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一中。
    高二七班。
    昨天小雪和小明逃課的事情已經在校園裏傳開。
    有時候流言就像瘋長的根枝一樣，無盡的蔓延，而且扭曲。
    不過當事人倒不是很在乎。
    教室外。
    “對不起，害你被罰站了”
    “應該是我們”
    小雪看著小明。
    “不過真的謝謝你”
    “……”
    小明沒有說什麼，低下頭。
    是害羞，是迷惑，還是歉疚。
    小雪看不到小明的眼神。
    “打起精神來吧，還要站四節課”
    “你渴嗎”
    “忍著吧，你想下午接著站就去買”
    小明左右張望著，居然真的跑了出去。
    “哎……”
    小雪正想把小明叫住，可是明已經不見身影。
    小雪從懷裏掏出小明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漂亮的小懷表。
    打開裏麵，白色的指針慢慢地挪著。
    “買來了”
    小明氣喘籲籲地又站回他的位置。
    “你沒被發現吧”
    小明搖搖頭，看著小雪大口大口的喝著，小明純樸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雪這才發現小明的牙齒特別明亮。
    雪緩過氣來，放下飲料。
    “你笑什麼”
    “你真漂亮，真想一直看著”
    “你再說什麼呢，我命大著呢，別烏鴉”
    “我……不是那個意思”
    “知道”
    雪看響小明，他正望著窗外。
    那雙單純的眼睛裏似乎有了一些憂慮，和鄭一樣的眼神。
    “在想什麼呢”
    “沒有……”
    走廊裏一片空白，兩個影子被拖長，拉短，卻始終沒有辦法靠在一起。
    城市裏。
    馬路上，一輛黑色轎車。
    鄭坐在車後座，丹在前麵開車。
    “車速太快了，在慢一點”
    “ok”
    左手黑色手表上的指針被開啟。
    那個記錄了所有秘密的手表。
    前麵是一個十字路口。
    秒針緩緩向右轉去。
    “向左轉”
    又一個十字路口。
    “直走”
    “可是是紅燈”
    “別管，快衝過去”
    一輛轎車擦過左行和右行的車輛，身後傳來急刹車。
    交通立刻癱瘓。
    喇叭聲頻頻傳出。
    “我們已經換了好幾個車牌了，警察遲早會發現的”
    “那就在他們發現之前”
    “向右”
    不知道繞了多少彎路，終於穿過一個地下停車場，那條荒路出現。
    “停下”
    “好”
    丹和鄭借著草叢的掩護，慢慢接近那棟建築。
    “煙”
    “收到”
    “確定一下我現在的位置”
    “完畢”
    “今晚八點三刻讓組員到這裏集合”
    “是”
    丹關掉手機。
    鄭也起身。
    “幹擾器都安裝好了”
    “走吧”
    “一切就看今晚了”
    “小雪知道了嗎”
    “昨天晚上我大致都說了”
    那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總是比來時顯得容易，回望時也便忘卻了所有的艱辛。
    暴風雪將要來臨的夜晚。