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胤禛篇 擦身而過(14)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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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我有些煩躁的穿梭於驛站內,走著走著,我突然發現我已經本能的走到流螢的病房外,抵擋不住內心的誘惑,我悄然的潛了進去。
經過秦太醫的及時搶救,流螢總算是脫離了危險,可孩子卻……流螢已脫離危險,原本駐留在流螢房內的人馬又全都轉入到胤禎房內,開始了新一輪的奮戰。因此,流螢房內隻留下玉音和玉音的貼身丫鬟綠弗照顧流螢。
一進門,我的腳步聲就驚醒了原本坐在流螢床頭潛眠的玉音。
“爺,你怎麼來了?這不該是你來的地方,尤其是現在這個時辰,你更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即使有我在,這也會落人口實的!爺,你請回吧,十三弟妹就交給我照顧,請相信臣妾,臣妾一定會好好照顧十三弟妹,不會讓她有事的!”一見到我,玉音就激動得對我說道。
“是誰……四爺?四爺你怎麼來了?”
玉音激動的口氣驚醒了一旁本來已經昏昏欲睡的綠弗,她本能的驚呼起來。
“夜深了,我過來看看玉音難道也要像你們報備嗎?”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我嚴厲的問道。
“不,不是,奴婢,奴婢不敢!請四爺饒恕!”綠弗被我嚇到撲通一聲,立馬就跪倒了地上。磕頭道。
“好了,下去吧,讓我和玉音好好說會話,你就在門外好好守著,記得,不要讓別人進來,知道嗎?”
“是,四爺,奴婢明白!”
“退下吧!”我一揮手道。
“奴婢告退。”
“爺,臣妾很明白也這趟不是為了臣妾來的,時候不早了,爺還是請回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等著爺來處理!”
綠弗一離開,玉音就開口了,這就是玉音讓我放心的地方,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她都很有理智,所以,在剛剛那種情況下,即使她心裏有再多的不滿,她都一定會先配合我,有她在,家裏的事情從來就不用我操心。她,確實是我的賢內助,但……
或許就是因為她太理智了,所以,跟她在一起,我不會產生任何熱情,不會因為她而激動,而緊張,我們之間,就像是彼此依靠的親人,而不像是夫妻!不像她,總是那麼有熱情,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感染我。
想到她,我不由得看了看躺在床上那個麵色蒼白,嘴唇龜裂的女子,隻是一眼,心,不聽使喚的揪痛了。
“爺,請回吧!”玉音見我沒反映,又說了一遍。
“玉音,你錯了,這次我是真的來找你的!”
玉音聞言,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我,似乎我並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胤禛一般。
“爺……”
“玉音,我知道你可能覺得奇怪,但是,我確實是來找你的,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說說,聽聽你的想法。這並不是我想見她找的借口!”
玉音聽後,認真的看著我,一臉研究,然後淡淡的開口,問道:“爺你特地來找我,是想要告訴我什麼?”
“難道胤祥突然‘發瘋’這件事情,你一點也不好奇?”我問道。
從胤祥房內回來以後,我就直接去找皇阿瑪,和皇阿瑪單獨談了有關胤祥的狀況,所以,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除了皇阿瑪,胤祥和我,在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爺你想說,臣妾自然想聽,爺你不想說,臣妾不聽也無妨。”玉音一副可有可無的沒有。
“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我好好跟你講講這件事。當時,我走到胤祥房門外,胤祥破天荒的沒有讓我進門,而是開始跟我談起條件……”
我一邊跟玉音說著,一邊回想著在胤祥房內發生的事情。當胤祥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完全傻眼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直到胤祥拚命呼喚我,我才回神過來。
“四哥,請你告訴我,流螢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的感覺是不是應驗了,我知道她真的來了,我也感受到她受傷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四哥,我求你,一定不要隱瞞我,好嗎?”
看著滿眼懇求的胤祥,我腦海裏突然閃過當流螢倒下,我趕忙抱起流螢的那一刻,流螢嘴裏低囔的話,那時候,我沒弄明白流螢說些什麼,也沒心情去考慮,但是,現在我明白了。
流螢說:“千……千萬……千萬別告訴,胤祥!”
我堅信,這就是她要說的話。這一刻,我苦笑了,無論是什麼樣的環境,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無論他們之間被什麼阻擋著,他們依舊是最了解對方,離對方最近的。
他們,一個明明就被軟禁,隨時隨地都要準備被皇阿瑪的審問,背黑鍋,卻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滿心想的都是對方,擔心的也隻有對方。另一個,明明就已經不行了,明明就已經承受了這麼多,可是在倒下的那一刻,想的,擔心的就隻有對方。這樣的兩個人,他們的世界,還有可能留有位置給我們這些‘局外人’嗎?答案顯然很早就已經擺在那兒了,他們的世界,永遠隻有彼此,不管他們隔多遠,不管他們之間有多少阻礙!
雖然,我很想按照流螢的叮囑去做,因為,此時此刻如果讓胤祥知道流螢出事了,那他一定會瘋了,即使拚盡全力,我想他也會殺出去,哪怕隻是為了見流螢一麵,什麼後果他都願意承擔,而這,不會是我和流螢想要見到的!
可是,我更不想騙胤祥!因為,我很了解他此刻的心情,我知道即使我說流螢沒事,他也一定不會相信的,其實,在他心中他早就已經認定了答案,他隻是需要得到一個確定而已。我不希望胤祥在猜測,恐慌中度過,所以,我選擇……
“是的,流螢確實出事了,她……她流產了!”
“什麼?”胤祥不敢置信的連退兩步。
“胤禎在接應流螢的時候遇到了刺客,胤禎身中三箭才得以帶流螢脫險,至今生死未卜,而流螢由於受到的刺激太大,再加上在馬背上顛簸,又受到了驚嚇,所以才流產的!現在,太醫正在醫治流螢!”
“什麼,連胤禎也……”胤祥猛地做到地板上,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胤祥,你放心,我已經叫你四嫂去照顧流螢了,不會有事的!至於胤禎那兒,皇阿瑪他們都在那兒,相信在胡太醫他們的醫治下都會沒事的,你不必太擔心了!”我寬慰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胤祥像是沒聽進我說的話一般,重複的低囔道。
“胤祥……”我走前去想要好好勸勸他,可是他卻突然站了起來,著急的想要衝出去的樣子。
見狀,我忙跑過去拉住他,叫道:“胤祥,你冷靜點,我知道你很擔心他們,我知道你此時此刻的感受,但是,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帶罪之身,沒有皇阿瑪的命令,你是不能離開這個地方的!如果你想要見流螢他們,我會幫你跟皇阿瑪說,但是你一定要安靜的在這兒等我的消息,胤祥,答應我,好嗎?”
“不,四哥,我不能答應你,我做不到,隻要一想到流螢正在受苦,我整個人就不受控製了!還有胤禎,都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叫他去接應流螢,他就不會發生那種事情,也就不會危在旦夕了,都是我,一切都是因為我!無論如何,無論皇阿瑪要對我怎麼樣都好了,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去見他們!”
胤祥邊叫,一邊拚命掙紮著,我都要攔不住他了,就在這時候,我突然靈光一閃,大叫道:“胤祥,停止你的任性,難道你想要害流螢更傷心,更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