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月宮仙遇白月光,不似日光,卻似暖陽。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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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守即欲歸矣,太守即欲歸矣。”消息傳來,陳府上下忙作一團。
    “太守這次征討叛黨逆賊,真是替咱們吳興百姓做了好事,太守定能升遷,就是不知太守何時遷府。”丫鬟蓮兒說到。
    “遷府之事不是你我所能言述,靜候佳音既可,隻求太守能平安歸來。”說話之人名叫沈妙容,字號妙姬,乃陳蒨之妻也,吳興郡人氏,南朝梁安前中錄事參軍沈法深之女,十歲餘由陳霸先之妻章要兒做媒嫁與陳蒨,現孕三、五周餘。
    “太守真是雙喜臨門,官運遷升,夫人又懷了小公子,此次回來,夫人總可告知太守了吧。”丫鬟蓮兒俏皮道。
    “你這丫頭,我打你個貧嘴的,太守征戰平叛之時,怎可為此分心。幸已取勝,方可告知矣。”妙容道。
    “稟夫人,前廳派人來報,太守平叛有功,梁廷授任為信武將軍,負責監管南徐州,請夫人攜家眷即日啟程,遷至南徐州治所京口,太守已從京師出發,與夫人京口新府相聚。”丫鬟推門說道。
    “快,蓮兒安排下去,命府內親眷收拾好東西,未時出發。”妙容道。
    “諾。”蓮兒答道。
    與此同時,赴京口途中,紅鬃馬上,相擁二人。
    “子高,此次歸去,不知何時能夠再回此地,家中之事安頓妥否?”陳倩曰。
    “家中隻一老父,已安頓妥當。”子高曰。
    “你既已跟隨與我,吾定會為你遮風蔽雨,視爾若至寶,隻願汝心似我心,歲歲年年常相附焉。”陳蒨耳語道。
    “子華所言高銘記於心,定盡心盡力侍奉左右。”子高臉上一片緋紅。
    “子高呀,你可知罪?”陳蒨眉頭微微一皺。
    “奴不知,將軍請言。”子高滿臉所惑。
    “子高回鄉數日,害我食不香,酒亦難飲,真真想煞我也,一顰一簇,頷首低眉,皆入腦中,輾轉反側,寤寐思服。可言該不該打?”陳蒨邪魅一笑,趁勢以手擊子高臀之。
    “子華又來拿我取笑,高不過一芥草民,哪有如此之效,你莫要欺騙與我。”子高頓時羞得火熱。
    “阿蠻,我所言句句屬實,爾若不信,可立誓焉,若吾一字所虛,便……”陳蒨還未言畢,已被子高捂唇齒焉。
    “子華莫言,高早已信然,隻此青天白日,實乃羞煞我也。”子高頷首低眉道。子華不語,隻環抱子高,一手握韁,將臉湊前,趁其不意,偷吻其頸。子高羞怯,隻低下頭,向子華胸膛倚去。
    二人同行,盡然言之不盡,恩愛異常。實乃羨煞旁人也。
    行數日,至京口城內,為免爭議,二人各騎良馬一匹,入新府前,陳蒨示曰
    “子高,即入新府,吾有一事思慮數日,總要相告之。”
    “子華不必多慮,可直言而。”子高道。
    “吾三十有餘,既與爾不同焉,府中自有妻妾商配。夫人名曰妙容,乃南朝梁安前中錄事參軍沈法深之女,數年前,由叔父嬸娘做主嫁與爾,候景犯亂之時,與吾共遭劫難。平後,居於吳興舊府,此去京都受封,已讓其攜家眷提前奔赴於此。萬望子高莫要生氣,前日莫不敢言此事也,唯恐子高山水相逢,縱相疏也。行至數日,於子高愈發無法自拔。萬望恕罪,此事,子高意欲何如?”此時陳蒨儼然犯錯孩童般愁苦急鬱,不知如何是好。
    子高莞爾一笑答曰:“子高既已應子華言,便早已做好準備,以子華家世,此無須言,盡可料到,試問蓋世英雄孰能無惑?生逢亂世,家國天下。男子安身立命自應當先立家而後興國也。”
    “子高,此言當真?不怪吾焉?”子華言道。
    “自是不會,子高雖出身鄉野,但也同為男子,孰是孰非,孰輕孰重,早已了然,熟於心而。”子高慰藉道。
    “子高自是深明大義,既已如此,吾可寬心矣,快快下馬隨我一同入府去吧。”
    “將軍歸來矣,將軍歸來矣。”那新府童倒是機警,遠遠看到將軍之伍,急忙入府叫喊起來。
    待將軍與子高下馬,陳府新管事攜府童仆役一眾人等立於府前。
    禮畢,管事既曰:“恭賀將軍升遷至此,人言信武將軍英姿雄發,果名不虛傳。夫人親眷靜候多時,將軍既與老奴……”
    子華性急,未等言畢,即攜子高,入新府焉。
    子高初見此堂,心中不盡然想,亂世之秋竟有此安身立命之所,實乃自之幸也。憶往日兮,隻求一遮風避雨之處,甚要與裹屍共眠,與殘狗同食,實乃淒慘。這陳府竟似那月宮仙境,亭台樓閣,春池水漲,換做他時,夢不敢兮。
    “子高,這新府如何?”陳蒨寵溺道。
    “似瑤池月宮也。”子高言。
    蒨不忍,大笑道“若此為月宮瑤池,汝該為何?難道為兔兒神焉?哈哈哈哈”
    “又拿我打趣。”子高低頭笑道。
    “將軍舟車勞頓,不如入內堂歇息片刻。夫人親備晚膳,與將軍接風洗塵。”管事焉。
    “甚好,入內室,取我常服一套,帶至客室,為韓公子更衣。明日午時,再為其購置新服。”子華道。
    “諾,將軍請隨奴入內室。你二人帶韓公子入客室焉。”管事吩咐二仆役曰。
    “萬不可怠慢韓公子。若有不周,拿爾等是問,子高,一路辛苦,且小憩片刻,晚食立愈即好。”子華曰
    而後,各自入室歸眠,自不必贅述。
    酉時五刻,食宴廳內。
    蒨居方儒曲屏之中,著平巾幘之服,紫褥絹裙緋衣帶,英姿勃發。其餘人等分居兩廂。高左,容右,親眷於後廂居。侍女分於各主後立陪侍。樂舞妓各一人於後使。魚蓴羹,乳下豚,羊鮮羔,黃稻酒盡在麵前。
    “此勝仗所歸,夫人與眾功不可沒,聖人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欲平天下者,必先齊其家;而後再平天下,征戰數月,這府內大小之事皆是由夫人所持,規製有序,實乃功臣也。第一杯酒尊夫人也。”眾人舉杯,共飲黃稻酒也。
    子高見那妙容,結子擷髻,點絳唇、施朱靨,簪金笄、花飾、金步搖,著綠地印花襦、絳白裙、練兩襠、係緋地絞纈帶,實乃大家閨秀也。
    妙容曰:“夫君,在外征戰,府內之事萬不敢添擾,此乃妙容之分內也。既夫君歸焉又勝任信武將軍,監管這南徐州,實乃一大幸事。妾當尊夫君一杯。”妙容舉杯。
    “姐姐萬不可矣。”說話之人名叫張修容,吳郡張氏之女,乃蒨之妾也,原是章要兒收養之外女也,好奢靡,尤善妒。
    “夫有所不知,姐姐已孕數餘,萬不可飲酒。”張修容假意昧言道。
    蒨大喜曰:“此事當真否?實乃三喜臨門也,我陳子華,即為人父焉?”
    妙容點頭允諾,蒨欣喜若狂。
    張修容惑曰:“夫何所言三喜也?”
    蒨曰:“他鄉覓知音此一喜也,平亂黨殘餘此二喜也,即為人父此三喜也。”
    秒容看向子高,心中惑之,此人於夫君而言定與他人不同,竟著夫君心愛之衣。
    隻見那子高,著平巾幘、素襦黛裙,係赤地絞纈帶,傅粉施朱,望若神仙。蒨方才忙之,此定睛一看,驚絕天人矣,目之所及,皆子高也。
    “夫,此是何人?”張修容言。
    “此乃月仙,原隻應天上所有,天帝看我征戰辭苦,便派下凡,替爾等顧我焉。萬不可怠慢,子高吾之所言對否?”子華笑言。
    “將軍莫再取笑子高矣。子高見過各位夫人,吾乃會稽山陰人氏,行至淮渚遇叛黨,為將軍所救也。”子高滿臉緋紅言道。
    張修容雙目微翻,與侍女小聲言道“嘁,不過一孌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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