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星夜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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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檢閱儀式上,柯蘭他們班獲得了第一,淩教官興奮了拳頭緊握,因為有首長在的緣故,他也不敢跳起來狂呼“萬歲!”
為期兩周的軍訓終於結束了,酸甜苦辣個中滋味隻有自己最能體會,除了皮膚曬黑之外,身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不過大家都很懷念這段肉體雖痛苦但精神倍快樂的時光,唯一的遺憾是軍訓結束之後,教官們都要離開他們返回部隊繼續自己的生活,雖然不舍,但也隻得麵對現實。
經過同學們商量,大家決定集資請淩教官吃飯,就當是餞個行吧。
時間:晚上六點。
地點:學校附近不遠處一家比較不錯的飯館。
男主角:淩教官及眾男生。
女主角:除了顧圓圓之外的所有女生。
整個飯館內的喧囂瞬間充斥耳膜,一片杯盤交盞聲中,少不了感懷的成分,有些男生爭強好勝,從年齡到長相;從膚色到頭發的顏色;從酒量到家鄉的遠近;從痘痘多少到胎記幾個,沒有哪樣不是拚個你死我活的,啤酒像不要錢似的被一杯杯灌了下去,留下的隻是瘋言瘋語。
“哎,艾大姐,怎麼不去敬敬教官?你可是咱班的老大姐哦!”柯蘭笑咪咪地看著被她稱之為大姐的女生。
這是一個煽情起來像倪萍、講起道理像白岩鬆、扮起清純像菊萍的陝西女生,叫艾茜,年齡在班級排行老大,缺點就是活得太有激情,把什麼事都當事,那就不是一回事了,柯蘭不是很喜歡這種類型的女生,感覺她太做作,她住在隔壁寢室,雖然隻是接觸過幾次,但感覺不是很好,好在軍訓的時候因為身體不適的緣故也沒有太過張揚。
“喲,你柯蘭都沒去,餓怎麼好意思咧?”
柯蘭笑著站了起來,來到淩教官身邊,二話沒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淩教官,感謝您的教導,今天我柯蘭先幹為敬,希望以後您常來學校看看我們!”
“哇,好酒量!好魄力!”齊榆帶頭鼓起掌來,淩教官感受臉上特別有光。
筱茹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柯蘭,你慢點兒!”
接著隻聽見周圍嘩啦啦掌聲一片,淩教官也不甘示弱,半瓶下肚,更是獲著掌聲連連。
“到你了吧?艾大姐!”柯蘭的話語裏有點挑釁的意味。
“嗬嗬,餓不會喝酒,沾酒就倒,但如果要去敬酒,那就隻能用飲料兌酒了。”
“行!”柯蘭還是微笑著看著她。
喝完酒後的艾茜滿臉通紅,看來她說的不勝酒力也是實話,沒過兩分鍾,便趴下呼呼大睡了,同寢室的幾個女生連忙把她扶了回去。
“淩教官,我們先回去了,您看她——”
“好的好的,你們當心,哎,我說那幾個爺們兒,怎麼回事啊,趕緊幫忙啊!”
淩教官指了指艾茜旁邊的幾個紅臉關公。
……
“柯蘭,你看——”夏菁指了指被攙扶走的艾茜。
“嗬嗬,沒事的,明天就好了!”柯蘭沒心沒肺地笑著。
“林筱茹,你也喝點吧!”淩教官望著一直微笑且靜靜坐著的林筱茹,隻是這眼神裏滿是暖昧,看來酒壯人膽啊!
“不好意思,淩教官,我從不喝酒!”筱茹輕輕地擺了擺手。
“嘿嘿,筱茹,你就喝點吧!”
這柯蘭不知安的什麼心,居然慫恿起她來,夏菁也在一旁起了哄,她們兩人的高分貝高度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這樣一來,淩教官倒是騎虎難下了,他沒想到這幫孩子居然如此能鬧,自己本是隨口一說,再說他怎麼忍心讓一個女孩子喝酒呢?淩教官突然很想找塊板磚向自己腦門上拍下去。
“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筱茹大方地站了起來,拿起早已斟滿酒的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全場一片嘩然,目瞪口呆,連柯蘭和夏菁也沒想到林筱茹居然會深藏不露。
“好!”以淩教官為首的眾男賣力地鼓起掌來。
筱茹嫣然一笑,兩片紅暈飛上臉龐,其實她已經開始眩暈了,不過理智驅使她一定要保持鎮靜,她不想在同學麵前失了態,哪怕並非自願的,筱茹報歉地跟大家說自己先去回個電話,一會就來,柯蘭沒覺異常,依舊沒心沒肺地大笑著。
筱茹來到飯館外麵不遠處的拐角處,再也憋不住了,開始稀裏嘩啦地吐了起來,沒人知道這是她第一次喝酒,這種滋味真難受。終於,舒服了不少,筱茹立起身擦了擦嘴角,望著夜空,她很奇怪今晚的星星怎麼都有那麼多影子。
“沒事吧?”
身後突然傳來淩教官急切的聲音,筱茹回過頭,微微一笑,示意沒事。淩教官的眼睛裏滿是自責,他真後悔自己的舉動,麵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永遠都隻會以微笑示人,不過這樣卻更加令人愛憐。
“林筱茹,我們…去學校操場走走吧!”
淩教官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筱茹望著麵前這個高個子帥氣男孩,感覺異常親切,他的年齡或許比自己還小些吧,筱茹這樣想的時候點了點頭。
一路上他們隨便聊了點話題,這樣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學校操場,夜幕已經降臨了,天上繁星點點,月亮半遮半掩,羞羞答答,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等待著情人的到來,草地裏時不時傳來蛐蛐、蟈蟈歡快的叫聲,間或夾雜著不遠處傳來的蛙鳴,形成了一場最獨特的四重奏,聆聽這聲響,人的心靈也得到了淨化,筱茹覺得大自然真是太美妙了,她甚至不願打破這種和諧的氛圍。
兩個坐在草地上,淩教官說了好多話,他也不知為何在麵對這個女孩的時候總會有總挖心掏肺的衝動,他講了自己以前的種種和現在的部隊生活,還告訴了筱茹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他以前有個很愛的女朋友,兩個在準備訂婚前的那一天,她卻殘酷地離開了他,死於一場車禍,為了救一個過馬路時差點被車撞的老奶奶,鮮血流了一地,也染紅了半邊天,但是,從此以後,他的心就死了,死於她離開的那一刹那,兩年多了,他從不曾忘懷過,直到遇到林筱茹的那一天……她們實在是太像了,他在第一次見到筱茹的時候竟然失神地以為女朋友是不是死而複生了。
林筱茹心想,這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孩。
“林筱茹,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透過黑夜,筱茹仍舊能感覺到教官臉上的羞澀,或許,他真是的鼓足了很大的勇氣。
“你很像我哥哥,真的,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祝福你,淩教官!”筱茹一臉燦爛。
他明白了這個聰明的女孩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覺愧疚起來,她真的太完美太善良了,也許,自己真該把這份情深埋於心底。短暫的沉寂過後,淩教官突然有點釋然了,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她,看著她幸福不是一件更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嗎?何況,像林筱茹這樣的女孩子隻適合於遠遠地守候著她,她真的太純潔了,就像一朵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