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宮闈篇 058 精彩駁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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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恕罪!”看到這情景我立馬跪下請罪,內心緊張不已!
“要知道君無戲言,朕說的話豈能收回?”不知是為什麼,我覺得康熙講這話大有試探的意思。
就算是試探我也依舊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當時選歌時並沒有想那麼多,隻是想選一首自己喜歡的,且又熟悉的歌曲來,而且我覺得這首歌的詞很有詩意,應該比較符合他們現在的心理,沒想到康熙卻覺得歌詞,曲調悲涼了點。唉,這隻是個人感覺,我又該怎麼講才能既得體,又能為我開罪呢?我仔細回想著我唱的歌詞,突然,我有靈感了!
我朝康熙磕了個頭,說:“皇上,請恕奴婢鬥膽,奴婢有話要說。”
“哦?那好,朕允了!”聽到我有話說,康熙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難道他真的是要試探我嗎?
“謝皇上!皇上,奴婢覺得冤哪!”
“此話怎講?難道是朕冤枉你了?”
“奴婢不敢,不過奴婢覺得奴婢所唱的曲並不悲涼。”
“大膽奴才,皇上說你的曲悲,那你的就是悲,豈有冤枉你之理?你休得胡說!”站在康熙身邊的李德全立馬嗬斥道。
“小李子。”康熙叫住了李德全,還做了一個要他安靜的手勢。李德全立馬止住了嗬斥。
“好,朕就給你個澄清的機會,免得有人說朕不辨是非,冤枉奴才。隻要你能說的朕心服口服,朕就免了你一切罪責。”
“謝皇上!奴婢遵命。”
“好,那你就說吧!你們大夥也聽聽,看看她說的對不對。”
“是,兒臣領旨。”眾位阿哥一同回答道。於是我又一次嚐到了成為眾人之矢的滋味。這些人當中有看熱鬧的,有盼熱鬧的,還有怕熱鬧的……搞的我心驚膽戰,好不容易平撫心情,我深吸一口氣,決定為我駁辯了。
“奴婢鬥膽,想問皇上一個問題?”
“你……”李德全又想訓我,被康熙攔下了。
“小李子,不許插話,安身聽著。”
“是,奴才遵命。”
“好,朕允了,你問吧!”
“回皇上的話,奴婢覺得此曲不悲,而皇上認為此曲悲涼又是為何?是認為曲悲,詞悲,還是奴婢唱的悲呢?”
“嗯,這問題問得好,問得好!朕是覺得詞悲曲也涼,至於你的唱音嘛,朕是沒聽出有什麼悲涼之感。”
看來這康熙真是有意試探我,還好我已經猜到,有所準備,也就不用顧及那些個禮節了,既然康熙有意試探,回答才是硬道理!
“皇上,奴婢覺得皇上認為曲悲是因為皇上的心有所思,由此所生的悲涼之感,並不是因為曲真的悲涼。”
“哦,此話怎解?”
“音由心生,彈曲之人的音相同,但是由不同的人來聽,就會產生不一樣的感覺,就如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一樣。花木蘭代父出征,有些人覺得她是巾幗英雄,有些人覺得她是孝順,但也會有人認為那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隻是運氣比較好,萬中之一的例外讓她成為英雄而已。所以,皇上即未從我的唱音中感受悲涼之感,卻又從我的曲音中感覺悲涼,也許就是皇上心生悲涼吧!”
“嗯,說的有理,且不論朕是否真的心生悲涼,聽你這麼說確實有理,這點就算你說對了吧!那詞悲你又要作何解釋?‘江南雨我的淚滴滴灑落我心扉’不悲嗎?‘斷橋上那一夜獨自寒暄無人陪’不悲嗎?‘迎岸柳花舞動青天一點一點繚亂了我的心碎’不悲嗎?”
“悲!”
“哦?那你是承認你的曲悲了?”
“回皇上,奴婢依舊覺得不悲。”
“你這是……”
“皇上,請聽奴婢慢慢說來。”
“也罷,你說吧。”
“皇上,你剛剛說的詞確實悲,但那是就單句而言,若是這樣,其實詞中也有不悲的。如那句‘月落烏啼已走遠’,古人張繼有詩雲‘夜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這是張繼落榜後之作,表達了詩人張繼心中的愁苦,而詞中所說‘月落烏啼已走遠’難道表達的就不是愁苦已去之感嗎?”
“嗯,有理,有理!”一旁坐的胤鋨突然就站起來大叫起來了,唉,真是個傻大個。康熙都還沒說什麼,哪還輪得到你表達意見?
果然,胤鋨剛叫完,康熙淩厲的眼光就掃了過去,嚇得胤鋨立馬乖乖坐下。接著,康熙就轉頭對我說:“確實有理,你接著說吧。”
“是,皇上。詞中有一句‘把酒當歌留下相思淚’……”
“嗬,難道這不悲嗎?”坐在康熙身邊的一個身著暗紅色的男子突然開口道,看他說話那略帶放肆的樣子,再看看他的衣著和年齡,想來應該就是那有名的太子胤礽吧!
“是,不悲。這詞有些類似於三國曹操的《短歌行》中的那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對酒當歌’八句,猛一看很象是《古詩十九首》中的消極調子,而其實大不相同。這裏講‘人生幾何’,不是叫人‘及時行樂’,而是要及時地建功立業,既然是建功立業,那麼‘把酒當歌留下相思淚’則是因為要建功立業而與家人分散才留下的相思淚。所以我認為此句不悲!”
“嗯,倒有那麼些道理。”依舊是胤礽不羈的話語。
“好了,接著說吧。這單句不悲,那整首詞下來呢?”康熙又發話了。
“是,奴婢遵命,奴婢依舊覺得不悲。其實整首詞下來,最關鍵的還是那句‘與君夢一場千百回,願能一生相伴比翼雙飛’這是這首詞的中心,也是這首詞所要表達的良好願望,既然中心都是代表希望的,那這首詞也就是代表希望的,又怎麼能說這首詞悲呢?”
“好,說的真是好!你這關過了!”康熙聽我說完,立馬大聲說道。
“謝皇上!”呼~~~我心中的石頭總算落地了,我的小命總算是保住了啊!
“不過,這首曲的詞是否也是你作的,難道這就是你的願望嗎?”
我的心又提起來了,康熙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看出什麼了,還是他懷疑什麼?或又是在暗示什麼嗎?
--------------------------------------------------------------------------------皇上總是最多疑的,但是康熙的疑慮並不單純,深宮之中總有些與阿哥糾纏不清的宮女,也總有想與阿哥共結連理的宮女,而流螢那句‘與君夢一場千百回,願能一生相伴比翼雙飛’正是皇上擔心的源頭,像流螢這樣的女子,清朝想必不多,宮中更是僅有,見識過她的才學的康熙必然會擔心這女子引起不良的後果,如——由女子引起的兄弟之爭,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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