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再次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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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內,幻府二小姐失蹤、殺人一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有人說,是幻府二小姐被人所迫,劫持而走的;
有人說,車夫欲要□□幻府二小姐,陰謀未曾得逞反將自己誤殺;
有人說,幻府二小姐欲要與人私奔,先是威脅車夫帶她與那野男人逃出京城,隨後將那車夫殺人滅口;
有人說,幻府二小姐耐不住閨中寂寞,想要與車夫雲雨一番,奈何車夫恪守本分,誓死不從,她一怒之下就將車夫殺了拋屍荒野。
卻因畏懼刑罰,落荒而逃。
……
事情越傳越廣,也變的越來越不堪入耳,最後眾人竟能繪聲繪色的把整個事情講出來,如同親眼看到的一般——包括如何威脅車夫,如何私逃出城,均講的活靈活現。
幻府,此次可以說是顏麵盡失,就連那幻府的下人們,走在大街上也會遭人白眼;凡是和幻府能搭上點關係的,平白無故也會受到百姓的指指點點,氣的直接與幻府斷了關係,又用雷霆手段處置了好些人,眾人才不敢再說些什麼。
在大夏朝,雖然民風開放,男女聚宴也是常有的事——但若是私逃,被發現抓回來以後,女子可是要被拖去浸豬籠的。
更何況,這女子還犯了殺人的大案!
明賢帝聞言更是勃然大怒,讓京兆尹徹查此案,務必要將殺人犯幻千風淩遲處死。
這下,連帶著仍在朝廷為官的幻晉陽,也跟著受了責難,不僅扣去一月俸祿,還被勒令在家閉門思過一個月。
氣的蘇氏連罵幻千風與她母親一樣,喜歡勾搭男人,還同出一轍拐走了哪個世家子弟,私逃而去。
劉氏原先聽到這消息,還是得意洋洋,可隨著事情的擴大,她也不免驚慌起來了,唯恐會影響了她的巧姐兒的名聲——要知道,幻巧容已經到了可出嫁的年紀,若是因為這件事……她再也不願意想下去了。
相反,幻巧容極為鎮定,一直坦然自若的該幹什麼就做什麼,有條不絮讓人摸不透她心裏到底想的是些什麼。
……
思過崖上,秋高氣爽。
在去見公子的路上,暗影百般糾結,到底要不要把小姐的事告訴公子呢?公子的脾氣他再清楚不過了,若是知道小姐蒙受如此奇恥大辱,屠城都是有可能的吧?要知道,公子從來是一個不計後果的人。
就這樣猶豫著,他已來到了一棵攀枝錯節的大楓樹的旁邊,瑟瑟的秋風讓那片片的紅葉,如巨大的蝴蝶一般展翅翩飛。可就是這樣的風,卻絲毫沒有讓那樹下的美少年發絲淩亂,琴聲如溪水潺潺。
“公子。”暗影輕輕叫了一聲。盡管他心裏是極不願意打破此時此刻的——美好與寧靜的。
“說吧,何事?”少年的聲音如那萬年不化的寒冰,清冷的音調略顯縹緲,仿佛出自天際一般。
“天然閣已經盡力了,他們嚐試了無數種辦法,都沒能讓自己人安插進入聖朝王庭。”暗影神態恭謹地說道。
“何必非要插入王庭裏去呢?他們又犯死心眼、不懂得變通了。”幻千然淡淡的說,連頭都未曾抬一下。
“屬下愚昧,望公子告知。”暗影隻覺得手心裏,也滲出汗來。
“比如說,後宮之中,王公貴族的內宅啊。”幻千然略略抬高了聲調道。
暗影眼睛一亮,真可謂是一語點醒夢中人!俗話說得好,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那些後宅女子,不正是最好攻克的地方嗎?
“公子,再有就是……您讓屬下調查的聖朝太子墨宇寒,此人實在是深不可測。表麵行事低調每次卻都能大放光彩;平日裏從不出手,身旁護衛一大堆卻隻是掩人耳目;修為早就遠超聖朝現任皇帝墨軒帝,卻又一直韜光養晦,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幻千然繼續彈著琴,似不被世俗所擾。靜靜地聽罷後,也不言語,久久沉默著。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與墨宇寒交手,他的功力與修為確實讓人望而生畏,甚至可以與他勢均力敵,當真不容小覷!
他的武功之所以能夠獨步天下,是因為有七個活了上千歲的老師傅的教導,再加上自己本就天資卓越,才會有今日的成就。
那麼,墨宇寒,他又是憑借著什麼才會如此呢?
幻千然知道,墨宇寒幼時雖有太子之名,但並無太子之實,從小到大受人唾棄辱罵無數,忍受了無數非人的折磨——也不知現在的他,人格是否扭曲呢?他又是如何一步步成長到今天這一步的?
普天之下,就他幻千然而言,隻有墨宇寒,有著和他一較高下的資格。
幻千然依然不願抬頭,繼續問道:“還有事嗎?”
“是小姐的事。”暗影一咬牙,決定說明真相。若不然,他問心有愧,會覺得對不住小姐,更對不住公子對他的信任。
幻千然猛地抬起頭來,那張堪比禍國妖姬的臉龐,讓每一個見到它的人都會覺得即將窒息。神情高冷,給人以可望而不可即之感,但那雙鳳眸裏卻絲毫不掩飾他的關注之意。
暗影見狀,著實歎了一口氣,懷著一種擔驚受怕的心理,將京城中所議論之事娓娓道來。
幻千然的臉色陰晴不定,讓那暗影更是心驚肉跳。
如同拚命一般,他把話講完了,此時已然是汗流浹背,低著頭不敢看自家公子。
“本公子姐姐太純真了,此次定是被人算計;那流言越傳越不像話,也定是有人推波助瀾。而這兩者一結合,就定是那幕後黑手無疑了。暗影,下麵你要作什麼總不用本公子說了吧?”幻千然冷冷的說。
暗影把頭埋得更低了,生怕公子把怒火遷到他身上來——翁聲翁氣地說:“屬下明白,屬下立即著手派人去調查。”
幻千然忽又勾唇一笑,卻在暗影看來,竟比那出窩的毒蛇還要恐怖些。隻聽他道:“本公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敢陷害本公子的姐姐!暗影,你記著,本公子要把它調查的徹徹底底。否則……”
“是,公子,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暗影道。
“知道就好,下去吧。”幻千然重新坐下,彈起了琴。
直至暗影離去,聽不見公子的彈琴之聲後,那餘音仍縈繞在其耳畔。
……
話說幻千風正在為那女子檢查傷勢之間,與妖妖一同守在門外的入畫走了進來,低聲道:“小姐,有人往這邊來了。”
幻千風立即停下手中的動作,將一切醫藥品收了起來。
走進來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隻見他口中稱佛,道:“這位女施主,老衲想有幾個問題問問施主。”
“慧雲大師,請問吧,我自當洗耳恭聽。”幻千風點了點頭。
慧雲大師瞟了那床上的女子一眼,道:“施主,你對著女子有何看法?她傷勢很重,難道也同你們一並下山不成?”
幻千風一愣,問道:“慧雲大師說這話又是何意?”
“老衲是想對施主說,我佛慈悲,幫人就要幫到底。你看著女子,若再受顛簸,傷勢必然會加重。如果施主不嫌棄的話,老衲再收留你們幾日也是可以的。”慧雲大師道。
幻千風忙笑著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們已經在貴寺叨擾一日了,哪裏還有臉再住幾日?”
她心下卻另有一番考量,怕幻府的人因她不見而著急,一直想著要趕緊回去呢。
至於那女子……她別無他法,隻能把她送到這寺裏養傷了。
“大師,我隻有一事相求,萬望大師應允。”幻千風道。
“施主但說無妨,凡事老衲能夠幫上的,老衲都會盡力的。”慧雲大師道。
“是這樣的,大師,我想把我這朋友留在貴寺幾日,等她傷勢好後在讓他自行離去,不知可否?”幻千風用征詢的口氣問。
慧雲大師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施主盡管放心吧。”
幻千風一點頭:“那麼就多謝大師了,我們即刻就會下山,日後就勞煩大師對她加以照顧了。”
她又雙手遞上一個銀封,道:“一點小心意,萬望大師收下,全權當做是我的香火錢吧。”
慧雲大師若有所思:“施主,那老衲也就把它收下,給你那位朋友買藥吧。”
幻千風愣住了,買藥的錢她會另給的好不好?時空塔裏的金銀如土,財寶無數,實在不缺這麼點錢啊!
那老和尚,未免也太更耿直了些吧?
她也不好把話挑明,隻得道:“那就讓大師費心了。我們馬上就走了。”
……
幻千風下山倒是輕鬆,關鍵是她又迷路了。
早在離開寺後,她就把妖妖和入畫叫回了時空塔,現在,她卻是一臉懵逼的看著東南西北。
“空靈兒,我們往那邊走啊?”幻千風被弄得暈頭轉向。
空靈而從她懷裏把頭探了出來:“我也不知道啊,主人,哪邊有水走哪邊吧。順流而下,總會看到人家的。”
幻千風此時也束手無策,隻好采納空靈兒的建議,拿自己的運氣去碰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