但卻不能幹涉。
    殊不知，當他離開之後，一個人站在他所坐的椅子前，撿起了那張銀色麵具。
    離開會場的白夜九在街道上瞎逛著，雖是淩晨，但人也還是有的。
    他盡可能的往街道裏麵走，有目的性地找尋著什麼。
    終於，他在一家酒吧前停下了腳步。
    “欸？宿主大人，你現在還未成年啊。”1021看他家宿主這架勢，是要去酒吧啊。
    “我又不進去喝酒。”白夜九說著，抬腳走了進去。
    這間酒吧裏倒是安靜的很，也沒幾個人，所以他一進去就被裏麵的人打量了幾遍。
    1021已經對他家宿主的運氣了解地差不多了，所以見著黑衣組織裏的人，也隻是非常淡定地提醒了一下。
    白夜九坐到吧台前：“一杯檸檬汁。對了，有吃的嗎？”
    睡了一覺起來，有些餓了。
    “有水果和牛排。”調酒師答道。
    已經淩晨，餓了很久的白夜九自然是要的：“那再來一份水果拚盤和一份黑椒牛排，七分熟，謝謝。”
    角落裏有三個身著黑色衣服的人，兩男一女，都注意到了剛進來的小朋友。
    “噢~誤入的小羊羔啊。”
    女人搖晃著手中的紅酒，仰頭輕抿了口，伸出小巧的紅舌舔了舔唇沿，味道還不錯。
    一旁的銀發男人眸色陰冷，冷笑了聲：“你怎麼知道是誤入的。”
    說話之人的語氣裏是毫不掩蓋的嘲諷。
    他可是從那個人身上感覺到了久違的氣息，那是被時間沉澱下來的東西，無法模仿，也是絕對無法掩蓋的。
    金發女人拿酒杯的手一頓，眸裏閃過一道暗光：“啊啦！琴的意思是……”
    女人見男人隻是冷笑，便沒再說下去，但卻起了心思。
    她從紅色的軟皮沙發上站起身來，甩了甩金色的波浪卷發，端著高腳杯向白夜九走了過去。
    身若無骨地靠在吧台旁，聲音神秘又妖豔：“嘿！BOY，這可不是小朋友該來的地方哦~”
    白夜九扭頭看著她，原來是貝爾摩德，那正好。“誒？為什麼。”
    他偏了偏頭，幹淨的眸子裏不染纖塵。
    貝爾摩德沒有防備，一下子就陷進了那裏的純粹，她微微一怔：難道是琴酒猜錯了？這個人怎麼看都顯得非常無害。
    不，不對。
    她突然感受到了這個少年身上不一般的氣息，回過神，果然看到了對方眼底不加掩飾的戲謔。
    角落裏，一直關注著他們的琴酒自然沒有錯過這一幕，仰頭喝盡杯中的最後一口烈酒，感受著熱浪翻騰過喉管，燒遍全身。
    他再次把目光移到白夜九身上時，狂野又具有侵略性，是那種盯上獵物的眼神。
    “差點就被騙過了~貝爾摩德。”她笑著說道。
    貝爾摩德並沒有因此生氣，反而覺得很有意思，似乎是看到了這個年齡的少年該有的樣子。
    白夜九微挑眉：“雨宮夜九。”
    貝爾摩德把白夜九帶到角落裏：“這是我的同伴——琴酒，伏特加。對了，琴。個人認為，你和夜九應該會有共同語言。”
    “是麼。”琴酒麵無表情，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白夜九輕輕抬眼，似乎跟他印象中的變態有些不太一樣。
    不過他貌似挺可憐的，一個人撐起整個組織，嗯，你辛苦了。白夜九由衷想到。
    他抬眼正好對上琴酒的眸子，那是猛獸待捕時候的目光，充滿了鎮靜，侵略與野性的本能。
    啊啦～似乎被當成獵物了啊，有點不爽怎麼辦。
    他埋頭快速解決了牛排，邊擦手邊問道：“這裏是你們的地盤吧。下麵有什麼好玩的嗎？”
    三人均是一怔，琴酒最先反應過來，邪笑道：“當然。”
    酒吧的下麵是一個比較大的靶場，大概百米左右，他一眼掃過去，這裏的槍可都是真玩意兒。
    這對已經很久沒有摸槍的白夜九來說，簡直不要太爽。
    琴酒看向白夜九，那個人下意識地微眯著眼，欲蓋彌彰地遮掩著那雙眼裏肆虐著的令人賞心悅目的東西，席卷著的風暴血腥又讓人戰栗。
    他目光灼烈地盯著眼前的人，下意識地舔舐著唇角，戰栗之感隨之而來。
    他暗笑了聲：這個人，完美地像一件藝術品，有些控製不住地想要收藏呢。
    所以說，變態的人總有相似之處。
    白夜九隨手抄起一把，掂了掂重量，七發子彈。不緊不慢地拆解掉，然後快速組裝。
    組裝完成之後，就隨便玩兒了一次移動靶，成績斐然。
    不過……他懊惱地看了看手中的槍，速度太慢，精準度也下降了，果然是很久沒碰過了，有些生疏了。
    “Coolboy！”貝爾摩德驚訝了，這個少年真是讓人不容小覷。
    要知道，他們的地下靶場可不是娛樂場所，所有東西都是經過些許調整的，能得到如此斐然的成績，這個少年的身手可見一斑。
    她偏過頭看向琴酒，突然想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想的。
    果然，連琴酒的眼裏都閃過幾絲讚賞：把槍玩得夠熟練啊，但從沒聽說過這個人。
    那邊的？不像，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太過血腥，不像是那邊的人。
    他咧了咧嘴角，勾起一個奇怪的弧度：真是有意思。
    之後，白夜九和琴酒比了一場，毫無疑問是平手。無反對地被拉進了組織。
    代號？抱歉，容他拒絕用酒名。
    “白。”白夜九隨意地說，“就用白吧。”
    白夜九走後，琴酒坐回角落裏的紅皮沙發上，晃蕩著手中的玻璃杯，琥珀色的液體在黯淡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漂亮，好似溢彩的流光，讓人移不開眼。
    他低聲呢喃：“白……”
    細細品味，聲音伴隨著熱辣的酒精繞過舌尖，一點一點地滑進體內，“真是夠狂妄。”
    最後他下著定語，眸裏的色彩火辣又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