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初識篇 029 十三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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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行便隨著宜妃來到正廳,一進正廳,我便見到了那個幫我打水的家夥,此時的他已換了一身衣服,正眼含笑意的望著我。我心裏一陣慌亂,心想:天哪,難道我的猜想是真的,他真的是阿哥?十四阿哥?
我扶著宜妃坐下,那家夥便行禮,道:“胤禎給宜妃娘娘請安,願宜妃娘娘福體安康。”
想法應驗,這家夥還真是十四阿哥胤禎。唉,天哪,你究竟要整我到何時?居然又安排我與一位阿哥有這番巧遇,包括拾到我手帕的已經三位了,我才進宮幾天,居然就能遇見這麼多阿哥?老天,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起碦吧!”宜妃和顏悅色道。
胤禎起身後,我們這些個宮女,太監便向他行禮了。
“奴婢(奴才)們給十四阿哥請安,十四阿哥吉祥。”
“起碦。”他的聲音傳來,我起身一抬頭,便見他投來充滿笑意的眼光。
他找了個座位坐下,不久便有宮女端茶給他。
“胤禎,你今個兒來可有什麼事嗎?還是想找你九哥敘敘舊,玩一玩?”
“我昨日聽太監們說九哥回來了,本打算今日來找他一同去習武的,卻在門口聽說九哥又出門了,雖然見不著九哥,來見見您也挺好。”
“你這孩子,嘴就是甜,我一老婦人了,有什麼好瞧的。”宜妃嘴上這麼說,可不難發現她嘴角的笑意。
“哪裏,宮裏哪個不知道宜妃娘娘您風姿卓絕,風采不減當年啊……”
宜妃與胤禎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起來,胤禎真的很會說話,好幾回逗得宜妃眉開眼笑,別提有多高興了。其間偶爾遇上胤禎投來的目光,我便會低下頭去。
“……天色不早了,胤禎,我看你就留下來陪我用膳吧!”聽到宜妃這句話,我猛地一抬頭,神色擔憂的望著他,心中不斷喊:別,千萬別留下啊!
老天爺不知是不是聽到我心裏的呐喊,他委婉的拒絕道:“謝謝宜妃娘娘吉祥,請恕胤禎無禮,今日胤禎已答應額娘回去用膳,所以……”
“哦,這並無大礙,你不必介懷,回去同你額娘用膳吧!替我向你額娘問好。”
“是,胤禎知道,胤禎告退。”
“嗯,流螢,你送十四阿哥出去吧。”
“啊——哦,奴婢遵命。”我沒想到宜妃會讓我送胤禎出去,呆呆的應了一句後,我就隨著胤禎走了出去。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講話,直到最後我忍不住了,便率先發問道:“喂,哦,不是,十四阿哥,我剛才問你你是誰,你為什麼沒回答我?難道欺負新進宮的宮女士你的樂趣嗎?”
“欺負?這從何說起。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這,又有何差別?”
“差別?差別可大著呢!要是早些知道的話,我就不會那麼,那麼放肆了。在知道你是十四阿哥時也就不會那麼緊張了,看我緊張你很高興,很得意是嗎?”
“你這說的是哪跟哪啊?我沒有那意思,在我看來,早說與晚說並沒有差別,這是因為我覺得你的放肆很好啊,很特別。而且,你根本不用擔心,想我堂堂一個十四阿哥,又怎麼會輕易將我所做的‘善事’給說出去呢?聖人教導我們,為人要謙,你說是嗎?”說著他還向我挑挑眉。
聽完他的話,我心中的石頭“撲通”落地了,我衝他笑了一下,說:“哦,我知道了。”
不多會兒,我們便來到了永壽宮門口,我向他行了個禮說:“奴婢恭送十四阿哥,十四阿哥慢走。”
行完禮,我便直起身,沒想到他卻突然轉身對我說:“你很有趣,改日我們定會在相遇的。不知下回你又會搞出什麼花樣來,我很期待,也很好奇!”
他說完,衝我笑了笑,便轉身離去。望著他的背影,我呆了許久,才返回去當值。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一切都風平浪靜,再也沒有發生任何可刺激我神經的事,當值日總算接近尾聲了。
因為今晚皇上要在永壽宮就寢,宜妃怕我第一次當值不適應,所以沒讓我守夜。
晚上,我躺在床上卻難以入睡,胡思亂想,浮想聯翩。搞得我心煩氣躁,不由得懷念起以前在絳雪軒夜夜無夢,一覺至天明的日子。仔細想來這應是晨跑的功勞,所以我做了睡前的最後決定——不管永壽宮與禦花園有多遠,我都要去晨跑!
在輾轉反側的睡了一陣後,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便起身了。我穿了身簡便的衣服便出了永壽宮,往禦花園跑去,永壽宮的門衛看我這身打扮,雖覺奇怪,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因為他們都知道宜妃很照顧我,他們不敢因此開罪宜妃。
途中偶爾遇上個宮女,太監,可因彼此身份相同,明哲保身,也就不會多說什麼。
終於又一次來到浮碧亭旁,我正準備做運動,卻聽到談話聲。
“十三阿哥,你還是回去了吧!你日日早早的來此等候已近十日了,卻不見你所等之人有來。十三阿哥,你就聽奴才一回勸吧,別等了,不讓,得病了可不好了。”是具有女子腔調的男音,想必是個太監吧。
“不,我要等,我相信她會再來的。”咦,這聲音好熟。
聽著聽著,我的腳不由得往聲音來源處移去,等我反應過來之時,我麵前隻有一茂盛的枝葉擋著了。我撥開枝葉,偷偷望過去,卻見有一太監正跪在地上勸一個側站著的,身著藍衫的男子,應是那位十三阿哥吧。他低著頭,似乎在深思,使我看不清他的長相,隻覺得他的身影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不想多管閑事,以免惹下禍端,所以我打算離開這是非之地。我正欲離開之時,那十三阿哥卻猛地一抬頭,我,終於看清了他的長相。
他身材高瘦結實,體格勻稱修長,他有明亮的雙眸,如陰霾中的旭日,俊而挺的鼻子,掛著邪笑的雙唇薄而紅潤,是個十足的帥哥。
是他,那個拾到我手絹的家夥!雖然我已猜到他是阿哥,沒想到,他,竟然就是十三阿哥——胤祥!那個史上輔佐雍正的賢臣,雍正最親近的兄弟?
我一時無法接受,雙腿一軟,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天哪,是他,是他,是十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