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花落知多少·日誌 寂寞裏冰一病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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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樂。但那是從前。那快樂是真或假我至今也沒弄清楚;我很難過。而且是改變不了的如今。我的難過無比清晰,想假也假不了。
我被自己診斷為有病,時常在難過的時候罵自己:神經病。於人群之中,有我在的地方,少不了我的陪笑,不管好不好笑。這大概也是一種病,自欺欺人。
初中的時候,別人以為我有自閉症。與別人格格不入,我難以靠近他們,他們也難以靠近我。一直都是獨來獨往,樂觀點,叫獨行俠,多瀟灑呀。悲觀點,叫可憐蟲,多淒慘啊。獨行俠或可憐蟲的後果,都是居無定所,沒有可以安置自己的空間,沒有可以走進自己心中特意為她虛空以待的位置之人……
我覺得自己樂觀悲觀各占一半,甚至一直認為自己是樂觀主義的,真搞笑。也許是之前我不去理會自己到底樂觀悲觀多少,以為常把笑掛在臉上,就算怎麼不開心,也不會不開心到哪去。事實上就是這樣的,我確實難過不到哪裏去,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確實開心不到哪裏去。
我是乖孩子,從不學抽煙打架喝酒,而且十分厭惡抽煙打架喝酒。在學校不敢冒犯老師,在家乖乖聽父母的話。十六歲的我敢以大地為證發誓。我可悲就可悲在這裏,十年如一日的乖,快要把自己的主見乖乖送出去了。
我算是乖孩子,不學抽煙打架喝酒,而且比較討厭抽煙打架喝酒,在學校暫時不冒犯老師,因為老師還沒冒犯我,一旦冒犯我,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我知道不會再忍氣吞聲。在家依舊乖乖聽父母的話。與十六歲乖孩子的我不同的是,十七歲的我想要變壞,逐漸開始任性起來,向來覺得至高無上的道理而今覺得不那麼至高無上了。道理的背後是理智,理智治不好我的病,還有什麼好講的。
上高中了,我放縱自己的壞情緒,討厭自己以前種種好學生的行為,但我沒能耐讓自己變成壞學生。我逐漸追回自己的主見,多數是任性的主見。
我沒有勇氣快樂到底,沒有勇氣悲傷到底,有所顧忌就活該讓矛盾刺死自己。
寫這樣病態的東西,總是在考試複習的晚修期間,不想加入你死我活的鬥爭中拚命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的我,果然是“與眾不同”,這個詞,很諷刺呢。
寂寞裏冰一病翁,沙洲孤影冷。我知道不該用翁字,隻是,我不在乎。
我給自己一年的時間去痛痛快快地生場大病。半年後,我就該結束這場大病了。因為,我要被迫,成年。
09。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