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胤禟篇 最熟悉的陌生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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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我是有史以來最執著的一回,我並沒有放過任何一次表達情感的機會,即使我看出了流螢的緊張,她的逃避,可是我依舊狠下心腸去逼迫她正視我的感情,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麼了,但是我知道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能真真正正的將我心中的感情宣泄出來的機會了!我有種預感,那個與眾不同,無所畏懼的你,那個執著於自我的你,那個敢明確的對皇阿瑪說出想要尋覓良人的你,這樣的你一定不會讓自己的人生掌握在別人的手中的,即使未來的路會很坎坷,我想你也會義無反顧吧?
我的預感果然很靈驗,沒多久,你真的得到了你想要的自由,你終於將自己的幸福掌握在手中了!我想這是任何女子都難得到的權利吧!即使是我們這些高高在上的阿哥,又有幾個能得到這種權利,去選擇自己的所愛呢?生在皇家,即使是皇阿瑪也依舊要為了國家犧牲自己的幸福,因此,也許,我早已經放棄了所謂的幸福了罷?遇到你,也許是轉折點,可是,你的幸福並不是我,對嗎?不過,無論如何,敢去爭取這樣權利的你,絕對是絕無僅有的!
可是,我不知道,原來要得到這種權利是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的,甚至是死!
當皇阿瑪身邊的侍衛回來報告說狩獵之時遇到刺客的時候,大家都驚慌了,可是當他們聽到有人替皇阿瑪擋劍的時候,大家都舒了口氣,而我在放心之時,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沒想到,在我追問之後居然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答案——“九阿哥,是一個叫流螢的宮女挺身救了皇上,所以皇上毫發無損,不過那個宮女可就慘了,好像被劍刺到大動脈,流血又多,現在不知道是生是死……”
我想我當時的樣子一定很傻吧!我呆呆的抓住那侍衛的手不肯放鬆,死死的瞪著他,傻傻地說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不記得我當時心有多痛,有多擔心或是多焦急,我唯一記得的就是我當時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如果你就這麼離開了,我想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隨你而去,就像我對你所說的“不要叫我放棄你,我做不到,除非我死”。所以,流螢,既然你這麼善良,既然你總是不舍得讓別人難過,那麼你就給我好好的活下來,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再逼你,一定不會再讓你為難了,一定!
我知道皇子沒有許可是不可以擅自離京的,可是當我知道你的情況的時候,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我隻知道,我必須要見到你,必須要親眼看到你康複,必須等你好起來,必須……所以,我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離京!
可是我沒想到,跟我有一樣想法的居然還有胤禛!直到此時我才徹底的相信,他一定也是愛你的,不然以他的平日裏的理智,以他要爭皇位的野心,我想他萬不可能出此下策!因此,流螢,能讓他將皇位都暫時擱在一邊的你,一定是他心中的最愛!
對於我們倆個驚人的舉動,沒多久就傳遍了,當然也就讓我額娘大為光火,她厲聲責斥我不可離京,甚至威脅我如果離京就不認我這個兒子。其實這些我都習慣了,不過讓我驚訝的是沒想到胤禛的親娘居然也會一反常態的出來阻止,不過最後在我們的堅持下,德妃提出了一個逼不得已的計劃。
終於,我們以“護駕,支援”為由離開了京師,趕往了幸科爾沁草原!雖然我們帶的是一大批人馬,可是我想我們實在是不負責任的領頭人,從出發的一開始,我們就撇下了那群侍衛,自己快馬加鞭,跑死了好幾匹快馬,不眠不休方才趕得及看你!
我永遠也不會忘了你當時的樣子,麵無半點血色,眉頭像是麻繩一般揪成一團,兩眼緊閉著,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嘴唇龜裂,而她還用她那伶牙俐齒咬著胤祥的手,鮮紅的血從她的口中留下,胤祥也不皺一下眉,隻是一臉擔心的望著流螢,看到這樣的胤祥,我知道,他是愛慘了,不,應該說我們都愛慘了!
可是流螢並不會因此而安分,她還時不時開始叫喊,一喊就不停,她喊著:“好痛,好痛,不要碰我,不要……”
那聲音撕心裂肺,似乎比三峽的猿猴叫的還淒慘,讓我們這些人無不為之心驚,可最讓我們擔心的是胡太醫的那句話:“快,快抓住她,不要再讓她亂動了,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流血過多的,到那時她的性命就更危險了,快,快按住她……”
幾乎同時的,我們幾個都撲到了流螢的身上,想製止她的亂動,可是卻又被胡太醫告知這會讓她窒息,一時間我們亂成了一團,好不容易,一切終於都結束了,看到你皺著眉頭睡去的樣子,我知道,你終於脫險了!
相較於你救駕,受傷的驚心動魄,你對皇阿瑪堅持要賜予的賞賜的回答也依舊震撼人心,我想應該沒有一個人會想到你會這樣回答皇阿瑪,會對皇阿瑪提出這樣的請求吧!即使我曾有過預感,可是我也依舊意外,不過,隨即我又笑了,這才是你吧,想要把握幸福的你——流螢!
雖然皇阿瑪答應過你請求什麼都可以,可是我依舊覺得奇怪,皇阿瑪怎麼就答應了你這個請求呢?雖然“君無戲言”,可是對這種“慌天下之大謬”請求,按理來說,皇阿瑪是可以拒絕的,又怎麼會答應呢?尤其是我還覺得皇阿瑪在答應的時候似乎還有點高興?
不過,無論如何,你終究還是得到你想要的了!流螢,我說過的吧!隻要你能活著,我就不會再逼你,就不會再勉強你,不會在你麵前提那些你不喜歡的話題,所以,流螢,你放心,從現在起,我會看著你把你的幸福抓牢,我會默默的站在旁邊看著你,我愛著你,這已經足夠了!
所以,我看著得到皇阿瑪肯定回答而竊笑的你,笑了……
流螢,請你一定要幸福,好嗎?
流螢,即使你選擇的不會是我,可是請你保護好自己,讓我繼續這樣愛著你,好嗎?
流螢,無論時間過了多久,無論你是否找到你的幸福,你的良人了,你一定要記得我,好嗎?
流螢,請讓我看到你幸福的笑容吧!不然我怕我會堅持不下去,我怕我會又想再次用我的愛將你束縛,請給我你的笑容吧!因為那樣我就知道其實一切都夠了!
流螢……我是不是很貪心?為什麼我總是想要越來越多?為什麼我總是想要擁著你,為什麼?不過,請你原諒我這一點好不好,因為,我隻能想著,就這樣而已!
流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