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新生入學，都是老師最麻煩的時候，高年級的欺壓低年級的，低年級的又向高年級的示威。
    李玉書是天天參與，天天被批評。傅羽倬則每天當個旁觀者，事不由己樂得自在。
    “小娘炮，來，把褲子脫了，讓我看看你是男是女。”幾個男生圍著一個人在中間。旁邊還有好多女生在笑。
    傅羽倬看了過去，突然覺得那張臉有些熟悉。便大喊了一聲：“主任來了。”
    而後，大家都在四處張望。中間的人便稱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跑了。
    傅羽倬想去看看到底是誰，無奈卻被那些人包圍在了中間。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傅少爺啊。別一副人狗模樣的，老子真討厭。”那帶頭的人說，不過礙於傅羽倬的背景並不好為難於他。隻好帶著一眾兄弟走了，女生卻都留下來竊竊私語了起來。
    黎諾諾跑到了一邊去躲著，手還緊緊的提著褲子，臉上的淚跟不要錢一樣的流。不過他聽到了那個救他的人叫傅羽倬。
    其實對於這樣的欺負來說，黎諾諾早就習慣了，可是每次還是會哭。黎諾諾知道大家都討厭他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可是都這麼多年了，他想改也改不了了。
    黎諾諾本以為換了地方，自己隻要盡量少說話，盡量不要去打擾別人，自己就可以平安無事的度過高中三年。然後成年，變成大人就一起自由自在的。
    可是越是這樣，別人越是抓著他不放。或是小玩笑，或是小打鬧。黎諾諾擦幹眼淚心想：“不過還是比在張家的時候舒服。隻要現在熬過去。等自己長大了，有錢了就可以帶著媽媽遠走高飛了。”
    第二天，星期六。高一放假，高二高三星期六星期日放假的補課。
    黎諾諾穿著粉色裙子到療養院去看媽媽，黎諾諾的媽媽是憂鬱症患者。
    黎諾諾到療養院的時候，黎嫻剛吃完飯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曬太陽。
    “媽媽，諾諾來看你了。你還好嗎？”
    黎嫻看了黎諾諾一眼後搖了搖頭，過了好一會才說：“是……是諾諾嗎？原來是諾諾啊。我的諾諾啊。可是你為什麼穿裙子呢？裙子……裙子，不！不！諾諾是女生自然是要穿裙子………”
    黎諾諾看著突然激動起來的黎嫻，立馬轉身跑著離開了。他不知道他的媽媽為什麼總是叫他穿裙子，讓他學習女生該怎麼生活……以至於他現在活成了這樣。世人眼中的另類。男不像男，卻又不是女生。
    黎諾諾坐了一會，又回去看黎嫻，黎嫻鬧了一會，又呆呆的坐著了，不在說話。就那樣靜靜的看著遠方。
    現在黎嫻的狀態算是好的了，那幾年的黎嫻總是要自殺，手腕上都是她自己割傷後留下的疤。
    黎諾諾很怕，怕黎嫻走了。那麼這世界上就在也沒有人能愛他了，再也沒有人能陪著他了。
    護士看了看黎諾諾說：“小弟弟，你媽媽現在好多了，你不要擔心。”
    黎諾諾笑了笑說：“嗯，我媽媽會好起來的。”
    黎諾諾說得肯定，但是他知道，他隻是在自我安慰而已。
    黎諾諾抓住黎嫻的手說：“媽媽，你看。我聽你的話，穿著裙子，學著像女生一樣活著，我都聽你的，你好起來好不好？”
    黎嫻冷靜過後，有點回過神。看著黎諾諾說：“諾諾好乖。媽媽愛你。”
    黎嫻說的話總讓黎諾諾理解不了，也總是前一句搭不上後一句。但是黎諾諾知道，黎嫻是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