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霄像是注意到官之陽異樣的目光，他不自然的表情隻持續了不到一秒便恢複正常，目光隨即迎向官之陽的目光，點了點頭，官之陽禮貌回應，可內心卻不自覺對封霄多了幾分戒心。
    同樣想法的還有顧塵，顧塵瞟了一眼坐在大廳的封霄，陷入了思考，剛剛張空空那句話正好給她提了醒，審訊是臨時通知，在公館住了兩個晚上還隨身攜帶著邀請函，確實有點奇怪，再加上他剛剛的微表情，雖然顧塵破案，比起心理學可能更看重實實在在的證據，但對於微表情，她也是專門閱讀過相關書籍，眼神向左上方瞟，確實是在回憶，但封霄是推理小說家，不可能不了解這方麵的相關知識，如果他想故意隱瞞，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論是多年破案的直覺還是女人的第六感，都在提醒著她，封霄這個人值得注意……
    “阿塵，”張空空的手在顧塵麵前晃了晃，“想什麼呢？我們要繼續審訊了。”
    “嗯，”她回過神來，抬眼看了看對麵手足無措的孫筱柏，說道：“開始吧。”
    張空空晃了晃手中的邀請函，“這是你在哪收的？又是誰寄給了你？”他的語氣並不算強硬，可還是嚇到了如同驚弓之鳥的孫筱柏。
    “在…在我們社團的郵箱裏，其他學校的超自然社團的團員寄給我們…我們之前參加活動認識的朋友…”她的話甚至有點連不成句，顧塵驚訝於她的怯懦，甚至無法和前兩天在公館門口張揚跋扈的她聯想到一起。
    “署名是誰？”顧塵問道。
    “李丹。”張空空回答。
    “是的…李丹，她是我們之前和附近高校一起辦活動時認識的朋友，這次她和我們說有好玩的地方，讓我們過來玩，但是自己因為有事，不能陪我們一起了…”孫筱柏補充道。
    “你沒有起疑心嗎？為什麼沒給你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呢？”張空空不解的看向她。“這都21世紀了不是嗎？”他不禁對現在的大學生安全意識感到擔憂。
    “雖說我們認識，可我們這種社團，基本上都是在論壇上聯係，沒有其他通訊方式…”孫筱柏咬了咬嘴唇，“我們並沒有起疑心……”
    “你和孫筱宏過來有什麼目的？”顧塵打斷了她的話，語氣略有些生硬。
    “啊？”孫筱柏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地望著顧塵。
    “我問你，你和孫筱宏來郭公館有什麼目的？”顧塵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我們…”她仿佛有些心虛，“我們就是過來玩，沒什麼目的啊……”眼神略帶委屈的看向張空空，張空空背靠在沙發上，並不吃這一套。
    顧塵冷笑一聲，說道：“你和孫筱宏是親姐妹，若是你和她單獨來，我還相信你們隻是單純來玩，可偏偏你帶了吳寧鈺過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們不和，雖說都在一個社團，但也沒有一定要一起來的必要吧，再加上這是以靈異事件聞名的郭公館，讓我如何不懷疑你的目的呢？還是說你支支吾吾的原因，是你想在這裏殺了吳寧鈺？”顧塵眯起眼睛，“我十分懷疑邀請函上所寫的“讓你們好好玩“是玩些什麼呢？”她的語氣帶有警告。
    “沒有沒有，”她慌忙擺手，語氣帶著哭腔，“我們真的沒有，我們都是學生，我們怎麼會敢殺人呢？”
    “哦？這年頭學生殺人也不少見吧？”顧塵轉過頭看向張空空，她其實知道這兩個女生沒那麼大的膽子，充其量就是嚇唬嚇唬吳寧鈺，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不想因為其他事情分心，所以提前敲打敲打她，以示警告。
    “可不嘛？這年頭學生殺人可真不少。”張空空配合的點了點頭。
    孫筱柏看張空空也這麼說，差點眼淚都下來了，她慌忙解釋：“沒有，真的，兩位哥哥姐姐，我和筱宏隻是想趁這個時機嚇唬嚇唬吳寧鈺，好讓她乖乖聽話，我們真的不敢殺人啊……”
    “行，我們知道了。叫孫筱宏過來吧，我們還要接著審呢。”張空空麵無表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