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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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幾天方媽媽都是一直在病床上度過的,就在平常的一個下午,方紫櫻拿桶打好水準備給媽媽擦身,剛把桶放下,就見到媽媽好像不舒服般一直在變換著姿勢,方紫櫻以為媽媽哪裏不舒服,就傾身去詢問:“媽,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高。。。。。太高了。。。。高。”
“什麼?床弧度太高了嗎?那我調低一點。”說著方紫櫻把床調至最低。
“好多了嗎?”又問道。
“櫻。。。。櫻。。。櫻”方媽媽沒有回答方紫櫻,隻是嘴裏一直念叨。
方紫櫻實在沒辦法,去叫來醫生,醫生進來之後,看了看,又拿聽診器聽了聽,就見醫生不知說了什麼,護士小跑出門,沒一會兒推進來一個機器,方紫櫻不知道它是什麼,但是她見過,每一個搶救的病人都會用到它。(作者:大概那麼個意思,不要去糾結是什麼機器)
心電監護儀上的數字在下降,醫生們的話語中,方紫櫻大概知道了現在的狀況,腦子瞬間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了,隻是愣愣的看著母親,看著忙碌的醫生護士們。
漸漸的眼前模糊一片,不知什麼時候眼淚已經落下,方紫櫻沒有大哭,就是無聲的落淚,突然,她像驚醒一般走進衛生間給自己洗了把臉,把眼淚擦幹淨,但是眼淚就是不受控製的一直流,方紫櫻一遍又一遍的洗著臉,看著鏡子上的自己,最後顫抖著雙手給奶奶打了個電話,這是她唯一可以尋找的人了。
“喂?櫻兒嗎?怎麼了?”
“櫻兒?”
“。。。。奶。。。。奶奶。。。。”嘴唇顫抖著,在聽到奶奶的聲音,方紫櫻想自然的跟奶奶說話,但是顫抖的話也說不出來。
聽到方紫櫻的聲音,電話那頭的奶奶愣了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櫻兒。。。。怎麼了,是。。。是不是你。。。媽媽,她怎麼了?”
“奶奶。。。媽媽正在。。。搶救中。”方紫櫻很鎮定,隻是顫抖著身子,無聲的流著眼淚而已,跟奶奶說明了情況,奶奶安慰她之後,方紫櫻回到病床前看著自己的母親,心裏一直在祈禱,祈禱著有期待出現,祈禱著媽媽沒有什麼事。
可是。。。。。一段時間之後。
“滴-------”心電監護儀最終還是發出了警報,這是所有人都討厭聽到的聲音。
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方紫櫻的眼淚不知怎麼停止了,她整個人突然很鎮定,一點眼淚都不想流,她就這麼站著看著媽媽躺在病床上,就這麼看著醫生護士最終還是撤走機器離開,方紫櫻沒有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是她就是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再流,醫生過來讓她簽字,隻有她那顫抖的手敘述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方紫櫻看著媽媽躺在病床上,她試探的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手上冰冷的感覺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夢,她如驚醒一般鬆開手,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就這麼坐著,腦子中什麼都沒想,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隻想在這多陪陪她。
最後她還是陪著媽媽回到了X市,媽媽的葬禮上,親朋好友都過來了,紅著眼睛,有些人還沒進來就已經嚎啕大哭,方紫櫻就這麼木然的看著他們,甚至有親戚說她怎麼沒有哭。說她這是她的母親啊!問她都不會難過的嗎?
方紫櫻也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說,她就是哭不出來,她感覺一瞬間心好象就死了,喜怒哀樂好像都跟她沒有關係了。葬禮結束之後她回到了家,親戚們告訴她要把母親的東西整理出來,所以方紫櫻走進了母親的房間,房間很整齊。
方紫櫻把衣服,化妝品之類的先拿了出來,最後是母親的保險櫃,打開之後裏麵是一些重要的文件。。。。。。還有一A4紙,上麵寫著方紫櫻的名字。
方紫櫻顫抖著把它打開了:
櫻兒,對不起,媽媽知道自己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媽媽很抱歉,媽媽沒給你一個完整的家,現在還要扔下你一個人離開,我可能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但你一直是媽媽心尖上的寶貝。
媽媽還想聽你笑著喊我媽媽,媽媽還記得你那錄取通知書給我時那驕傲的模樣,做對事情自豪的樣子。
媽媽舍不得離開,媽媽想看著你穿上婚紗,幸福的樣子,看著你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看著你找到個男朋友寵著你,愛著你。看著你們倆的孩子,一定也會是一個很可愛很可愛的小朋友。
不要難過櫻兒,就算媽媽不在了,媽媽也不想要看到你哭,媽媽最喜歡看你笑起來的樣子了。櫻兒
愛你的媽媽
方紫櫻看完信之後拿著紙哭的撕心裂肺,好像這幾天積攢的悲傷在這個瞬間被打開了開關,她哭得不能自已,根本控製不了。
直到哭累,就這麼靠著床板睡著了,等醒過來也已經是後半夜了,方紫櫻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把媽媽給自己寫的信小心的放好。
她看著空蕩蕩的家,腦海中不自覺就是會想到母親所有的一切,方紫櫻渾渾噩噩一個星期之後,因為請假時間也結束了,沒辦法方紫櫻回到了學校。
蘇範好久沒見到她了,聽說她回來了,一下課就往她班級跑,在見到方紫櫻的那一刻,蘇範承認自己被嚇到了,方紫櫻因為情緒大起大落,也因為突遇這樣的打擊,睡眠不好,已經失眠好多天了,現在她整個人憔悴到不行,黑眼圈也快耷拉到地上去了。
“哇,櫻子,你怎麼了這是,怎麼臉色差成這樣?”蘇範驚訝的看著方紫櫻,一段時間沒見,怎麼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
“沒事,家裏最近有點事情,我沒休息好而已。”
“是嗎?”
“好了,你回教室吧!我有些累了。”方紫櫻不太想繼續交談,把蘇範打發離開了。
中午放學回到家,方紫櫻一打開門就說:“媽,我回來了。”但是並不會有任何的回應,方紫櫻在門口站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苦笑道:“是啊!怎麼會有回應。”
後來,方紫櫻一心撲在學習上,也不去跟同學交流了,蘇範為此還去找李東宰,絮絮叨叨的說著方紫櫻最近的變化:“李東宰,你說櫻子到底是怎麼了。她現在都不跟我一起玩了,有些時候甚至連我都不見了,她說是家裏有事,你說她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挺擔心她的,如果可以幫忙我也能幫忙呀!”
“嗯。”
“你嗯什麼啊!我問你呢!”
“我們隻是同學,她家裏的事情我們也不好介入,她不跟我們說肯定有她的原因,你一直去追問她,也容易引起她的反感。你就安靜一點吧!”
“。。。。。”
之後一直因為方紫櫻的關係,也因為升入了高三,心思漸漸完全放在了學習上三人漸漸有些疏遠了,李東宰跟蘇範把方紫櫻的變化看在眼裏,但是也無濟於事。
高三壓力大,方紫櫻胖到了140斤,也有她自己的原因。但是現在的她不會去在意自己身材上的變化,她想考上自己想去的學校,她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她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無論心情還是氣色。
終於高考結束了,又有同學聚會,原本方紫櫻想不去參加,但是耐不住同學們的邀請,那天晚上就去了,還碰見了李東宰,李東宰還是以前一樣,隻是方紫櫻胖了不少,方紫櫻有些自卑看著現在的自己,覺得自己真的是頹廢不少,也下定決心要減肥,現在的自己好像不適合上前去打招呼,方紫櫻悄悄的離開了,其實李東宰在她出現就看見她了,本來他準備上前去打招呼,但是看到方紫櫻竟然躲開了,心裏有些不舒服。
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沒有上前去尋找方紫櫻,方紫櫻借口家裏有事先行離開了,這次沒人能來接她了,她慢慢走在街上,看著街上的景色,卻放空著自己。
有些時候她不願呆在家裏,因為家裏會讓她忍不住的去多想,有時順嘴而出的媽媽,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事後那種難過更加的明顯。
過幾天能夠出成績,方紫櫻已經打算好出去旅遊放鬆下心情,一直呆在家裏隻會讓她奔潰。
說做就做,方紫櫻報了個旅遊團,一個國家七日遊,方紫櫻收拾好東西,最近幾天她在減肥,初見成效了。
旅遊那天,她按照規定的時間來到等車地方,卻沒想到見到了李東宰,雙方驚訝的看著對方,默契的開口:“你也去旅遊?”
後又相視一笑,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是明擺著嗎?“你一個人去旅遊?”方紫櫻看看李東宰身後,四周並沒有自己熟識的麵孔。
“嗯,我爸媽不願意去,飯寶估計在家上課呢!他最近太鬧騰被叔叔安排在家學習,哪裏都不能去。你也一個人去?”
“這樣啊!這麼慘。對啊!沒人陪我來,我隻好一個人來了。”
等車的途中,兩人無聊說著話“嗯,這次考試怎麼樣?準備考什麼學校?”
“不知道,想去讀教育類吧,你呢?”
“法律專業吧!”
“吼,這專業有難度啊!”
“還行吧!你的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