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回到臥室，撥通了楚辭的電話。
    過了很久，楚辭才接起來。
    “洛塵？”楚辭說。
    另一頭的洛塵急忙說：“你可算接電話了，我跟蘇靈均分手了，你現在能出來和我見一麵嗎？”
    “你們分手了？可是我現在不能去見你。”楚辭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爸下午突發腦溢血住院了。”
    洛塵正要開口說話，楚辭那一端卻掛斷了電話。
    “你想像不到我是怎樣把我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洛塵癱倒在床上，心亂如麻。“一切都完了。”
    當蘇靈均走進房間來的時候，洛塵正一個人蜷縮在床上，不住地扭弄著一粒快要從襯衣上脫落的鈕扣，竭力想把它扯下來。
    “木清回去了？”洛塵看到蘇靈均進來，立刻坐起來問。
    “嗯，回去了。你怎麼還不睡？”
    “啊？”洛塵低聲說。“現在咱們再來談談咱們之間的事吧。”
    “談什麼？你不同意分手？”
    “對，我不同意分手，我把我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洛塵說。
    “什麼？之前你不是竭力想和我分手的麼？”
    洛塵歎了口氣，從床上下來，拉住蘇靈均的手，抱住了他。
    “讓我抱一會兒。”他說，“原諒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好不好？咱們重新開始可以嗎？”
    洛塵被憂愁壓倒，完全被憂愁吞沒了。
    “我絕對不能和蘇靈均分手，”洛塵想。“楚辭的爸爸病了，楚辭一定會為了他爸，而和我徹底分手的。那時候，我將一無所有。”
    “洛塵，我現在和木清複合了，”蘇靈均掙開他的胳膊，掉過頭去，不再看他。“你不要再這樣了。”
    洛塵伏在地上無力地微笑著，竭力想由蘇靈均臉上的表情探測出他的心有沒有動搖。
    他看到蘇靈均的眼眶已經紅了。
    這些日子，蘇靈均孤單單地和貓在一道睡覺。他不願談起他的憂愁，但是那憂愁填滿了他的心，他又不能夠轉移注意力。
    有時他想到能夠痛快地和洛塵分手，也是件好事，但是有時想到洛塵和自己剛開始的美好，就又覺得不舍了。
    他時時刻刻在等洛塵回頭，但是，洛塵偏偏錯過了這個機會。現在又回頭求他，他若是答應了，又怎麼能對的起木清呢？
    聽到身後麵有剪刀的哢嚓聲和衣服的窸窣聲，他回頭一望，在他那憔悴的臉上自然流露出來的不是別的，而是驚愕。洛塵不知何時取了把剪刀，正低頭在剪楚辭送給他的襯衣。
    剪完後，直接把剪子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既然你們都不要我，那我也就不礙你們的眼了。反正我爸在老家吃喝嫖賭無所不做，我回去也沒什麼希望可言，不如死了好。”
    
    蘇靈均忙轉身一把搶走他手裏的剪刀。
    “你瘋了嗎？”
    “你不要我了，還來管我幹什麼？”洛塵失聲喊道，“你若是怕我死在你家中，那我出去，出去死總可以吧？”
    蘇靈均蹲下身子抱住了他。
    “分手還不如死了好！”洛塵說。他一邊流淚，一邊纏在蘇靈均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