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榴蓮行動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8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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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台消息,一年一度的東南亞國際商會即將在泰國曼穀舉行,屆時,來自世界各地的知名商界人士將出席此次盛會。”
    東南亞國際商會,始辦於2000年,該商會立足東南亞,麵向全世界。經過近二十年的發展,該商會已經成為了全球最大的商會之一。每年參加該商會的商人,總能通過該商會簽下大量的訂單。正如陳凱恩在碰頭會上分析的那樣,各路人馬參加的商會,裏麵難免會出現一些非法的人、非法的買賣,所以,通過這個商會去釣周天同,是天賜良機。經過香港警務處、香港廉政公署及北城方麵高層的同意,本次行動正式實施,行動代號:榴蓮!
    “哦真係搞唔明啦,點解行動代號要叫榴蓮?!(我真是搞不懂,為什麼行動代號要叫榴蓮)”盧婷婷操著她那並不標準的粵語。在決定由她扮演小陳太太後才發現,她是完全不懂粵語的。根據人設,盧婷婷的角色是陳公子的妻子:徐婷婷。雖然計劃中她來自湖南,但是,她跟陳公子在香港生活多年,即便粵語口語不標準,但怎麼也不至於完全聽不懂吧。於是,這些日子,她早早地來到了香港,由香港警方安排人選,讓她熟悉香港,熟悉粵語。
    支援組的四名成員:陶豫茵、杜建斌、胡曉辰、黃潤龍提前了一周抵達曼穀。陳凱恩的父親陳修德則在起飛前一天抵達香港,並於商會前兩天和詹浩政等人一起飛往曼穀。在機場上,詹浩政用粵語對盧婷婷說:“也許是因為榴蓮是泰國的特產吧,其實什麼代號都無所謂,關鍵是能有所收獲。”
    盧婷婷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她當警察沒多久,對於臥底行動她是毫無經驗。所以這次行動估計要詹浩政來主攻。
    “孩子們。”陳修德親自端著四杯咖啡過來了。
    “謝謝陳叔叔。”詹浩政和盧婷婷,和他們的“保鏢”溫智傑、謝雨琪齊刷刷地站起來,雙手接過咖啡。陳修德作為一個群眾,能如此配合警方工作是很不容易的。他們位於香港國際機場的VIP候機室,這裏隻有他們幾個人。
    陳修德坐了下來,吹了吹水:“我年輕的時候雖然當過兵,不過也沒有執行過那麼刺激的任務,所以我沒辦法給你們什麼專業性的建議。到了泰國後,我隻能做好我應該做的,其餘的工作就全靠你們了。”
    “謝謝叔叔,您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盧婷婷很有自信:“這次是一個好機會,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把握好機會的。”
    “嗯。”陳修德點了點頭:“案件的具體情況我不大清楚,我也不方便過問那麼多。所以,我先回避,你們好好溝通一下吧。”
    “好的。”
    說實在的,他們四個人在這段時間溝通過了無數次,考慮過無數次可能出現的情況。但是,始終令他們沒底的是,他們這次到底能有收集到什麼證據?這是個未知數。所以,在候機的時間裏,他們並沒有說什麼。相反,他們坐在VIP候機室,品著咖啡,看著雜誌,或者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以及起起落落的飛機,仿佛他們是背上背包,即將踏上一段愉快的旅途的旅行者。
    “陳先生,您預約的商務包機已經可以登機了。”
    地勤人員發來通知,陳修德預約了一架商務飛機,現在已準備就緒。地勤人員的電話通知就意味著衝鋒號吹響了,他們要奔赴戰場了。他們四人齊刷刷地站起來,互相擊掌,拿起行李準備登機。
    他們所謂的行李,其實就是詹浩政手中的一個公文包,裏麵就是一些筆記本電腦等設備。首先,有托運。其次,詹浩政的人設是富家子弟,盧婷婷是陳家少奶奶,不大可能大包小包提行李。所以,盧婷婷空著手,背著挎包,挽著詹浩政的胳膊準備登機。至於那兩個所謂的保鏢,早就通過物流的方式將行李寄到曼穀了。因為他們不可能在飛抵曼穀機場後離開自己的雇主然後去傳送帶找行李。
    相反,如果詹浩政和盧婷婷,乃至兩個保鏢各自提著自己的行李,跟趕集一樣,那他們的身份就很讓人懷疑。所以,對細節經過無數次推演的他們,每一個動作都毫無破綻:
    陳修德的一個保鏢走在最前麵,陳修德提著手提袋緊隨其後。詹浩政則站在陳修德的右側稍微偏後位置。而盧婷婷呢,則挽著詹浩政的右手。溫智傑和謝雨琪則和陳修德的另外兩個保鏢並排站在最後麵。
    詹浩政將頭發梳得發亮,他穿著一身淺藍白相間的西裝和名牌皮鞋,手中的公文包也是名牌,沒幾萬塊絕對買不到的那種。此外,他還戴著一個墨鏡,全身上下還散發著濃濃的男士香水味。而盧婷婷呢,平日特別是工作時不修邊幅,典型的女漢子形象。現在呢,她身穿緊身連衣裙(香港的冬天並不冷,曼穀更是),踏著小高跟,無論是步姿還是神態都讓人看不出破綻。而溫智傑和謝雨琪呢,身穿西服、戴著墨鏡,一臉嚴肅地跟著自己的“雇主”。
    VIP客人,連登機的通道都是VIP的,非常有王者風範。很多人坐過飛機,但很少人會選擇頭等艙,乘坐商務飛機的就更少了。對於警察來說,從個人收入而言,一輩子基本上沒什麼機會包機出國。對於盧婷婷來說就更是了,內地的公務員,連出境都要審批。
    講真,第一次坐商務飛機可能感覺真的不怎麼樣。盧婷婷上飛機後,雖然覺得原本服務就很好的空乘人員的服務變得更好,但是,商務飛機內部麵積並不大(豪華雙層的除外),雖然長度很長,但寬度不行。走進機艙,裏麵是舒適版和豪華版的沙發,坐下去後就會覺得很舒服。如果暈機的人乘坐這樣的商務飛機,沒什麼事最好不要站起來。
    在收到塔台的指令後,機場通過廣播通知乘客,飛機即將起飛,要求所有人回到位置並係好安全帶。聽到這個通知的盧婷婷感到很緊張,因為她這輩子也就坐過兩次飛機。一次就是一年春運買不到票,從北城飛回老家,再一次就是本次行動她從北城飛到香港了。對於她而言,兩次的飛行經曆都不愉快,雖然不暈機,但是飛機的顛簸讓她感到非常難受。
    所以,當飛機啟動在跑到上滑行時,盧婷婷的腦子充滿了不好的想象:首先就是這架飛機,體積並不大,萬一遇上強氣流顛簸豈不是更大?其次,這麼小的飛機飄洋過海的,安全嗎?
    不管安不安全,現在她不是去旅遊,而是執行任務,上刀山下火海都要上。於是,在她的無盡的遐想中,飛機直衝雲霄,直入雲端。待飛機在雲端飛行平穩後,機上的警察們意外地發現,商務飛機雖然沒有一般的民航客機那麼大,但飛行似乎更加平穩。而且,商務飛機的窗戶很大,從機內往外看,可以看到非常美的雲彩。
    警察們暫時不需要討論什麼公事,所以他們便很輕鬆地隨手拍起了照。陳修德自己在一個小房間裏,給四名警察留下了一個獨立空間。他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紅酒一邊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想當年陳修德也是國企的幹部,如果他當年沒辭職下海,現在起碼也是正處級的縣委書記,甚至副廳級副市長。不過,國家的發展,不僅僅靠幹部,還需要像他這樣的企業家。多年的在外工作,現在賺足了資本和人脈,回國參加建設也是極好的。
    對於四名警察而言,即便對眼前的一切都很好奇,但也要點到為止。現在,他們四個人分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閉上眼睛,再一次推演在任務中可能出現的情況以及應對措施。就這樣,在不知不覺間,飛機進入了泰國領空的同時,逐漸降落。
    當飛機在跑道滑行逐漸減緩並停下來時,幾名警察下意識地往外看,他們很驚訝地發現,飛機外停著五輛奔馳SUV和一輛加長林肯。其中每輛奔馳SUV前都站著四個身穿黑衣、戴著墨鏡的男子。
    陳修德帶著他們幾個下了飛機後,很熱情地跟一名黑衣男子握手:“巴特爾,辛苦你們了,豪哥呢?”
    “陳先生,豪伯已經在酒店恭候幾位了。”巴特爾說:“我們奉豪伯之命前來接機,護送幾位到酒店。”
    在陳修德的介紹下,詹浩政他們才明白,原來巴特爾是吳豪眾多保鏢中最出色的一個。吳豪安排他和他的團隊前來接機,可見吳豪對陳修德的重視。
    陳修德帶著詹浩政、盧婷婷上車後,從機場的VIP通道驅車離開機場。在車上,他們幾人往車外看了下,發現機場大樓及附近都有很多警察,相關的入境手續都被簡化了。這對於四名警察而言很不可思議。
    此時是曼穀當地時間下午三時許,既不是早高峰也不是晚高峰,但路上依然是車水馬龍的,而且是摩托車橫衝直撞的那種,看起來秩序不大好。去過曼穀的人都知道,當地很有生活氣息,路上行人也很多,但是作為一個國家的首都,曼穀顯然沒有北城、上海那麼現代化,路邊的建築看起來像國內的二線三線城市。
    然而,貧富差距哪都有,曼穀也一樣。當車輛行駛四十分鍾後,他們來到了位於曼穀市中心的,當地最豪華的酒店——曼陀酒店!這個酒店看起來完全是高端大氣上檔次,外表看起來跟阿布紮比皇宮酒店差不多,隻是沒有那麼金碧輝煌。門口的噴水池,純金打造的神像,加上站滿路邊的保鏢,好有外賓來訪的感覺。顯然,大部分前來曼穀參加商會的商人都會住在這家酒店。
    詹浩政等人心想,如果大部分參會商人,特別是周天同住在這家酒店,那絕對是一件好事。因為如果這樣,這家酒店的安保力度絕對是很大的,能保證四名警察的安全。
    “政仔。”陳修德進入狀態了,他對詹浩政說:“等一下見到豪伯要叫人喔。”
    “知到了阿爸。”詹浩政感覺有些滑稽,這就像一個父親對一個孩子的對話。
    加長林肯緩緩地停靠在了酒店門口,保鏢們打開了車門,當陳修德等人下車後,吳豪便笑眯眯地走上來,陳修德見狀,連忙熱情地跟吳豪握手:“哎呀豪哥,又一年沒見了,近來身體好嗎?”
    “唉,還不是老樣子,血壓高啊。你不一樣,回到大陸後神清氣爽啊。”
    在陳修德跟吳豪說些客套話時,詹浩政等人正打量著這個吳豪。吳豪身材矮小,有一點啤酒肚,頭發也基本上掉光了,他隻是比陳修德年長幾歲,但看起來他比陳修德要年老十歲不止。
    “豪哥,我介紹一下。”陳修德把詹浩政等人的思緒拉了回來:“這個是我兒子,浩政。這位是我兒媳婦,徐婷婷。”
    “豪伯好。”詹浩政和盧婷婷非常恭敬有禮地向吳豪輕微彎腰。
    “你們好你們好。”吳豪笑著說:“哎呀,大頭仔,沒想到都那麼大了,我們都有二十多年沒見了吧。你不錯啊,聽說現在在香港搞金融,還娶了那麼漂亮的老婆。”
    “豪伯過獎了,我們這些做晚輩的還要指著您的關照和聽您的教誨呢。”
    “哎呀。”吳豪拍了拍詹浩政的肩膀,他說:“我都安排好了,現在還早,你們現在呢先回房間休息一下,今晚我們一起吃飯,好好聊聊。”
    “好,那豪哥我們今晚見。”
    陳修德自己一間房,詹浩政則跟盧婷婷一間房。在進入房間後,詹浩政發現,整個房間就隻有一張大床,他總部能盧婷婷睡在一起吧,所以這段時間他要麼睡沙發,要麼睡地板。
    “婷婷,你收拾打理一下,我去阿爸那裏看看。”說罷,詹浩政轉身便離開了,盧婷婷立刻會意。盧婷婷拿出她的特殊的手機,打開一個軟件,在房間走了一圈,手機屏幕顯示的是綠燈,這就證明這個房間沒有竊聽和錄像。
    詹浩政去陳修德的房間也是做類似的檢測,就算不為任務,陳修德作為商人,如果房間有竊聽,不利於保守商業秘密。詹浩政放了點心,這些房間是吳豪安排的,他沒找人裝竊聽器,就說明他沒什麼歪心思,所以接下來跟他接觸可以稍微放鬆一點。
    兩間房都是豪華套間,也就是外麵是會客廳,裏麵有房間。看著詹浩政將自己的衣服和被子拿到外麵的沙發上,盧婷婷感到很不好意思:“要不,我們輪流睡客廳?”
    詹浩政很紳士:“不用了,我睡客廳好了,反正這個商會也就幾天時間。要不我把衣服放在衣櫃裏?萬一保潔人員來搞清潔,很容易露餡。”
    “可以可以。”盧婷婷是重案組刑警,她很清楚,如果詹浩政要到外麵睡,每天早上必須要把枕頭、衣服什麼的拿進來,不然很容易引起懷疑。詹浩政來到房間,他說:“一會兒我去跟陳叔叔說一下,隻要重新回到房間,就必須重新檢查是否被安裝了竊聽器。”
    “明白。”盧婷婷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扣子,那可不是一般的扣子,具有錄音錄像功能。陳凱恩和徐思瑤等人去年就靠這些扣子,抓獲了大毒梟陳立德(見《正義征途2》)。總之,一會兒見吳豪也豪,特別是見周天同,必須全程錄音錄像。
    雖然他們住的不是總統套房,但還是享受了部分總統套房住客的待遇,比如,從特殊通道進入餐廳。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他們幾人來到了一家極具東南亞風格的餐廳,但咋一看,那裏的擺件又有點像中國的。
    “阿德!”一見陳修德等人到來,吳豪連忙把陳修德拉到自己身邊的主位就坐,陳修德也沒有推脫,毫不客氣地坐下了。吳豪笑眯眯地說:“來,政仔婷婷,你們快坐。”
    在應允了之後,詹浩政讓溫智傑和謝雨琪先出去。隨即,吳豪便讓服務員上菜。這一幕幕對於陳修德來說都不陌生,畢竟他每年都會來參加此商會。吳豪比陳修德年長幾歲,而且在東南亞華人圈裏有那麼高的威望卻對陳修德那麼客氣,要麼就是他們私交確實很好,要麼就是陳修德每年都會讓他賺不少錢。
    “來,嚐一下泰國的茶。”吳豪直奔主題:“阿德,你在老家的生意做得怎麼樣了?”
    “正在起步。”陳修德喝了口茶後,說道:“國內想來很重視招商引資,特別重視發展實業。但是,我把錢投到了老家的農業、製造業裏麵,收益沒那麼快。而且我在外那麼多年,賺的這些錢怎麼也夠吃的了,所以我搞這個投資,最根本的還是想造福我們的老鄉。”
    吳豪二話不說,雙手端起茶杯:“阿德,我以茶代酒,代老鄉們敬你!我們都是一起走出國門的,我就沒有你那麼高的境界。”
    “唉,可惜我這兒子不爭氣啊。”
    “嗯?”吳豪一臉疑惑:“阿政不是做得很好嗎?還開了自己的投資公司。”
    “什麼投資公司,就一個空殼。”陳修德的戲演得可好了:“平時,他也就炒炒地皮,炒一下股票、期貨、債券。別說,一開始他還是能賺一點的錢的,現在的金融不景氣,虧了很多啊。”
    盧婷婷端起茶杯,陪笑道:“對呀豪伯,我們小兩口還要指著您的關照呢。”
    “還不快給豪伯倒茶?!”在陳修德的嗬斥下,詹浩政才木木呆呆地給吳豪倒茶。其實,這也是他們故意而為之的。吳豪心想,這小子那麼多年了還是沒變。要知道,陳修德的兒子,也就是陳凱恩,他小的時候,說句話都不敢,咋一看別人還以為有點自閉。陳凱恩小時候不獨立、依賴父母那絕對是出了名的。吳豪沒想到,他都這麼大了,都結婚了,還要父親拉下臉皮來求別人。
    吳豪收起心中的嘲諷:“阿德,我這個做伯伯的,肯定會關照政仔的。可是,明明是你在生意方麵做得更成功,又怎麼會用得上我呢?”
    “我就是要讓這個衰仔知道,總是靠我是不行的。我隻能把你這位德高望重的伯伯介紹給這衰仔認識,希望他能從豪哥你身上學點什麼。”
    吳豪點了點頭,他做生意倒不怎麼樣,人脈倒有不少:“政仔,你現在主要是搞金融,那你對其他方麵有沒有什麼想法,這樣我好介紹一些老板給你認識。”
    陳修德站了起來,對吳豪說:“豪哥,我一想起這沒出息的小子我就窩火,我出去走走,你指點指點這小子吧。”
    “好。”吳豪微笑著目送陳修德離開後,目不轉睛地看著詹浩政,久久沒有說話。
    “豪伯。”詹浩政打破冷場,親手給吳豪倒了杯茶:“我這個晚輩現在準備轉個行,希望能得到豪伯的支持。”
    “噢?說一下。”吳豪將茶一口悶,然後眼神變得凝重起來,可是詹浩政和盧婷婷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詹浩政說:“豪伯,你也知道,現在金融不好做,房地產也差不多。所以,我在我阿爸的影響下也準備做點實業。”
    “你這個陳家少爺也想到老家開工廠、發展新農村?”
    “具體搞什麼還沒個想法,但不管搞什麼,都得要錢啊。不然的話就我這點收入開個小廠,也沒什麼用啊您說是不是?”詹浩政沒等吳豪說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搞到了點門路,跟幾個朋友在非洲搞了點象牙,以及開了個小金礦。可是你也知道,象牙這種東西運不進香港,運到內地就更不可能了。至於那些黃金,您也是生意人,您知道那稅有多貴啊!”
    吳豪微微一笑,他聽明白了:“所以你想讓我幫你找一個能將那批貨通過某種途徑運到香港甚至內地的人?”
    “要是能幫我把那些錢洗一下就更好了。”詹浩政陪笑道。盧婷婷給吳豪倒了杯茶:“豪伯,您就幫幫我們嘛,您是我們的長輩,我們做晚輩的知道怎麼做的。”
    吳豪先是看著那杯茶,再側眼看著詹浩政和盧婷婷,他眯著眼睛問道:“要我幫你們可以,但是你們要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不要騙我。”
    “當然當然,您說。”
    吳豪看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用極為嚴肅的語氣問道:“你們想碰走私和洗錢,阿德知不知道。”
    這個問題詹浩政意料之中,他不假思索:“當然知道了,這種事他不好意思跟您提,所以這就回避了。”
    “第二個問題。”吳豪用更為嚴肅的語氣和犀利地眼神,質問道:“你們是香港警察還是香港海關?!”
    這個問題,讓詹浩政和盧婷婷徹底慌了,他們在那一瞬間的眼神已經暴露了他們:“什麼香港警察。。。”
    “我同阿德是幾十年兄弟了。以他的性格,就算有事求我,都不可能這麼快而且這麼直接提出來。而且,如果發生了一件事讓他不得不這麼直接尋求幫助,他一定會把這件事詳細說出來,而不是抱怨。”吳豪麵無表情:“我雖然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阿德的兒子了。但是,他的兒子,是出了名的像他,即便二十多年過去,也不可能一個國字臉,一個瓜子臉,除非整容!”
    吳豪的話讓詹浩政和盧婷婷不知如何回應,他接著說:“我很清楚阿德的人,他是寧願餓死都不會做犯法的事,從小就對他兒子進行品格教育,怎麼可能會縱容自己兒子走私洗錢?而且以他的身家,完全可以讓自己的孫子一輩子衣食無憂!最後,我知道阿德的兒子雖然出生在一個說粵語的家庭,但是他從幼兒園開始就學會很標準的普通話了,而且他一直在莞濱長大。可是,你的口音,是非常標準的香港粵語。同樣,這位女士,你是因為擔心口音露餡,才不敢多說話吧?雖然我不是警察,但是我走到這一步,沒點閱人本事,可能嗎?不過你們還是很厲害,之前絕對做過功課。”
    詹浩政和盧婷婷腦子一片混亂,絞盡腦汁找詞。
    吳豪微笑著說::“你們有權保持沉默,你們的身份我可以不追問,你們的任務是什麼我也不想知道。我是一個守法商人,如果我不能確定你們身份,你們絕對無法從我這裏得到任何幫助。”
    “吳先生,我是香港警務處前聯合財富情報組,現任港島總區重案組督察詹浩政!外麵兩位,分別是溫智傑和謝雨琪,也是我們的同事。”
    “我是北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重案組盧婷婷!”盧婷婷說:“吳先生,我們希望得到您的幫助。”
    在得知情況後,陳修德回到了客房,給吳豪和四名警察留出空間。出於保密需要,吳豪將他們四人帶到了自己家裏。詹浩政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但現在看來,吳豪沒有任何惡意。
    “你們先出去,有事我再叫你們。”吳豪把傭人叫出去後,說:“在開始之前,你們方不方便告訴我,阿德的兒子的真實身份?應該也是警察吧?”
    詹浩政和盧婷婷對視了一下後,她說:“吳先生,陳修德先生的兒子叫陳凱恩,是北城市監察委員會調查局局長,他的太太,是我們刑偵支隊支隊長!”
    “虎父無犬子,我當年果然沒看錯人。”吳豪先是自言自語,再直奔主題:“說吧,你們想我怎麼幫你們。”
    此前,通過錄音設備在幕後進行監聽的四人(胡曉辰等)知道了此事後,立刻向上級彙報。陳凱恩迅速召開四方緊急視頻會議,最後決定,將案件的詳細情況告之吳豪,請他配合。
    於是,詹浩政花了很長時間,將本案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他從北城市監察委員會收到舉報信開始說起,一直講到最近發生的車禍案及非法示威案。吳豪雖然不是辦案人員,但他一點也不傻,他也認為,本案的所有犯罪線索全部指向了周天同。
    “吳先生,上述就是案件的基本情況,希望你能保密。”
    “我知道。”吳豪皺起眉頭:“如果我泄密了,你們覺得我今後還能回國嗎?我是個生意人,基本的帳我還是能算明白的。”
    謝雨琪問道:“那,你跟周天同熟嗎?”
    吳豪很肯定地說:“說很熟倒算不上,他是開貿易公司的,我介紹過幾個客人給他,賺過他的介紹費,至於他們在進行什麼交易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你們這麼說,他們真的可能在進行不法交易。每次我們見麵,都會一起坐下來聊聊天,畢竟他需要我這邊的人脈。”
    溫智傑則問道:“正如詹sir剛剛介紹案情的時候所說,我們懷疑周天同涉嫌走私,可是你知道他到底在走私什麼,用什麼方式走私嗎?”
    “我不知道,我隻是個中介人,按照規矩我是不方便過問對方到底在幹什麼的,對方也不可能告訴我。”吳豪說:“不過,詹sir剛才提到,他在走私一樣東南亞生產,而且能牟取暴利,並且香港和內地都十分需要的東西。我的猜測是,石油!”
    “石油?!”
    與此同時,不僅僅是胡曉辰他們,香港和北城方麵都在通過錄音設備同步監聽,他們認為吳豪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不是像石油這類巨額牟利物,周天同怎麼會雇凶殺人?可是,他到底是通過什麼方式將石油走私進來的?!
    “這就需要你們去調查了!”吳豪說:“不過你們的計劃很好,但太急了。放心吧,我在國外那麼多年,幫中國警察辦案,都是第一次。”
    “就婷婷是中國警察,我們。。。”詹浩政腦子一轉,立馬改口:“我們也是中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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