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風雲變幻 10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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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羽帶兵半夜就到了沃野鎮,一聲令下,攻城開始。
攻城戰持續到天明,沃野鎮城門被破,拓跋羽帶軍進入沃野鎮,發現韓破已經在城破之時,帶著親信,向北麵跑了。
北邊就是柔然人的地界,自從拓跋羽的爺爺大破柔然人之後,這麼年,柔然人一直龜縮在北方,沒敢再犯邊境,可大魏的軍官心裏都知道給柔然人一個機會,這柔然人勢必會東山再起。
皇帝下的命令是讓拓跋羽砍下韓破的人頭,以示震懾,這韓破往柔然那邊跑了,拓跋羽思考自己若是帶大軍出城,會不會打破柔然人的平靜。
丘敦道:“王爺不如出動夜梟”
拓跋羽道:“夜梟?自皇兄故去之後,夜梟潛伏至今,如今為了一個韓破貿然出手,恐怕是得不償失”
丘敦道:“不是夜梟的核心成員,是這次屬下從辛家軍那邊挑的人,上次我帶著他們不光暗中保護王爺,也順便訓練了他們,如今正好拿來檢驗一下,這支新夜梟的實力”
拓跋羽道:“如此也好,拓跋禧那邊一直在尋找夜梟,不如這次搬到明麵上一批人,有了軍功,迎接拓跋禧的明槍,總好過他的暗箭”
丘敦帶著新夜梟,稍事偽裝後,朝著韓破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丘敦走後,崔浩來找拓跋羽。
“如今的沃野鎮,形勢混亂,戰後人口又多有傷亡,王爺不如趁此機會,推行改革改革”
拓跋羽笑著道:“正有此意,先生可有章法,不妨一說”
崔浩道:“不如先立三長製,實行均田製”
拓跋羽道:“詳細說說”
所謂三長製即是五家立一鄰長,五鄰立一裏長,五裏立一黨長,這就可以抑製豪強隱秘戶口和逃避租調徭役,並直接控製基層政權組織。三長製可以檢查戶口,監督耕作,征收租調,征發徭役和兵役。
拓跋羽道:“這三長製可是直接和豪強地主爭奪戶口和勞動力啊”
崔浩道:“王爺,再聽我講講這均田製”
崔浩接著往下說,何為均田製,均田製即將無主土地按人口數分給農民,土地為國有,耕種一定年限後歸其所有。
拓跋羽道:“這是不光從豪強那裏搶人,還要搶他們的地啊”
崔浩道:“如此三長製和均田製實行之後,國家可以直接控製的自耕農民大量增加,國家的賦稅收入也會相應的增加”
拓跋羽笑著,道:“我都能想象的到,這建議到了朝堂之後,那滔天的反對聲”
崔浩笑著道:“如今沃野鎮上的豪強被那韓破殺個精光,在此地實行這種政策簡就是民心所向,眾望所歸啊”
拓跋羽指了指崔浩,笑著道:“崔先生也知道避其鋒芒啊”
崔浩道:“這可觸及他們的核心利益,不暫避的話,我這區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書生,怕是要被撕碎啊”
拓跋羽道:“崔先生莫怕,你馬上就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書生了”,說罷拓跋羽一擺手,手下的侍從,從格子裏,拿出一道明晃晃的聖旨。
“崔浩,接旨”
崔浩跪下。
拓跋羽道:“命崔浩為沃野鎮的鎮將,總領沃野鎮一切軍事行政事務”
崔浩道:“微臣接旨”
崔浩接過聖旨之後,道:“王爺,莫非皇上有什麼承諾?”
拓跋羽笑著道:“當然,父皇說這沃野、懷朔、武川三鎮的戰後重建工作,由我全權處理,崔先生,你隻管去實行你的改革,如有遇到阻礙,隻管告訴我”
崔浩道:“有王爺這一句話,微臣定能將這改革推行到底,舊的製度已經不適應這個新社會的發展,所有人最終會明白,這是曆史的潮流,無人能阻擋”
席卷整個北魏的改革大潮,從沃野鎮開始,後人總結這次改革,是奴隸製度消失的開始,是豪門氏族沒落的開始,是北魏中興的開始,為大魏能一統南北奠定了強大的基礎。
沃野鎮已經被韓破破壞的七零八落,新製度的建立非常容易,崔浩將原來鎮將府上的奴隸通通廢棄了奴籍,將原鎮將的土地,按人口分給農民和士兵,並出資雇傭他們一起建造房子,發放給他們種子。
人們生活有了盼頭,這沃野鎮立刻呈現出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
武川和懷朔的改革遭到了鮮卑族上層將領的強烈反抗,並紛紛向自己在洛陽的本家,控訴拓跋羽的惡行。
拓跋羽的改革,終於在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鮮卑貴族和豪強們對拓跋羽口誅筆伐,將拓跋羽描述成一個挖祖宗基業的十惡不赦的不孝子孫,日日在朝堂之上控訴。
皇帝和丞相拓跋子錐在下圍棋,皇帝道:“如今這些人,真是越發的囂張了,說朕的親生兒子不孝,我這還活著呢,他孝不孝的,不是我這個當親爹的才是最有發言權的嗎”
拓跋子錐道:“他們這是怕保不住自家的祖宗基業,死後無言麵對列祖列宗呢”
皇帝道:“丞相怎麼看羽兒這次行動?”
拓跋子錐道:“我要是以拓跋家宗主的身份說話,我誓死反對這次改革;若我是以大魏的丞相的身份說話,我誓死支持這次改革。”
皇帝舉著棋子,笑著道:“可堂兄即是我拓跋家的宗主,又是這大魏的丞相,該如何是好”
拓跋子錐道:“皇帝即是我拓跋家兒郎,又是這大魏的皇帝,皇帝怎麼選,我就怎麼選”
皇帝放下棋子,哈哈大笑,拓跋子錐這個老狐狸。
第二日皇帝下令,北方六鎮一切事宜,由拓跋羽全權處理。
這是不止沃野,懷朔,武川三鎮由拓跋羽管,這六鎮通通都交給了拓跋羽。
拓跋禧氣的在家裏摔碎了好幾個花瓶,當日就有人,從拓跋禧府上離開,前往北方。
胡琛押著小淨,終於來到了洛陽,小淨作為殺死拓跋宏業的凶手,很是被圍觀了一圈,
拓跋宏業的家人,都恨不得將小淨碎屍萬段,而平日被拓跋宏業欺壓的百官們,已經為了拓跋宏業的死,暗暗慶祝了好幾次了。
還有多方力量在打擂台,一個是赫連恩的家族,赫連家的意思,這小淨最好就死在半路上,眼不見為淨,是最上策。因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小淨是赫連家出去的,拓跋宏業的家人們已經將赫連家記在了小本本上,隻能著合適機會就報複呢。
赫連家的對手們,一直散播小淨是赫連家派出去,專門刺殺拓跋宏業的,雖然是上層相信的不多,但這夥人孜孜不倦的給赫連家找麻煩,著實讓人頭疼。
除此之外,小淨是慘死的禦史大夫李放的兒子,這消息也已經被有心人獲知,對李放的遭遇感到同情的漢官很多,這些人平素裏多受拓跋宏業的打壓,如今都跳出來為小淨陳情。
小淨的到來,竟然成了洛陽城多方的焦點,為拓跋羽分走不少注意力。
拓跋羽獲悉洛陽的消息,驚訝的感歎,道:“竟然還有意外收獲,那我就再為你加一把火”
不久之後,洛陽的茶樓裏的說書先生,開始說英俊少年,為報父親和姐姐之仇,男扮女裝,潛伏舞姬之中,手刃仇人,其故事之曲折離奇玄幻,還帶著那麼一點顏色的故事,在洛陽城引起大規模的傳播。
聽到故事的人,無不為舞姬的遭遇表示同情,對拓跋宏業這個大惡人的死表示這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活該。
這些傳言被拓跋宏業的父親拓跋虎獲知,氣的差點中了風,當日就去見了皇上,要求皇上徹查此事。
皇上道:“老郡公,這事情已然明了,就是這個舞姬為報私仇殺了宏業,開堂問審之後,直接殺了就是”
拓跋虎紅著眼睛,道:“我兒十二歲就上了戰場,為了大魏,血戰沙場,披肝瀝膽,對大魏忠心耿耿,我兒為大魏出戰,叛亂未平,卻被一個小小的舞姬殺了,我兒死的窩囊,死的憋屈,現在更是被街頭巷尾的那些個賤民隨意潑髒水,這些人是不是覺得宏業沒了,就可以隨意的侮辱了,我拓跋虎就是不要我這條老命,也要為兒討個公道”
皇上道:“老郡公,朕理解你的心情,這就下一道禁令,禁止街頭巷尾亂議此事”
拓跋虎心有不甘,怒氣橫撞,直接道:“請陛下下旨,將這些亂嚼舌根之人,抓進監獄,問以亂議皇親罪,處以極刑!”
皇上道:“這?還不至於如此”
拓跋虎道:“怎麼不至於,亂議皇親本就是大罪”
拓跋虎的直接頂撞,讓皇帝很是不高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黃帝身邊的太監立刻明白,皇上這是要不耐煩了,有趕人的意思。太監走到拓跋虎身邊,笑著道:“郡公爺,您累了吧,奴婢扶您到偏殿休息”
拓跋虎揮手推開太監,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過來碰我?”
太監麵色不改,笑著用眼神示意左右侍衛,道:“奴婢不是個東西,郡公爺息怒啊”,兩個侍衛走過來,不理會拓跋虎的大呼小叫,半是扶著半是駕著,將拓跋虎給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