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風雲變幻 3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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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子錐放下茶杯,道:“這南梁的老皇帝,越老越糊塗,整天弄什麼佛心天子的虛名,一個北魏過去的判將,手低下就八百個人,就葬送了這南梁的盛世皇朝,最後落的一個如此窩囊的死法,真是時耶命耶啊”
老管家道:“我聽廣陽王,說什麼落後的腐朽的製度,最終會被人撕碎,說的老奴心裏慌慌張張的”
拓跋子錐歎了口氣,道:“南梁能如此快速的覆滅,除了他們家的諸多皇子內鬥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侯萬景鼓動了奴仆和寒門庶族,從開始區區八百兵,最終發展成十萬大軍”
老管家道:“那他最後怎麼敗了呢”
拓跋子錐道:“若沒有我這好侄子,哪能敗的這麼迅速啊”
老管家笑著道:“這廣陽王是我們大魏的大功臣,怨不得皇上這麼高興,恢複了他的王位”
拓跋子錐道:“他回來了,有人又得著急了”
老管家還有洛陽城裏,但凡有點政治素養的人,都知道拓跋子錐說的是誰。
拓跋子錐一邊喝水,一邊嘴裏嘟囔著的,“奴仆,寒門庶族”,極輕,輕的讓人聽不到。
拓跋羽高調回歸,和一眾勳貴子弟迅速聯誼走動到了一起,隔三差五的在王府內大宴賓客。街頭巷尾流傳著他在南梁的豐功偉績,火熱的儼然成了新一代領軍人物。
可氣壞了平城王拓跋禧。
拓跋禧罵罵咧咧的道:“這些人正是臉皮夠厚,都忘記了拓跋詢出事的時候,一個個哭喪著臉求我救命,現在見拓跋羽回來了,轉頭就去捧他了,真是反反複複的陰險小人”
內侍長林越,喝了一口清茶,道:“王爺不必在意,那拓跋詢的死就是拓跋羽心上的一根刺,早晚會爆發,這事皇上心裏清楚的很”
拓跋禧道:“可是貴妃給侍長傳話了?”
林越道:“恩,昨日皇上臨睡前,突然說後悔處死拓跋詢了”
拓跋禧來回踱了兩步,道:“父皇,都說後悔殺了他,這滿腔的愧疚之情,怎麼會是好事”
林越笑著道:“王爺,咱們皇上的性情,您還不了解嗎,最喜歡有出息的孩子,這次拓跋羽在南梁撈了這麼一大功勞,皇上高興壞了,但一想到因為拓跋詢的死,父子心中有了隔閡,可不得後悔殺了拓跋詢”
拓跋禧道:“哼,喜歡有出息的孩子?那拓跋詢夠有出息的吧,還不是說殺就殺了”
林越道:“拓跋詢他是咎由自取,自不量力,和整個鮮卑貴族對上,他是忘了他親娘隻是個漢人,別說他就是一太子,他就是當了皇上,說殺也就殺了,一個雜種,還妄想什麼大一統,人人平等?”
林越自小被拓跋詢打壓,對拓跋詢恨極,拓跋詢即使死了,林越每每想起他,還是咬牙切齒。
拓跋禧皺著眉頭,道:“可這拓跋羽的親娘出身鮮卑貴族,他自小又被拓跋詢帶大,和拓跋詢感情極深,他自己又和功勳子弟玩的好,兩邊的人馬都對他有好感,他如今重獲父皇青睞,這勢頭大好,眼看著這太子之位就成他的啦,我這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林越道:“不打緊,王爺,拓跋詢被皇上處死,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死結,和功勳子弟玩的好有什麼用,那些個子弟的父親家長可是害死拓跋詢的幕後黑手,放心吧,他們不會真心支持他的,至於拓跋詢的人馬,他這正主都能死,還怕拓跋羽這個西貝貨”
拓跋禧道:“拓跋詢組建的夜梟,可有線索了”
林越皺著眉頭道:“這個夜梟,我也隻在一次軍報上看到過,我派人多方探查,至今還未有線索”
拓跋禧道:“得趕緊找出來,夜梟一日不除,我這心裏一日不得安穩”
林越道:“是”
兩人喝了一會茶,拓跋禧又問,道:“那個拓跋羽身邊叫辛蒙的,身手真有那麼厲害?源賀都不是他的對手,那源賀怕不是放水了吧”
林越道:“那個叫辛蒙的確實厲害,我找了幾個高手去試探他,都不是他的對手,源賀怕是沒有放水”
拓跋禧道:“這樣的高手,怎麼就不是我的手下”
林越道:“一介武夫罷了,臣自有對付他的辦法”
拓跋禧道:“越快越好,我是真不想,聽他們一天天的在那吹噓顯擺了”
辛蒙打敗源賀之後,徹底在洛陽出了名,天天有上門請賜教的,辛蒙來者不拒,都給打服了,這男人之間的交情,極容易打出來。
慢慢的就開始有人請辛蒙去喝酒聽曲,剛開始辛蒙還拒絕,後來崔浩道:“辛蒙,你得多出去見見世麵,接觸一下這洛陽的風土人情,畢竟這可是洛陽,光靠武力可不夠用”
辛蒙點頭同意,崔浩又道:“每次出去記得帶著辛鵬,讓這小子回來和我說說見聞”
“好的”
辛蒙帶著辛鵬,在洛陽城裏好一番歡樂。
從遙遠的南方過來的農民,被洛陽的燈紅酒綠,腐蝕的帶了顏色。
還沒等辛蒙徹底開竅呢,一個消息震動了洛陽。
沃野鎮韓破殺了戌主造反,率叛軍攻克沃野鎮,北進包圍了武川、懷朔二鎮。
消息傳到洛陽之後,整個朝堂為之震撼,這北方六鎮,沃野、武川、懷朔、柔玄、懷荒、撫冥,是外禦柔然,拱衛京都的重要防線,六鎮一亂,柔然兵動,這對整個大魏來說就是個地雷。
以拓跋禧為首的人,首先針對韓破的漢人身份,進行攻擊。
“漢人都是喂不熟的狼,當日不該心慈手軟,都該殺絕了,就不會出現此等事”
朝堂之上有一漢族官員,忍不住反擊道:“若漢人都死絕了,整個大魏也沒幾個人了,如何守得住著萬萬畝山河,怕是早就被那柔然踏平了”
“強詞奪理,巧言令色,你們漢人也就嘴上能嗶嗶,一上戰場都是窩囊廢”
漢人官員嗤笑道:“剛才不還說那漢人韓破,勇冠三軍呢嗎,怎麼這會又都成窩囊廢了,搞不懂了”
那人被當麵指出言辭漏洞,氣急敗壞的道:“我看你這麼親近韓破,你們這些漢人是不是都想跟著造反啊?”
那漢人官員道:“哼,那就把我們這漢官都殺了吧”
其餘漢人官員,道:“對,把我們都殺了吧”
“別以為我不敢”
“那你就來呀”,兩夥人炒作一團。
皇帝在龍椅上,不耐煩的道:“都住嘴,讓你們上朝是商討如何解決這沃野之亂,不是讓你們吵架來了”
眾大臣齊齊跪下,道:“陛下恕罪”
皇帝一擺手,道:“都起來吧,丞相,你說該如何辦”
拓跋子錐道:“派兵鎮壓即可”
皇帝問道:“誰願意去!”
鮮卑族的大將們,都爭先恐後的請戰。
拓跋禧舉薦,鮮卑將軍拓跋宏業出征。
眾漢臣齊聲反對,這拓跋宏業素日裏最看不慣漢人,家中奴隸又多為漢人,動則虐殺,在漢人中口碑極差。
“皇上,萬萬不可,北方六鎮,多民族混居,有漢人,高山人,羌人,胡人,軍隊中尤甚,拓跋宏業將軍平素裏對這些種族及其不友善,動則殺害,若去了六鎮,不得軍心,恐生變故”
拓跋宏業的這些惡行,黃帝早有耳聞,但拓跋宏業又確實軍功非凡,黃帝皺著眉頭問拓跋子錐,道:“丞相怎麼看?”
拓跋子錐道:“北方六鎮,確實存在上層將領對鮮卑族之外的軍人傾軋太過,軍報上說這韓破因此和戌諸不睦,才起兵造反,參與人又都是鮮卑族之外的軍人,如此時機,派宏業過去,確實會激發更大的矛盾,有些不妥”
拓跋子錐除了是丞相之外,還是拓跋家族的族長,宗主,他說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拓跋羽出列道:“父皇,兒臣請戰!”
皇帝道:“你?”
拓跋羽道:“韓破這人我聽過,勇猛過人,為人機警,極擅長打攻城戰,若我們去的遲了,恐怕武川、懷朔不保”
拓跋禧道:“滿朝這麼多武將,還輪不到你一個皇子出征”
拓跋羽道:“拓跋家曆來以軍功見長,父皇和皇伯父十幾歲就跟著爺爺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怎麼到我們這一輩都不許出征了呢,二皇兄要是怕了,就躲到後麵去,可別攔著我呀,我還想給咱拓跋家賺些臉麵”
拓跋禧道:“誰怕了,父皇,兒臣也請戰”
拓跋羽看著拓跋禧肥壯的身材,忍住嘲諷的笑容,好歹是朝堂,給他留個麵子。
皇上道:“行了,你們的心,父皇都知道了,退朝吧”
眾人齊下跪,恭送皇上。
皇上走後,有太監出來,叫住了丞相拓跋子錐。
皇上這是要和丞相私下商議這事啊。
拓跋禧走到拓跋羽跟前,道:“阿羽,你現在可越來越驕縱了,竟然敢在朝堂之上,譏諷二哥?”
拓跋羽一抱拳道:“二哥,羽怎麼會出言譏諷二哥,是二哥過於敏感了,就事論事罷了”
拓跋禧一甩袖子道:“哎,你就是對我誤解太深,罷了罷了,誰讓你小呢,二哥不與你計較”
拓跋羽看著拓跋禧扭動著肥碩的身材離開,隔夜飯都惡心的想要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