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從哪拐來這小鬼的？我都不知你有這個癖好。嘖嘖，還弄得一身傷，看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說，其他的都好辦，但修補他受傷靜脈還有根除舊疤，可是需要我的獨門秘方的。看在我們同門的份上，算你這個數好了。。。”
    “靠，你吃人啊，坑人也不是那麼坑的。一支破膏還要傾盡我全部身家!”
    “不要就算，很多人來要我還不給呢。咦？他好像笑了誒~真的呢，該不會是回光返照吧？嘖嘖，難辦嘍～～”
    “吳穎肖！！。。。。算我怕了你了。。。。”
    好吵。。。我皺了皺眉，忽然耳邊吹來一陣熱風“臭小鬼，竟敢害我連住的地方都沒了，做好心理準備把，我會千。百。倍在你身上討回來的～”
    就這樣，一代武學奇才在未來師父的陰笑聲裏做了一夜的噩夢，但一想到自己醒來時要麵對的東西，就又感到四肢無力的下沉。第一次有了一睡不起的衝動。
    一個月後----
    “碰！”
    驀然睜開眼，突如其來的亮光讓我不適應的眨了眨眼，一個單薄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意識在一瞬間回籠。
    “老頭子，你幹什麼！”一下子從地上彈跳而起，後知後覺的感到背部疼痛，眯起眼，入目的景色讓我不由一愣。
    這是一個缺了一扇門的大殿，此時外麵正下著大雨。豆大的雨滴帶著一股寒氣撲進大殿。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偏過頭，幾尊金漆脫落，缺了臂膀的神像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獰笑。
    “老～老頭子。。你。。把我帶這來幹嘛～回去吧，別玩了~”我發著從未有過的高八度顫音向他靠去，手一伸卻隻讓白色的衣角從指尖溜走。
    我瞪大眼抬起頭，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向殿外直直飄去。
    “7年後，帶著至少一門技藝上山。我，在那等你。”
    一陣猶帶雨意的夜風吹來，我不由地閉住了眼。再次睜開，已經一片黑暗。破舊不堪的窗戶被風吹的忽開忽合，撞在框上，發出陣陣聲響。
    恍惚間有幾道人影從自己麵前閃過。頓時感到背脊一片涼意。緩緩向牆角移去，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腳，淚水因恐懼而不能抑製。
    緊咬下唇，我告訴自己要笑。
    8歲，“小兔崽子，你往哪兒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不敢回頭，鞋子已經磨破，卻不敢停下。怕。。怕一停便再沒有了提步的力氣。是的，三天沒有要到東西補充營養，成長中的身體已經虛弱不堪，全憑著一股信念跑著。
    一年前的那天，老頭子把我丟在了西郊的廢棄大殿。那裏沒有鬼，卻有著一群比鬼更可怕的亡命之徒。他們是一群什麼都可以做得出來的人。很慶幸，他們當時沒有理會年且7歲柔弱無比的的我。因為在他們眼裏隻有兩種東西，那就是錢和食物。
    腳下一絆，狠狠向前摔去，手裏的饅頭隨之拋落在地。感覺到身後人興奮地接近，來不及思考，就向饅頭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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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步一晃地向大殿走去，嘴角的傷口扯動很痛，卻絲毫不能影響我笑容的加大。
    那個大叔最終還是下不了手啊，打一頓有什麼用，就算打殘了人家還有報仇的機會呢。
    左腳跨進大門的霎那，隱下想大聲告訴俞承我收獲的衝動。
    在怎麼高興，我都不會忘了，這是哪裏。下意識地掩了掩衣服，裏麵藏著的，是我用挨打換來的饅頭。不多，才五個，卻可能成為我和承接下來幾天的唯一糧食。。。。。隻要不被這裏的其他人發現。。。。。。
    再次眯了眯眼，我舉步向那個屬於我們的角落走去。
    人呢？我略帶慌張地回過頭，正對上坐在不遠處的人嫌惡的眼神。
    嗬嗬，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就如同我厭惡你們一樣。那麼，現在，誰能告訴我，承兒他去了哪裏？
    許是我赤裸裸質問的目光起了作用。他們愣了愣，又露出了輕視的笑。
    也是，一個小孩子，在怎麼狂，還是一個孩子。
    我轉過身，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向自己一瞬間捕捉到熟悉聲音的地方跑去。
    大殿的後麵是一個破敗的院子。此時正在上演一場惡俗的場麵。
    我沒有出聲，隻是看著。一時間滿耳都是自己沉沉的心跳。
    他一定是看到我了吧？要不然已經如同破碎娃娃般一動不動的承又怎會突然再起掙紮？那張慘白的精致小臉又怎會更白了一分？
    他的嘴，一開一合，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一瞬間的昏眩襲來，我一個翻轉滾落在地，讓本可能驚天動地的聲響，在一個翻轉中消去大半，靜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看見了嗎？承，已經映入骨子裏的求生本能讓我不可能做出任何可能危害到自己生命的事，包括救你。
    我趴在那，握拳，手掌裏仿佛有鮮血流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喂，你是新來的嗎？叫什麼？”
    “。。。。。。”
    “我叫青雲，柳青雲。”
    “。。。。。承。。。俞承。。。”
    。。。。。。。。。
    “我說承，你來這也有些日子了吧？怎麼還沒習慣。大少爺就是大少爺。”
    “。。。。。。”
    “這樣吧，你叫我哥哥，我以後就罩著你怎麼樣？”
    “不要。。。。”
    “恩？？？？”
    “我說不要。。。我比你大。。”
    。。。。。。。。。。。。。。。。。。
    “青，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樣。”
    “貢品罷了，偶爾會有在行軍過程中走散或叛逃的軍人來到這裏。為了保住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拒絕他們。他們要泄欲，就把這兒長得最好看的推出去，如此而已。”在這個地方呆久了，真的會讓人改變，曾經對那些毛手毛腳男人的義憤填膺到如今的漠然處之。可誰又能說，這種改變不好呢？隻要能活下去。。。。。。。
    “青。。。。”
    “我不會參與其中，卻也不會阻止他們。”因為，這就是這裏的生存法則。
    。。。。。。。。。。。。。。。。。。。
    “刮花自己的臉，你的臉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青。。。為什麼。。。我們非得要做這種事？我們可以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你以為我沒試過嗎？外麵不比這邊好多少。兩個孩子，要在外麵生存，談何容易？最起碼，這裏，還能有個安身之處。”
    “。。。。。。”
    “不要哭。。。不要哭。。。我們不刮了。。。。大不了不洗澡，用土抹臉。不哭了。。”
    。。。。。。。。。。。。。。。。。。。
    那一天，是我認識承的第5個月零3天。
    我在離他10米遠的地方，看著，看著。
    姐姐，如果你知道我的生存是這樣換來的，你還會想我嗎？姐姐，你告訴我。。。
    ----------應虐王的要求。。。小虐。。。偶是親媽。。不會大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