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失心靈的帕凡舞 第05章 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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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七點的鍾聲在整個城市的上空沉悶的回蕩。
窗外的晚霞寧靜的映紅天際
忍足握緊了斜跨在肩膀上的背包帶,跟著跡部走進灰原哀曾經打過工的酒吧,耳膜被嘈雜的音樂聲震撼的嗡嗡作響,吧台邊有著打扮得很花哨的女生,燙著大波浪卷發,塗抹著豔麗的唇膏,身上是刺鼻的香水味。然後她們看到他們,便會抬起半眯著的眼睛,曖昧而又含糊的眼神,使得他微蹙眉頭。
他們走向最偏僻的角落,身影隱藏在黑暗中,忍足單手托著下顎,眼神黯淡的盯著玻璃杯中的酒水,良久之後才悶悶的開口,“還是沒有找到嗎?”
酒吧裏麵,昏昏黃黃的燈光,到處都彌漫著香煙和酒精的頹靡味道,跡部明顯有些反感。從青學那聽說小哀一聲不吭的回去中國之後,忍足就一直跑來這家酒吧,他也受他之托派人去中國找尋,可是……他抬起頭,把臉轉過來看向忍足,“雖說我家很有勢力,可是要去中國那麼大的地方找到一個人,簡直等同於大海撈針。”
猩紅色的光在眼前飄忽不定,忍足抬起頭,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茫然然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已經查到她是去了中國上海嗎?”
“嗯,我查過她以前在中國用的中文名,可惜根本沒有這個人。或許她根本不想讓我們找到,所以換了新的名字。”跡部歎了口氣,“你也知道馬上便是立海大和青學的決賽,這過後便是全國大賽,現在這個時候我根本不可能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尋找小哀這件事上,隻能讓手下的人去辦。”
“我知道”忍足點點頭。
就在忍足低頭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跡部低沉的聲音,“忍足,其實一開始你就知道小哀隻喜歡越前不是嗎?既然她現在決定離開日本,為什麼你不在這個時候想辦法放下她,忘記她呢?以她的本事和個性,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又何必非要我找到她呢?”
“……”
“忍足,你和小哀沒有結果的,她根本就不喜歡你。”跡部抿了抿嘴角,忍不住說了出來。
藤蔓纏繞般的窒息感覺又出現了。血色的夕陽照在他身上有種冷冷的陰影和不知所措的味道,忍足那張白皙精致的臉刹那間便黯淡下去,拳頭不由自主的捏的緊緊的。
跡部側目,他的視線留在他那張逐漸陰暗的臉上,歉意的輕聲的吐出一口氣,聲音中有種緊繃的沙啞,“抱歉,是我多事了。”
忍足怔了怔,靠在身後的牆上,微微的側過臉,扯動嘴角笑了一下,不經意之間語氣中多了某些微妙的變化,“的確是這樣不是嗎?”
夕陽中,忍足靠在牆壁上的輪廓,仿佛像是一張白紙的剪影,孤寂而蒼白,每次在麵對現實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像是揉碎了一塊玻璃,噼裏啪啦的響著,不經意中已經成了血肉模糊的傷……
在他的眼中,那個地位,是他永遠憧憬卻又永遠無法到達的地方,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想假裝若無其事的逞強下去……隻是,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就注定要放棄嗎?就注定了要微笑著看著她陪在別人的身邊嗎?或許他永遠也無法做到像不二那樣。
“你……”見他很久都沒有吭聲,跡部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過頭,然後便有些怔住,因為他遠遠的就看到站在吧台邊附近的一個男生,那個男生帶著棒球帽,但還是能看出他俊美的外貌,以及唇瓣上鑲著的那顆刺眼的水鑽唇釘。隻是這些都不是重點,如果他沒有記錯……
忍足抬起頭,疑惑的順著他的眼光望過去,便看到那個男生,他看上去是那種放蕩不羈的男生,可是眼底偶爾閃爍的精光和恨意讓人不敢小視,並且,在聽到他和他周圍一些人的對話後,他就很清楚的知道,那個男生就是小哀的同父異母的哥哥灰原月翼!
吧台那裏,隱約的傳來他們的對話。
月翼的麵前站著一個猶如妖精一般耀眼的女孩,她踮起腳,張開雙臂輕輕的環住他的肩膀,好聽的聲音,仿佛唱歌一般動聽,“mydear月翼,今晚怎麼會有空來酒吧?”
他輕笑,把臉湊近她,蜻蜓點水般吻上她的左臉頰,“因為啊,我想你了。”
女生捂著被他的唇釘刺痛的臉頰,嘴角便流露出幸福的笑意,她從來不會計較這樣的甜言蜜語他對多少女生說過,即使被他騙的團團轉,她也覺得全部都是值得的,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月翼,我一定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的。”
月翼微微怔住,他黑如深淵的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輕輕的推開她,不顧她驚訝的表情,靠在她耳邊輕語道,“永遠?你知道你在我的眼裏是什麼嗎?”
女生微微的向後縮了縮,輕輕的搖頭。
他揚起嘴角用他一貫的漫不經心的態度笑著說,“那麼你想不想知道呢?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對不對?”
女生愣愣的看著他,不知道應該點頭還是搖頭。
他仍舊笑著,“玩具!你在我的眼裏不過是個玩具,你覺得你有資格永遠陪在我身邊嗎?”他頓了頓,繼續不冷不熱的笑著,“好拉,我現在有些厭煩你了,所以以後你別在我麵前出現了。”
月翼從來不相信永遠,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他對永遠的懷疑,是被自己親生母親在說過會一直永遠愛他之後的第二天便把他送去孤兒院時,他一直以為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在他好不容易找到親生父母時,這才知道僅僅是因為他對於他們來說是個累贅。
從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所有的美好都隻是童話,他不再相信永遠,永遠這個詞也成為他不可觸及的傷口。
“你…你在騙我對不對?”那女生咬了咬嘴唇,輕輕的扯動精致的唇線搖了搖頭,迅速的轉移話題,“你不是說這個星期六陪我逛街嗎?那麼逛街的地點我來定好不好?”
月翼緩慢的抬起手,揉了揉女生的頭發,嘴角邪氣的上揚,“如果你沒有聽清楚,那我就浪費點時間重複一遍好了。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使用價值,識相點就快滾出我的視線。這樣的話,你聽清楚了吧。”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女生幾乎是叫出來的,眼睛死死的看著他,似乎想從他的眼底看出一絲的轉機。
“喔,雖然這種喜歡對我來說一文不值,不過,倒是可以買下來。”月翼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膀,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遝子冰涼的紙幣拍著那女生的臉,“這些錢應該夠了吧?你可以滾了。”
錢的腐臭味擴散在空氣中,不停的蔓延,女生緊緊的咬住嘴唇。
然後,她一把奪了過去,將錢狠狠的摔了滿地,嘩嘩啦啦的紙幣被門外吹來的風吹的飄散在酒吧內,雪花般的紛紛揚揚。緊接著,她紅著眼眶抿緊嘴唇看著他,月翼沒有再說話,他抬起手,似乎習慣性的想要拍拍她的頭,可是他的手靜默的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女生的聲音在不經意之間依稀的流露出顫抖的音色,“你從一開始就是把我當成玩具?”
月翼很無奈的笑了一下,“答對了,你變聰明了嘛。”語氣中依舊有著如昔的溫柔和曖昧,可是,確是無比殘忍又殘酷的回答。
話還沒有完全說完,女生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但卻驕傲的沒有落淚,她靜默的轉過身慢慢的走出他的視線,至始至終沒再回頭。
忍足就那樣坐在角落裏,感覺到自己的視網膜被狠狠的刺痛,微怒的目光靜靜的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腦子裏,就像是突然飛進一架飛機,還沒降落就爆炸了。
——這樣全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生,就是小哀的哥哥?
月翼嚼著口中的口香糖上揚嘴角,剛轉過身,他邊上的男生有些責備的問他,“灰原,你這樣有點過分了吧。你難道不知道瑤夢是真的喜歡你嗎?你要知道有些女生並不是你能玩的起的。”
對方隻是以一種極為不耐煩的口氣嘲笑道,“喂,你不會告訴我,你相信那麼庸俗的愛情吧?”
男生頓時漲紅了臉,扭過頭說道,“是又怎樣?我相信愛情。也期待著發生完美的愛情。”
月翼樂不可支的揚了揚手,“好好好,那你就去相信那種東西吧。”
——呐,月翼,你知道嗎?嘲笑愛情的人,將來一定會為愛情哭泣的!一定會的!
“真受不了你”月翼斜睨了他一眼,充滿諷刺的說道,“灰原哀就是一個例子,什麼愛情?你等著看吧,我倒是很期待她和越前的感情會變成怎樣。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愛情可言,拜托你都幾歲了,還相信童話般的愛情。”
原來小哀的離開真的和他有關係!不知不覺中,忍足的拳頭便緊緊的握了起來,因為用力過度連白骨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吧台邊另一個男生微微蹙眉,無奈的搖了搖頭,“月翼,你的想法也太偏激了。”
月翼淡淡的勾起唇角,“算了,別提這個了,我還要尋找下一個玩具呢。”話剛剛說完,他便看到眼前有個人影一晃,還來不及看清,一個揮舞的拳頭就硬生生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一道凜冽的風聲迎麵而來,月翼還來不及反應,便重重的跌落在地麵上。
酒吧裏頓時充滿了尖叫聲,混亂之中,月翼捂著被打中的臉頰,心中的怒火頓時竄起,於是站起身便一把揪起忍足的衣領,抬起拳頭就要揮向他!
忍足握緊拳頭,真的!真的不想她受到任何的傷害。真的不想,所以他一定會好好保護她。
電光石火間,跡部緊緊的抓住月翼的手腕,攔在了他們之間,如果他把這次灰原集團和跡部集團的合作看的很重,那麼……
月翼也看到了他,他放下手,嘲諷的一笑,“怎麼?這難道是你給我的見麵禮?”他確實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影響到和跡部集團的合作。
“我想這其中有點小誤會”跡部淡淡的開口。
****
學校裏
走廊裏麵不時的會經過三三兩兩的男生和女生,金紅色的晚霞下,不二周助出神的望著漫天彩霞,仿佛剛剛老師說的話他都沒有聽到。
實際上,在社團活動結束的時候,不二突然被老師喊到辦公室,說是他這次的考試讓很多的老師都感到吃驚不已。是一個很不理想的成績。
初三全年級第七名。
這個名次盡管對於其他的學生都可以稱得上是輝煌的成績,可是對於不二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失敗的成績,畢竟他是在東京都很有名氣的天才。所有的老師包括校長都對他的成績充滿期望。
班主任對於他的無視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著這位她認為最出色的學生,然後長長的歎出一口氣,“不二周助同學,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次考試下降這麼多的原因。”
不二轉過頭看著她,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原因。”
“沒有原因怎麼會一下子下降這麼多?”老師顯然對他的回答十分的不滿意,“這是我做你老師以來,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沒有原因。”
不二皺了皺眉,晚霞的柔光中,他雖然是微笑著的,可是五官卻好像籠罩著深冬的冰雪,他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老師,我先回去了。”
言畢,不二繞過愣在原地的老師,離開。
走出辦公室,不二抿了下蒼白的嘴角,然後朝教學樓外麵走去。在走到網球場的時,修長消瘦的身形微微的停頓了一下,亞麻色的頭發在夕陽的光中柔軟的流淌,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場內獨自一人練習的越前,想了想,從網球包裏拿出球拍,走到他的麵前,冰藍色的眼眸看向他,“越前,我們來打一場吧,必須得分出勝負!”
——現在他隻想任性一回。
他明白的,長痛不如短痛嘛,可,她真的明白他的用心嗎?或許她永遠也不會明白,隻是,他沒想到,他在她的心裏竟然連一點的地位都沒有,甚至決定離開日本都不願意浪費一點的時間來告訴他一下。
難道回憶真的不具備任何力量嗎?他和小哀之間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她全部都忘記了,是嗎?
不二頓時感到眼睛莫名其妙的發酸,於是他抬起球拍指向站在對麵的越前,“越前,這場比賽,你必須認真和我比!”
越前望著他,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很安靜的點了點頭。
頃刻,網球場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擊球聲。
————改如何表達呢?現在每個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