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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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緊閉雙唇，看上去並沒有答話的意願，司辰從後視鏡觀察他的表情，看到他手腕上綁著紗布，似乎還透著一絲血紅，“你倒是真下得去手。”語氣中帶著調侃，陸淨楓知道他在和自己說話，他轉了轉自己的手腕，“嘶”，從他的表情來看疼痛還在繼續，並未緩解，司辰看陸淨楓並不想搭理自己，轉過頭和莫淩然搭話：“你是怎麼把他帶出來的？”
    莫淩然本來倚靠著後座，擺弄自己食指上的戒指玩，一聽他這話，像是來了勁，微微坐起身，說道：“之前我讀過羅斯領導的一個美國科學家小組的報告，說是低濃度的硫化氫不僅不會致死，反而能減緩新陳代謝過程，長時間處在低濃度硫化氫環境中的缺氧狀態，會激發哺乳動物產生“生機停頓”，肌體進入假死或冬眠狀態，多虧陸淨楓這個不要命的，讓我有機會實驗了，為了萬無一失，還割了腕，假裝自殺，失血過多而亡。”
    司辰點了點頭，莫淩然說的這些醫學知識他也不怎麼明白，便一耳朵進一耳朵出了，“張空空信了？”“信了，都沒生命特征了，能不信嗎，他也信任我，”莫淩然說到這笑了笑，“而且他還擔心怎麼和顧塵交差呢！”
    聽到“顧塵”這兩個字，陸淨楓才從迷離狀態回歸現實狀態，司辰餘光一直觀察著陸淨楓，他說：“你可能不太認識我，但是既然你選擇和我合作，總不能永遠這個態度，而且你若是想再出現在她麵前，”陸淨楓聞言，麵色總算是有了一絲波動，“我該怎麼做？”司辰雖麵帶笑意，卻讓人不寒而栗，“那你就得聽我的，”他看了眼狼狽的陸淨楓，從自己的眼鏡盒裏拿出了一副眼鏡，又給他拿了一個黑色的鴨舌帽遞給他，“諾，帶上吧，想見她恐怕你得改頭換麵下，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表哥，“伍念琛“了。”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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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草枯？”顧塵喃喃道，“什麼？”蘭熠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湊近問她：“怎麼了？”“百草枯。”她看向趙阿姨，“您知道咱們村子裏哪些家裏有百草枯嗎？”雖然國內這種農藥的確是禁了，但是在這偏僻的山莊，說不定還有之前殘留的…雖然問了，但是趙阿姨也未必了解…趙阿姨想了想：“我知道的隻有李老頭王老頭還有錢大娘家有，別人家都用其他農藥了。”
    看蘭熠一臉不解的樣子，顧塵給他解釋，“百草枯是一種國內被禁的農藥，因為中毒致死量小，病情發展快且沒有特效藥被禁了，中毒的反應和趙阿姨說的一致，口腔粘膜潰爛，惡心，嘔吐，腹瀉，呼吸困難，肺部纖維化，前期反應不大，一周內致死，完全符合。”
    蘭熠點頭附和，接著問趙阿姨，“您能說說當年您兒子的案子嗎，因為時間太久，我們這的材料不是很全，但聽說警方最後的結果是自殺？”
    好在趙阿姨的情緒已經平複過來，她一邊回憶一邊說：“是的，可我兒子之前並沒有輕生的念頭，也沒有留下遺書，警方也說了那不是自己吊上去的，但不知怎麼，最後判定成了自殺。”“聽說您兒子有點…”蘭熠撓了撓頭，“有點異裝癖是嗎？”趙阿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蘭熠沒怎麼接觸過這種場景，尷尬的笑了笑，“趙阿姨，我們沒別的意思，隻是詢問案情，這世間本就萬般色彩，我們也不目光短淺。”顧塵微笑看著趙阿姨，趙阿姨歎了口氣，“我家兒子是有點不一樣，可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他開心就好，他的確是，怎麼問起這個？”“我隻是懷疑如果有這種愛好，在村裏這種不太開化的地方，可能會受到歧視，若是有和他有相同愛好或是能接受這個的人，他會不會比較信任，看資料說沒有外人來的痕跡也沒有掙紮的痕跡，想問一下您有沒有什麼線索提供給我們，比如和他接觸多的相熟的人。”
    趙阿姨低著頭，陷入沉思，說道：“他這個孩子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樣，雖然也討人喜歡，但是卻有點早熟，也可能是我和他爸太忙不怎麼管他，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嘛，他倒是和老李頭處的還不錯，總去他家，說是老李頭給他講故事。”
    “又是老李頭”兩人心想，交換了個眼神，蘭熠開口：“那趙阿姨，麻煩您了，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兩人起身離開，趙阿姨也送他們到門口，“有時間來家裏坐啊！”“好好，謝謝趙阿姨！”
    顧塵思索著走在前麵，蘭熠拎著包看著她，眼看著她朝著一棵樹走過去，“哎哎哎！”他兩步跑上前，把顧塵攬過來，顧塵壓根沒看到前麵有障礙物，不明所以的看向蘭熠，蘭熠指了指她麵前的樹，說：“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我不就在你身邊呢？”顧塵沒搭理他這茬，“你是說昨天看到了老太太趴著看我們，我在想會不會是老李頭假扮的，也許他也有異裝癖，隻不過都不知道而已，而且他還是村子裏的“神婆“，一般村子裏都是女性擔任這種角色…不過這也隻是我的假設，我們還需要證據。”
    “那我們現在去哪？”“去井邊。”“井邊？”“對，要想這麼多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中毒，隻能是在水裏動手腳了，而且隔壁村子都沒事，據我所知那個村子平時的飲用水是一條小河，不喝這麵的井水，所以一定是井水有問題。”說完顧塵斜眼看著蘭熠，“你多學著點。”“好。”蘭熠乖乖答應，但又突然覺得不對，這小妮子，“哎，幹嘛，蘭熠！”蘭熠掐著顧塵的臉，“知道啦，顧老師，我會好好學習努力追上您的腳步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鬧著，突然顧塵的項鏈掉了下來，一條銀色的鹿角項鏈掉在了地上，顧塵連忙撿起，發現鏈子斷掉了，“這是什麼？”蘭熠問道，顧塵帶這個項鏈都是放在衣服裏麵，很少有人看到，“沒什麼，”顧塵頓了頓，“十八歲那年小楓送我的生日禮物。”“……”這項鏈她帶了很多年，今天斷了，讓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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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空空和顧染從奠堂出來，陸淨楓的葬禮總算是結束了，“多虧了莫淩然，不然咱倆還不知道怎麼弄葬禮，”張空空咽了口口水，“染哥，”顧染像吃了蒼蠅似的看著張空空，平常這貨都是連名帶姓的叫他，“你說咱們不告訴阿塵，阿塵回來會不會殺了我，到時候你可得保護好我，咱倆現在可是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顧染抽了抽嘴角，“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也怕她發瘋……”“那咋辦……”
    “叮鈴鈴…”顧染電話響起，張空空看他的備注是“師父”，一臉疑惑，顧染卻是滿臉開心，說：“救星這不就來了！喂？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